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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夫妻擠6平米棺材房10年,上千人住天台屋

一提起香港,“彈丸之地”似乎成為了這個城市的專屬詞匯。

擁有1105平方公里土地,740萬人口,香港連年被列為全球最安全的城市,最自由的經濟體和最長壽的城市,但同時,它又是全世界房價最高,人口最密集的城市。

視頻/箭廠團隊

撰文/葉健啖

出品/騰訊新聞 × 箭廠視頻

在這座城市的高效、有序和繁榮背後,是香港人狹小、擁擠的生存環境。

據統計,香港的住宅用地面積僅佔全部土地面積的6.9%,當前房產均價高達120萬美元(大約15.6萬人民幣/㎡)。稀缺的住房用地和高昂的房價,使得“居者有其屋”對很多香港人來說已成為一個難以企及的目標。

在香港,一切問題歸根結底都會牽涉到土地問題。

“無人想2019年仍絮絮不休講土地問題。但婆媳糾紛、夫妻不和、家嘈屋閉、鄰居互斬,以上何不與土地問題無關?香港人能不為此糾纏下去嗎?”在《2019仍是土地問題》一文中,香港大學助理講師阮穎嫻如是說,她稱甚至有時事節目主持人跟她抱怨,講土地問題“講到口臭”。

就像一根卡在喉嚨裡的魚刺,土地稀缺、人口增長、政府奉行的高地價政策以及地產商控制供應等惡果,令香港土地問題遲遲得不到有效改善,一下又一下刺痛著這個城市脆弱而敏感的神經。

住宅又小又貴,幾乎是每一個到香港讀書的留學生必須面對的culture shock。

首先,香港的房屋面積是用“平方呎”來度量的。一平方呎約等於0.09平方米。香港住宅平均面積是591平方呎,換算過來不過55平方米,只有上海的一半。而一間100平方米的公寓,在香港,已經夠資格成為中介口中的“千呎豪宅”。

負擔得起月租一萬出頭的共居公寓的,在留學生中隻佔很少一部分。更多的學生還是會選擇和其他人合租,一間4-6平方米的單間,中心地段通常需要5000到8000港幣一個月。

為了節省預算,不少學生只能選擇上下鋪床位,或者乾脆當“廳長”——在客廳搭床,掛一個簾子隔斷,勉強算是有一個自己的小空間。

糟糕的住房性價比,也迫使不少香港本地的低收入者選擇擠進“劏房”、天台屋甚至籠屋。

“劏房”是香港版的隔斷間,房地產中介通常把它們稱做“套房”,平添幾分中產階級情調。通常,每間套房的面積不過一個停車位大小。

條件稍好房間可以放下一張單人床,一張小書桌,一個馬桶,還有一個小台板用來燒水做飯,但也僅此而已。價格在六千到一萬港幣不等。

而在香港一些人口密度比較高的地區,如深水埗、葵湧、觀塘等等,“?房”的條件則非常惡劣,要麽一家人擠一間房,要麽十幾人共用一個洗手間,要麽廚房廁所不分,灶台邊上就是馬桶……

不通風、采光差,火災隱患,私自搭建樓導致層負重失衡……這些致命的缺點卻從來不會成為阻止人們租住“?房”的理由。錢才是。

雖然香港的平均工資不低,但是與高昂的房價相比,工資不過是杯水車薪。

根據國際公共政策顧問機構Demographia的報告顯示,香港已經是連續第9年佔據全球最難負擔的地方之首,房價對家庭收入中位數比例上升至20.9倍。也就是說,在香港,一家人需要不吃不喝不消費21年才能買得起房。

香港政府專門為低收入家庭建造的廉租房“公屋”,平均輪候時間也達到了5.5年之久。

租金更為低廉的“籠屋”成為一些貧困的新移民或者年長者的選擇。

雖說叫做“籠屋”,其實不過是一個勉強能夠躺下的床位而已,床鋪的周圍被鐵絲網圍住。牢籠之內,就是居住者所有的領地。從頭到腳不到兩平方米的地方,除了睡覺,還用來放置家當。

這些蝸居之所,還有一個更貼切的名字——“棺材房”。

在香港,活人尚且有的住在“棺材”裡,逝者“入土為安”自然更成為一種奢望。

2018年,香港有3.5萬逝者輪候食物環境衛生署的公眾龕位,平均輪候時間超過4年。風水更佳的私人墓地更是要幾十上百萬港幣。

“活著的人要排位,死人也要排位”的說法一點也不為過。

近年來,綠色殯葬在香港逐漸推廣開來。

越來越多港人使用紀念花園撒灰及海上撒灰的殯葬服務。拿“海上撒灰”來說,香港食環署從2012年開始,提升“海上撒灰渡輪服務”,雇用渡輪免費接載巿民進行骨灰撒海儀式。

政府為此還專門開設了名為“無盡思念”的悼念網頁服務,家屬可以輸入逝者的姓名,進行“雲悼念”。甚至還有公司經營聽上去有點滲人的“鑽石葬”服務——將先人的骨灰製作成人工鑽石,留作紀念。

去年,香港共有7046宗綠色殯葬,佔死亡總人數的14.8%。高地價使得香港人開始重新審視死亡,但保留骨灰供親屬祭拜的傳統殯葬觀念依然佔據主流。

“三年之後又三年,三年之後又三年!”在《無間道》中,陳永仁被黃Sir推入了臥底的無間地獄,等不到重見天日的那一天。

在居住問題成為頭等難題的香港,想要“體面”地生存、死去,目前似乎也只能依靠“三年之後又三年”的無盡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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