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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錫純:治療外感、內傷發熱的用藥經驗總結!(十分難得)

大家好,我是中醫劉醫生

近代名醫張錫純對發熱的治療積累了豐富的經驗,在其所著《醫學衷中參西錄》(以下簡稱《參西錄》)一書中,對發熱的治療,遣葯精細,貼切臨床,筆者讀後頗受啟迪。現採擷其要,以冀臨證備用。

外感發熱重在清熱透邪

《參西錄》中治療外感發熱的藥物有20餘種,最為常見的不及10味。張錫純用藥,注重清與透,清則清其熱毒,透則透發肌表。如此退熱,多無後患。

石膏

張錫純稱石膏為「治寒溫第一要葯。」「外感有實熱者,放膽用之直升金丹。」「用生石膏以退外感是實熱,誠為有一無二之良藥。」從《參西錄》所載醫案中可以看出,石膏清熱可用於多種疾患,不論是溫疹之熱、頭面之熱、咽喉之熱、痢疾之熱、瘧疾之熱,或者是產後大熱、風濕化熱,以及瘡瘍熱毒,均可放膽用之。書中附記一發熱病人,食冰若乾而不愈,後服生石膏數兩而痊。石膏之涼勝於冰乎?張錫純說:「石膏原不甚涼,然盡量食冰不愈而重用生石膏即愈者,因石膏生用能使寒溫之熱有出路也……石膏生用,性能發汗,其熱可由汗解。即使服後無汗,亦可宣通內蘊之熱,由腠理毛孔息息達出,人自不覺耳。」正因為石膏兼有性寒清熱與辛散解肌的兩種作用,故其清熱之力勝於冰,而能施用於多種疾患。張錫純用石膏,與其配伍的首推人蔘。他說:「寒濕之證,最忌舌乾。至於苔薄而乾,或乾而且縮者,尤為險證。」對於如此險證,不論是真陰虧損,或者是元氣不支,他常用白虎加人蔘湯化險為夷。這是由於「惟生石膏與人蔘並用,獨能於邪熱熾盛之時立復真陰。」再次是元參,與生石膏相伍有清熱滋陰之功,是張錫純治療產後外感發熱的喜用之品。它如與知母、連翹、薄荷、蟬蛻的配伍,書中屢見不鮮。張錫純用石膏,多用生品。對於外感實熱證,輕者用兩許,重者用四、五兩,或七、八兩,且研末沖服,療效最佳。他對那些疑懼石膏之功用者,多次強調放膽用之,「斷無傷人之理……亦斷無不退熱治理」。自張仲景創白虎湯後,善用石膏的雖有明代繆仲淳,清代吳鞠通、王孟英、余師愚等諸家,但述理之透,運用之巧,都比不上張錫純。

薄荷

「溫病發汗用薄荷,猶傷寒發汗用麻黃也。」「薄荷服後出涼汗,涼汗能清溫,是以宜於溫病。」張錫純認為「薄荷氣味近於冰片,最善透竅。其力內至臟腑筋骨,外至腠理皮毛,皆能透達。故能治溫病中之筋骨作疼者。」張錫純用麻杏石甘湯常用薄荷代麻黃,用葛根湯常用薄荷代葛根,因「麻黃能瀉肺定喘,薄荷亦能瀉肺定喘(薄荷之辛能抑肺氣之盛,又善搜肺風),用麻黃以熱治熱,何如用薄荷以涼治熱乎?」「葛根原所以發表陽明在經之熱,葛根之涼不如薄荷,而其發表之力又遠不如薄荷,則用葛根又何如用薄荷乎?」可見他用薄荷關鍵在於「涼透」。

連翹

張錫純認為連翹「能透表解肌,清熱搜風,尤為治風熱要葯。且性能托毒外出,尤為發表疹癮要葯。」用連翹治療外感風熱,「常用至一兩必能發汗,且其發汗之力甚柔和,又甚綿長。」書中記有一少年風溫初得,單用連翹一兩煎湯服之,徹夜微汗,翌晨病痛若失。

滑石

張錫純認為本品與石膏性近,「能清胃腑之熱,淡滲利竅,能清膀胱之熱,同甘草生天一之水,又能清陰虛之熱,一葯而三善備。」但滑石無辛散之力,長於利濕,所以張錫純指出「因熱小便不利者,滑石最為要葯」。特別是對於「上焦燥熱,下焦滑瀉無度」的險候,清熱有礙於止瀉,固澀有礙於清熱,張錫純取滑石清熱利小便,山藥滋陰固大便,如此上清下固,互不掣肘。對於外感之熱已退陰液未能自復者,他也常於大堆滋陰葯中加入少量滑石,「則外感餘熱不至為滋補之品逗留,仍可從小便瀉出」。這些寶貴經驗,至今仍有臨床實用價值。

蟬蛻

張錫純喜用蟬蛻治療外感風熱證,稱蟬蛻「為溫病初得之要葯。又善托疹癮外出,有以皮走皮之力,故又為治疹癮要葯。」他從臨床中體驗到,蟬蛻「乃發汗中之妙藥,有身弱不任發表者,用之最佳。」書中有一治療外感而致音啞之方,蟬蛻二錢,滑石一兩,麥冬四錢,胖大海五個,桑葉、薄荷葉各二錢,用沸水泡茶飲之,一日音響,二日音清,三日痊癒。治療多人,屢試屢驗。

