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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中國儼然成為全球古典樂壇的萬花筒

10月10日,太廟,DG成立120周年慶典音樂會。

文 |武躍

2018年是中國古典音樂演出市場繼去年全面開花之後蒸蒸日上、蓬勃發展的又一年。今年恰逢改革開放40年,隨著中國經濟文化的日益繁榮與對外交流的不斷擴大,廣大人民群眾通過音樂廳這個視窗實實在在地感受到國家富強與自身生活品質提升的緊密關係。今昔對照,中國優秀演出數量的翻番倍數甚至超過了鐵路速度的增長比率,我國古典音樂事業呈現出令人欣喜和憧憬的大好局面。

【外國音樂家篇】

兩大天團“梅開二度”

11月26日,維也納愛樂樂團攜手鋼琴家郎朗登台天津大劇院。 (段超/攝)

儘管近些年來名家名團如雨後春筍般頻繁造訪中國,但相比於往常星羅棋布般的景象,今年對於國外音樂家的引介呈現出更為系統化的態勢,並且在覆蓋面和縱深度上都達到了新的高度。

首先要說的自然是今年11月,維也納愛樂樂團和柏林愛樂樂團同時連續第二年訪華,這不僅對於任何一個國家來說都是難得一遇的殊榮,即便從這兩支樂團本身的歷史而言也比較罕見。和以前不同,這兩年他們對城市的選擇十分多元,今年除了北京、上海、台北這些文化經濟繁榮的老牌大都市以外,他們還深入天津、西安、深圳、高雄等地,將最好的音樂播撒在更廣闊的中華大地上。維也納愛樂中國之旅的指揮是與其氣質相投的弗蘭茨·威爾瑟-莫斯特,他的選曲比較保守,卻也借此使樂團不加遮蔽地發揮出平和華麗、溫暖醇厚的標誌性音色。返場的圓舞曲和波爾卡讓聽眾不出國門便切身感受到了維也納金色大廳的新年氣氛,是音樂會上令人難忘的點睛之筆。首度空缺音樂總監的柏林愛樂由古斯塔沃·杜達梅爾領銜,在曲目選擇上既包含了具有悠久演出傳統的馬勒與肖斯塔科維奇交響曲,同時也契合伯恩斯坦百年誕辰的熱點,帶來了兩首其上演率不高的作品:《嬉遊曲》和《第一交響曲》。儘管年輕的杜達梅爾在藝術造詣上尚欠火候,柏林愛樂將深刻與輝煌熔於一爐的聲音依然不可阻擋地在人們心中留下了深深的烙印。值得一提的是,樂團多位聲部首席在繁忙日程之餘踏進校園,為莘莘學子一對一講授音樂的觀念與技藝。

國家級樂團展現濃厚特色

4月16日,國家大劇院,捷傑耶夫執棒馬林斯基交響樂團。

除了兩大世界級天團訪華之外,兩支具有濃厚地域性的國家級樂團也先後到來,一個在春天,一個在秋天。4月16日、17日,“指揮沙皇”瓦萊裡·捷傑耶夫攜馬林斯基交響樂團及合唱團在國家大劇院連演兩晚穆索爾斯基,一場交響音樂會,一場歌劇《霍萬興那》中國首演(音樂會版)。俄羅斯音樂不只有抒情與真摯的一面,更有神秘、荒誕、粗暴甚至令人毛骨悚然的一面。馬林斯基劇院的音樂家們用充滿戲劇性變化的聲音和入木三分的表演帶領觀眾體驗了原汁原味的俄羅斯藝術文化,激起熱烈反響。10月24日、25日,德國指揮界的代表人物克里斯蒂安·蒂勒曼同德累斯頓國家管弦樂團在廣州演出舒曼交響曲全集。蒂勒曼秉持著某種幾乎“過時”的詮釋理念,總體上將舒曼處理得偏於厚重,反映出堅實的德國傳統。圍繞這次演出,廣州各界愛樂者中掀起了一陣舒曼熱潮,人們開始重新興致勃勃地談論起他的生活和藝術——德累斯頓為花城播撒下了永葆青春的種子。

全球古典樂壇的萬花筒

11月18日,國家大劇院,丹尼爾·巴倫博伊姆指揮柏林國家歌劇院管弦樂團。(王小京/攝)

