在民間一直都流傳一句話，「牙齒痛不是病，痛起來真要命」。說真的，牙齒痛雖然從疼痛的程度上來看，並沒有痛風、結石疼痛那麼痛，但是牙齒痛卻能讓你寢食難安，吃不好、睡不好，而且還會異塵餘生到頭部，讓你不僅牙齒痛，還會讓你頭痛。所以，千萬不要小瞧了這牙齒痛，不好好治療，也會讓你「痛不欲生」。
那麼，治牙痛有沒有什麼比較好的方子呢？當然是有的。古往今來，中醫有數以萬計的奇妙配方，治療牙痛的方子也是數不勝數。然而有一首比較奇特的牙痛良方，但卻知道的人並不是很多。那麼，這首方子究竟是什麼呢？它就是來自清代醫家許克昌、畢法合撰的《外科證治全書》的牙疼飲。
牙疼飲究的主治範圍是風火牙痛，凡是風火牙痛的患者，均可參考牙疼飲辨證治療。那麼，牙疼飲由哪些中藥組成呢？據《外科證治全書》記載，全方由「石膏四錢（研），升麻一錢五分，大生地五錢，防風、薄荷葉、荊芥穗、前胡、天麻各二錢，甘草一錢（生）」九味葯組成。煎服方法是水煎服，飯後趁熱服用，服藥期間注意避風。
牙疼飲的現代用法是，石膏12克，升麻4.5克，大生地15克，防風、薄荷葉、荊芥穗、前胡、天麻各6克，生甘草3克，水煎服。當然，在臨床使用的時候，也會根據兼證進行加減化裁，如果牙齦腫痛的話，可以加金銀花、羌活各6克；如果牙齒乾燥的話，可以去掉升麻、前胡兩味葯，再加如玄參4.5克；如果牙齦潰爛，可以去掉前胡、天麻，加上木通、梔子各4.5克。
那麼，這個牙疼飲為什麼會有這樣獨特的療效呢？其實重點在於全方的配伍。全方以生地黃、石膏為君葯，其中生地黃清熱涼血、生津潤燥，石膏清熱瀉火、除煩止渴。以防風、天麻、荊芥、前胡為臣葯，其中防風治風止痛，天麻祛風通絡，荊芥祛風解表，前胡散風清熱。以薄荷、升麻為佐葯，其中薄荷疏風散熱，升麻昇陽解毒；以甘草為使葯，清熱解毒、緩急止痛，且能調和諸葯。
這個方子共有九味葯，主要是在圍繞風火二邪來展開治療。然而，方中也有一些比較奇妙的地方。比如生地黃，很少有本草著作中說可以治療牙痛，然而在《食療本草》中記載，生地黃「主齒痛」，還有《得配本草》指出，生地黃「世人動雲生地妨胃，其能開胃，人實不曉，惟胃中陽氣不足者，服之則胃氣不運而飲食減，若胃陰虛，而胃土乾燥，致胃氣不運者，生地滋其陰，以清其火，而胃氣從此運行，飲食自然漸進」。又加上石膏本來就經常被用到治療胃火牙痛。而本方以生地黃和石膏為君葯，也就是說，如果是胃火牙痛，也是可以用這個方子來治療。
當然，方中的升麻也是一個關鍵。在《仁齋直指方》中記載，用升麻煎湯漱口，可以治療胃火牙痛。在《藥性論》中記載，升麻「能治口齒風露腫疼，牙根浮爛惡臭，熱毒膿血」，足見升麻對牙痛的獨特作用。且李東垣在《蘭室秘藏》中記載的牢牙散，就可以治牙齦肉綻有根，牙疳腫痛，牙動搖欲落，牙齒不長，牙黃口臭等症。另外，升麻還有引葯的作用，正如《本草求真》記載，升麻「引石膏能治陽明頂巔頭痛、齒痛」。
總體來看，全方的君葯主要是在瀉火，而臣葯主要是在祛風，而佐葯協助臣葯打好輔助，協同臣葯疏風、解毒，而使葯更是奇妙，既能協助君葯，又能協助臣葯、佐葯。所以說，全方最妙的中藥卻是一個毫不起眼的甘草。甘草「生用涼而瀉火」，與生地、石膏共同瀉火；甘草與防風、升麻能祛風解毒。當然，全方是大隊寒性藥物，加上少量溫性藥物，更需要甘草來調和，正如《本草匯言》所說，「凡用純熱純寒之葯，必用甘草以緩其勢，寒熱相雜之葯，必用甘草以和其性」。而據《本草正》記載，甘草的奇妙，幾乎讓人難以想像，竟然可以起到「毒藥得之解其毒，剛葯得之和其性，表葯得之助其外，下藥得之緩其速」的作用，驚喜不驚喜？意外不意外？
【本文由「金蘭中醫學社」新媒體獨家出品，圖片來源於網路。作者金蘭，未經授權，不得轉載、複製】
香港九龍灣馬來街興發大廈15樓D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