羚羊角

鹹寒清大熱人皆知之,善清肝熱為之獨任。凡清熱之品多用於脾胃升發之氣有礙,惟羚羊角不甚寒涼,雖用過之亦不致令人胃寒作瀉,這是張錫純的經驗。張錫純用羚羊角,於小兒體驗最深。《參西錄》中羚羊角下附治驗14例,其中小兒治驗10例。特別是小兒疹毒與發痙,療效最著。其用量少則一錢,多則三錢,多煎湯分次徐服。可貴的是他揣測羚羊角昂貴難得,經細心品驗,選三種低廉藥物代用之,即鮮茅根、生石膏、阿司匹林,並立名為「甘露消毒飲」。服用時,將前兩味葯煎湯送服阿司匹林,其清熱之力不亞於羚羊角,時或勝於羚羊角。

內傷發熱重在固本扶正

張錫純治療虛勞內熱,重視固本扶正,特別是他善於將清熱葯寓於扶正葯中,以冀正回而熱退。而應用山藥治療陰虛內熱,則是他的獨見。

黃芪與知母

張錫純認為虛勞內熱多從腎損。腎損則陽氣不能上升,陰雨不能施布,陰陽不交故發熱。補氣益腎水之源者莫如黃芪,滋肺壯水製火者莫如知母。二葯並用,「大有陽升陰應、雲行雨施之妙」。故「凡遇陰虛有熱之證,其稍有根抵可挽回者,於方中重用黃芪、知母,莫不隨手奏效」。對於內熱之甚者,他引用錢仲陽之減味地黃丸及張景嶽之左歸飲等用地黃退熱的經驗,必再加生地大滋真陰、陰濟陽斂,則虛熱自退。

龍骨、牡蠣與山萸肉

從書中案例可以看出,張錫純治療虛熱證每於方中加此三味。其使用目的不在鎮靜,而在於收斂。他說「龍骨牡蠣斂正氣不斂邪氣,凡心氣耗散、肺氣息賁、肝氣浮越、腎氣滑脫,用之皆有捷斂。」若與黃芪配合能助之固元氣,與知母配合能助之滋真陰,與三棱、莪術配合能助之消瘀滯。故凡虛勞內熱的汗出、怔忡,乃至於虛脫,龍牡都是必選之品。他推崇山萸肉為第一救脫之葯,因汗而脫,因血而脫,因瀉而脫,都離不了山萸肉。故凡虛勞內熱有上述兼證者,他常將此三味配伍使用。他所擬製的來複湯和補絡補管湯,就是以此類藥物配伍的代表方劑。

三棱與莪術

張錫純認為氣滯血瘀亦屬內傷範疇。張錫純喜用三棱、莪術治療男子痃癖,女子癥瘕,及一切血瘀氣滯之證。他取三棱、莪術與黨參、黃芪並用,「大能開胃進食,調血和血。」故凡虛勞兼瘀之人,必用棱、莪伍於黃芪。虛極之人用之,有流通補藥之力;氣壯之人用之,服之不至胸悶。這對後天失調的脾胃虛勞證,無疑是較為理想的配伍。對於虛勞內熱證的數脈,他的經驗也與眾不同。他認為虛勞之數脈,是病久氣虛極所致。治療上應著重於理氣與補氣。「理氣葯多於補氣葯,則脈即加數,補氣葯多於理氣葯,則脈即漸緩」。補氣葯他喜用參、芪、術,理氣葯他喜用棱、莪。若遇氣分虛甚者,猶必以雞內金易三棱、莪術。

雞內金與白朮

雞內金為健胃消食之品,而張錫純尤重視它的化瘀作用。他說:「無論臟腑何處有積、雞內金皆能消之。是以男子痃癖,女子癥瘕,久久服之,皆能治癒。又凡虛勞之證,其經絡多瘀滯,加雞內金於滋補藥中,以化其經絡瘀滯而病始可愈」。因脾虛血瘀而致的室女經閉或女子乾血勞證,他常將雞內金與白朮同用;若脾虛肺腎亦虛兼有勞嗽灼熱者,又增其枸杞、山藥、生地滋補肺腎;若月經瘀久不通者,不妨再加桃仁、紅花。書中的資生通脈湯就是這類配伍的代表方劑。

山藥

張錫純堪稱善用山藥的大家。他認為山藥有「大滋真陰,大固元氣」的功效。他所創製的薯蕷半夏粥、薯蕷苤(pie)苜湯、珠玉二寶粥、薯蕷雞子黃粥等治療陰虛勞熱及脾虛泄瀉的方劑,均以山藥為要葯。他說山藥「色白入肺,味甘歸脾,液濃益腎」。「能滋陰又能利濕,能滑潤又能收澀,是以能補肺、補腎兼補脾胃。且其蛋白質最多,在滋補藥中誠為無上之品」。例如治療一切陰分虧損的一味薯蕷飲,僅山藥一味。不唯療勞熱,還可治大便滑瀉。書中附有一例產後喘汗身熱勞嗽案,他醫用黃芪、熟地、白芍等葯,服後汗出愈多,張診其脈數而虛甚,急用生山藥180克煮汁,晝夜飲之,如此三日,諸證告失。縱觀全書,大凡肺陰、脾陰、腎陰等虧損所致的勞熱,山藥為首選藥物:滋肺陰,常與天冬、麥冬配伍;補脾陰,常與雞內金、龍眼肉配伍;養腎陰,常與生地、元參配伍;培補脾胃之陰陽,常與白朮配伍。

好了,今天的中醫知識就講到這裡,希望對大家有所幫助!

我是劉醫生,個人微信:housheng68 有問必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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