除此之外,外國音樂家還為我們的2018帶來了許多精彩的回憶:琉森音樂節管弦樂團與裡卡爾多·夏伊“駐場”上海;安妮-索菲·穆特為克里斯托弗·潘德列茨基傾情出演“85歲慶生音樂會”;柏林國家歌劇院管弦樂團與丹尼爾·巴倫博伊姆演出勃拉姆斯全集;倫敦交響樂團與葉菲姆·布朗夫曼帶來鋼琴協奏曲;法國國家交響樂團獻上印象派“海之夜”;意大利聖切契利亞交響樂團與陳薩合作演繹貝多芬作品;英國愛樂樂團與埃薩-佩卡·薩洛寧和克里斯蒂安·齊默爾曼演出《焦慮年代》;上海音樂廳策劃演出“萬象巴洛克”系列音樂會;維多利亞·穆洛娃、安德拉斯·席夫、伊沃·波格萊裡奇演繹蕩氣回腸的獨奏音樂會;瑪格麗娜·科熱娜身著戎裝、分飾兩角,揮舞雙劍出演蒙泰威爾第《唐克雷蒂與克洛琳達之戰》;以及一群十幾歲孩子們組成的美國國家青年交響樂團朝氣蓬勃地演繹西貝柳斯……世界上幾乎所有傑出的音樂家都把華夏大地視為一個重要的舞台,中國已儼然成為了全球古典樂壇的萬花筒。

【中國音樂家篇】

從太廟走向世界

10月10日,太廟,余隆指揮上海交響樂團。(孫楠攝)

對於中國古典音樂界而言,2018年的旗幟性事件非10月10日上海交響樂團與余隆的“德意志留聲機公司120周年慶典音樂會”莫屬。這場音樂會重新啟用了20年未舉辦過演出的北京太廟殿前,場面盛大而隆重。“DG大黃標”是許多音樂從業者和愛好者心中神聖的標尺,它以一種醒目的方式圈定出什麽是一個時代值得定格的音樂。作為簽約DG並在全球發行唱片的首支中國樂團和首位中國指揮家,他們因此肩負著向世界傳遞中國聲音的重擔,任務艱巨而光榮。音樂會的主體曲目為卡爾·奧爾夫歌唱命運、春天與世俗之樂的《布蘭詩歌》,中外音樂家用飽滿的熱情溫暖寒風中的北京城,向古老致敬,向未來祈福。由於場地及音響條件限制,現場的聽覺體驗並不完美。不過,這場高度儀式化的音樂會更像是一枚標簽,標誌著中國古典音樂事業已經邁上一個新的階段。

樂團水準提升拓展

5月25日,上海,庫普曼指揮阿姆斯特丹巴洛克合唱團、上海交響樂團。(顧超/攝)

實際上,我國許多樂團都已形成了相對完善的演出季制度,古典音樂優秀作品由此獲得了常規性上演的依托,例如,以規模龐大、情感複雜而著稱的馬勒如今已成為國內指揮和樂團的常備曲目,今年中國愛樂樂團、西安交響樂團、上海愛樂樂團、寧波交響樂團等都紛紛演奏了馬勒的大型作品,杭州愛樂樂團甚至把馬勒帶到了韓國釜山,這些都彰顯了我國各地交響樂演奏和欣賞水準整體意義上的進步。此外,通過與國際頂尖音樂家合作,樂團不僅吸引了觀眾,也拓展了自身的可能性。5月,當代傑出古樂大師唐·庫普曼就為上海交響樂團帶來了海頓清唱劇《四季》和一整套回溯18世紀的“本真演繹”方法,教會樂手如何用盡可能平直的演奏展現古樂的聲音特質,豐富了音樂家和愛樂者對早期音樂的想象空間。

邁向未來的腳步不停歇

上海艾薩克·斯特恩國際小提琴比賽冠軍周穎在決賽中演奏。

沒有新音樂的一年不是完整的一年。2018,我們還在北京現代音樂節、上海之春、上海當代音樂周等重要音樂活動中收獲了不少孕育著新的可能性的作品:周湘林等4位作曲家以追溯中華文明源頭為靈感合寫的交響幻想曲《炎黃頌》;上海艾薩克·斯特恩國際小提琴比賽上反覆奏響的陳其鋼小提琴協奏曲《悲喜同源》;中央音樂學院7位作曲家探索中西樂器相碰撞的新作在紐約和北京的集中展演等。現在或許尚難以對這些樂曲做出定評,但隨著時間的延展,它們的價值和影響將會更好地被人們所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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