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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童《赤腳醫生》:導演用配樂表達了他的態度

《赤腳醫生》不同於徐童導演此前的作品,這次導演將鏡頭對準的並非流民群像,而是一個英雄式的傳奇人物,但片子卻一如既往的鮮活、生猛。

《赤腳醫生》,又名《孫立哲》,這是一部人物傳記式的紀錄片。主角孫立哲在上個世紀70年代可謂一夜之間紅遍全中國,而在他青年時期光怪陸離般的傳奇經歷背後,卻是不無吊詭的歷史怪相。

影片以口述歷史的方式帶領觀眾在歷史中衝浪,透過一個時代英雄在歷史風雲變幻的重要節點之下的個人沉浮,去感知那個時代,而這其中最為精彩的即是影片配樂的使用,醒目且具有創意,非常微妙的運用聲畫蒙太奇使得觀看歷史有了不一樣的距離和角度。

舊中國的農村,缺醫少藥,農民生病沒有條件醫治,小病小災能挺就挺過去,要是得了大病,就只能等死。在1965年夏天,由毛澤東為了解決中國農村看病難而作的“六·二六”指示在中國農村掀起了一場醫療改革運動,催生了“赤腳醫生”這一特殊的醫療群體。

孫立哲的故事開啟於1969年,那時他到陝西省延川縣關家莊大隊插隊。憑著一腔熱血,僅借助一本《農村醫療衛生手冊》孫立哲就做起了赤腳醫生。

1974年前後,在生產大隊簡陋的醫療所裡,孫立哲在設備落後、藥品短缺與病患數量眾多等多重壓力下,為當地村民實施了3000多例手術,重大醫療事故發生率幾乎為零。孫立哲肩負著村民們的信任與愛戴,因此這件事很快被當地報導出來並且傳到了黨中央,隨即被樹為典型在全國宣傳。

當時,毛主席授予他為全國五個知青模範之一,人民日報用整張版面大加歌頌他的事跡,甚至在1975年專門將他的事跡拍成了新聞電影《赤腳醫生》,孫立哲也常作為先進被派往省內各大醫院交流學習。

孫立哲在鏡頭前笑談著自己的過往,繪聲繪色地描述著他歷經的點點滴滴。導演不斷地用畫面呈現那個年代人們的精神面貌,剪輯隨著音樂的節奏,像驟雨一般劈裡啪啦地砸向未來今天的觀眾的心裡。余韻更像那雨後在地面激起的白煙,在觀影過後留給人一種虛無縹緲、極不真實之感。

轉眼1976年,這是中國歷史上極其動蕩多事的一年,在當時壓抑的政治環境中,甚至個人正常的生活也受到了極度的壓製與審視。正值青年的孫立哲在特殊時期因深夜與女同志聊天而被舉報,很快地孫立哲作為一個被托起的神話瞬間從人民楷模變成了被揭發、被批判的對象,自然也逃不脫政治的捆綁。

徐童導演在影片中使用的音樂均出自墨西哥電影《弗裡達》的配樂,他既未使用陝北民歌,亦未採用有著那個年代烙印的革命生產類的音樂,而是大膽選用了一個具有高度風格化的拉美音樂作為背景音樂,非常具有探索性。

墨西哥音樂的特點是以吉他作為主要音色,並且使用了吉他特殊的彈撥效果,使得節奏明快,充滿激情,表現力十足。它不僅極大地影響了《赤腳醫生》影片風格,而且音樂本身既是在述說70年代人們狂熱的精神狀態,也在表達著一種對生命、對美好生活的渴望與追求,同時它也塑造著導演對這段歷史複雜的情感。導演用音樂建構了一種全新的疏離感,當沒有了歷史的前因後果,跳出中國回看這段歷史、這裡面的人,究竟又是怎樣一番感受。

法國存在主義哲學家加繆在《西西弗的神話》中對荒繆做過這樣的描述:在一個突然被剝奪掉幻象與光亮的宇宙裡,人覺得自己是一個外人、一個異鄉人,既然他被剝奪了對失去家園的記憶或對己承諾之樂土的希望,他的放逐是不可挽回了。這種人與生命以及演員與場景的分離就是荒謬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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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圖示,將【紀錄片觀察】設為“星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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