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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而為何,我都很抱歉

大衛和松子

大衛和松子一樣,擁有被嫌棄的一生。

只能用吸管喝咖啡的大衛,今天又被燙到了。

到底是誰規定的要在冬天喝熱飲?大概是冷暖自知的生存法則吧。為了取暖而忘我的自己,似乎有點得意忘形了。

一時間,他感悟到崩潰是霎那間的事,而後的傷感則濕軟、綿長,還有點麻嘴。

大衛,鳥頭,人身。

畫裡畫外,他經常被問到:“你到底是鴿子頭,還是喜鵲頭?”

於他而言,這個問題就好比在問一個想喝可樂,卻第一次拿錯喝了醋,第二次拿錯喝了醬油的人:“你是想喝醋,還是醬油?”

無論是鴿子頭還是喜鵲頭,大衛只想變得“普通”。

人也好,鳥也罷。請把我生得完整、統一。這或許是大衛最希望的事了吧。

擁有人類身體的他,和大家一樣經歷入學、畢業、工作,和戀愛。周圍人似乎默認了他的人設,沒有人想點破他的來歷,生活也沒有因為他的特殊而享有優待。

拍照時,攝影師像對待其他人一樣提醒著他要記得微笑;

辦理證件時,工作人員就像在埋怨一個忘帶身份證的人一樣,輕描淡寫地讓他回去準備有關他身體某項機能的健康證明——一個他本來引以為傲的身體機能;

安全學習時,他發現別人可以規避的危險,卻是他的生命標配。

不因特殊而被照顧,這樣的生活雖不方便,卻也自在。

本以為的……自在。

生活中還有一些時刻,讓大衛感到自己似乎活在一個滿是謊言的世界。

從沒被室友指責過不該吃雞肉的他,卻在超市買雞翅膀時遭到了質疑;

關於自己的事明明有很多,對方卻隻關心自己非同常人的一點;

一隻擁有人類思維的海鷗在看到你們時慌亂而逃,而我好歹也是個人,坐在這裡很奇怪嗎?

“哦,不對,我是個長著鳥頭的人啊,”大衛心想,“怎麽就忘了這一點呢。”

生活總是在他稍稍放鬆警惕、苟且偷安的時候,製造些心碎來點醒他。是自身與他人的差異讓大衛雖身處熟悉之地,卻又好似每天置身於“異鄉”之中,重複著“幻滅”後又爬起來“重組”自己的過程。

接受我的人,和懼怕我的人,哪些人才是真實的?

人,特別喜歡確定的事。當“不確定”擺在眼前時,不安全感會讓我們對先前的理解產生動搖,因而變得焦慮。

而有關大衛的故事,就像一個個隨時會脫離配重的氣球,它們懸浮在空中,裡面脹滿了不安。

扎破這些氣球的人,似乎都想從大衛身上找尋到什麽,人們覺得他是一本書,所以他應該履行一本書的職責——拋出一個讓我們茅塞頓開的信息。

啪。他懼怕被依賴。

啪。懼怕被質疑。

啪。懼怕動真情。

太普通,這些煩悶太過稀松平常,不值一提。泄了氣的氣球殘骸散落一地,一些人開始瘋狂地撥弄它們——就這些?

那麽,出口又在哪裡?然後,出口出現了,只不過是一個岔路。

海鷗勸慰大衛:“沒事,她可能根本不介意。”

三年前,我的一位朋友患上了抑鬱症,定期服用醫生開具的白色藥片的他,日漸消瘦。

當我得知導致他抑鬱的直接原因是一段友誼的破碎時,我也像海鷗一樣勸慰過我的朋友:“別鑽牛角尖了,處事態度完全不同的兩個人,掰就掰了。”

如今想來,那樣安慰朋友的我,真是極其自負。他的恐懼致使他患病,而這個恐懼在別人眼中卻是個可以輕易解決之事。

當時的我,扎破了從他腦內遊離出來的氣球,一心想著撿拾我所共情的部分,卻忘了還被困在孤島上的朋友,忘了對他說一句他當時可能最想聽到的話:我也一樣,真的是太糟糕了。

關於海鷗,它之後還給大衛講了一個有關一枚蛤蜊渴望成為海鷗或魚,卻無法發現自身美麗的寓言故事。看似替人開解的故事,實則卻很殘酷,不是嗎?

蛤蜊在某一天,或許真的會被誰從土裡挖出,並誇讚其美麗,但那時,它已經死了。

大衛可以分享給你的故事並不多,畢竟他的未來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且注定坎坷,但他並不想把這一切想太清楚。很多事,他解決不了,也沒有義務去解決。

想起了《斷代》裡的一句話,就讓它作為結尾吧:

“當年的一句廣告名言,幻滅是成長的開始,事實上並不適用於我們。

因為在這個世上,他人所認為真實的,像是每一條能被解釋的法律,每一種關於愛的宣言,以至於成家立業生老病死的種種資源,對我們來說,才更像是看得到卻摸不到的幻覺。

因為那些,從來都不是為我們這種少數人而準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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