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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壇天魔:弗魯貝爾的絕奇至異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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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的偉大意義,基本上在於它能顯示人的真正感情、內心生活的奧秘和熱情的世界。—— 羅曼·羅蘭

油 畫

世 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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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 國際藝術大觀

藝 壇 天 魔

米哈伊爾· 亞裡山大羅維奇· 弗魯貝爾

Mikhail Aleksandrovich Vrubel

1856年3月17日—1910年4月14日

俄羅斯偉大的象徵主義畫家。

其作品隱喻、陰鬱、晦澀,

具 有 詩 歌 般 的 浪 漫 與 悲 壯。

畫中人物形象似乎

遊蕩在神人妖之間,難辨歸屬。

額際依稀反射天庭祥光,

眼底卻灼灼閃映地獄鬼火;

形象塊面堅實飽滿,落幅節奏緊湊,

筆 觸 彰 顯,色 彩 瑰 麗 鮮 豔,

確實為攫攝人心的絕奇至異之作 !

畫家妻子:娜傑日達莎貝拉·弗魯貝爾

弗魯貝爾屬於大器晚成的藝術家,獨立的藝術創作活動可追溯到一個偶然的機會,當時正在讀美院大四的他被邀到烏克蘭的基輔,從事一座中世紀教堂的修復工作,弗魯貝爾利用這個機會畫了大量的壁畫,從而奠定了他作為一個壁畫家的藝術基礎,使他的秉賦中注入了畫巨幅畫、畫神話、富於裝飾性的基因。另外,教堂壁畫所特有的那種神秘莊嚴、苦難壓抑的情緒也影響了他日後的創作。

《坐著的天魔》

1889年底,弗魯貝爾移居莫斯科,結識了實業家阿勃拉姆采沃莊園主馬蒙托夫。馬蒙托夫為紀念俄國詩人萊蒙托夫逝世50周年要出版萊蒙托夫詩集,而請弗魯貝爾作插圖。弗魯貝爾《坐著的天魔》,就是萊蒙托夫的散文詩《天魔》的插圖。

萊蒙托夫15歲時開始寫長詩《天魔》,直到去世才完成。《天魔》是寫天使反抗上帝的神話故事:因天使剛愎自用,不受上帝寵信而被貶黜為魔鬼。魔鬼仰慕人間的幸福與愛情,但對人間的一切卻不可企及。魔鬼憤懣之餘,誘勸人們抗拒上帝,揭露上帝的偽善,從而使自己最終成了天國的仇敵。萊蒙托夫曾這樣寫道:“銀白色的鈴蘭從那叢林下向我殷勤地頻頻點頭。”“誰知道呢,也許在灑上惡魔鮮血的山巔,在砭人肌膚的、凜冽的寒冷空氣裡,已經充滿著叢林中親切的小花的芳香,雖說這芳香十分淡薄、十分遙遠……”“世界是多麽需要這轉瞬即逝的流星之火啊!因為人不僅僅是靠麵包活著”

萊蒙托夫的詩深深觸動了畫家,畫家依據詩人的詩意,形象地塑造了一位對天上人間充滿疑慮痛苦的的天魔形象。這位天魔有著一種病態的陰鬱、哀傷,高傲而冷血,周身彌漫著一種怪異詭秘的氣氛,輻射著一種神秘莫測的吸引力和動人心弦的感染力。這位天魔雖全身充滿力量,卻是一個不為世間和天國所容的雙重的孤獨者,他處在無限的寂寞之中,呈現著的形象的力量和思想的深度。可能受鑲嵌畫法影響,這幅畫是以斑斕雜陳的色塊組合造型的,而那些盛開的鮮花又象徵著畫家所賦予的信念。

《坐著的天魔》(局部)

弗魯貝爾的“天魔”,被送到彼得堡去參加“藝術世界”展覽時,極大地震撼了社會,人們站在“天魔”的面前驚詫了。而弗魯貝爾的妻子卻能非常理解,她解釋說:“他的天魔不是一般的,不是萊蒙托夫的,而是當代尼采學說的信徒似的。”這個時期,弗魯貝爾的確接受著當時影響力非常大的尼采哲學。他既對沙俄統治下的俄羅斯的現狀非常失望和憤懣,但也不想直接介入對舊世界的鬥爭;他對現實不滿,但又別無良策,因此只能苦悶著,彷徨著。只能憑借自己在藝術形式上的革新來表明自己的態度,他是想埋頭到純藝術中去,用藝術來拯救這個社會。

此後,天魔成了弗魯貝爾終生心醉的題材,甚至天魔就是弗魯貝爾的藝術代言人,成為他個人的藝術標誌,弗魯貝爾的後半生——長達20多年的時間,就一直在畫著他心中的天魔,天魔的形象也從一開始的《坐著的天魔》,到《天魔的肖像》、《飛翔的天魔》直到最後《被翻倒的天魔》。天魔一變而再變,從一位強壯的年輕男子到最後成為一個從天上墜地、身首分離、翅膀散亂的形體。而關於天魔,所有的畫面都滿是陰暗、沉悶、壓抑、灰冷的色調。因為,天魔悲劇性的毀滅表現了弗魯貝爾內心極度的痛苦和仇恨。天魔的那受挫折的肌體、被壓抑的力量,被摧殘的生命,被扭曲了的美……仿佛散發出一襲淒美的寒氣,讓人感覺到人類悲哀的偉大。讓人情不自禁地感受著對畫中人物的同情,讓人不能不應了這種同情而開始懷疑畫家所處時代的社會秩序。

除了《坐著的天魔》,弗魯貝爾的代表作還有《天鵝公主》、《入夜》等,也同樣表現著畫家非凡的感覺和才能,也都有一種神話般的色彩和夢境般的造型。也都會讓人感受到一種強烈而濃鬱的神秘氣息,而這些形象、色彩和氣氛,與所表現的神話題材均十分諧調,十分匹配。弗魯貝爾構建的是一種“真正的神話色彩”。

弗魯貝爾的妻子是一位著名的歌劇演員,弗魯貝爾則是歌劇的美術設計,他們既是夫妻又有著非常密切的合作。然而,這對金玉之合的夫婦卻在弗魯貝爾46歲的時候遭遇了人生的最大不幸:他們生下了一個漂亮的兒子,卻是兔唇。這件事對生性敏感的弗魯貝爾打擊太大了。更不幸的是這個兒子不久後又患病而死,這更是給了弗魯貝爾以致命的摧毀,他那原本脆弱的心靈再也承受不住,終於一病而不起,被送進了精神病院。

在精神病院裡,弗魯貝爾仍然戀著繪畫,病稍好時就作畫,病重就停下,而且畫出了相當好的作品,直畫到雙目失明,再也無法作畫。4年後,54歲的弗魯貝爾鬱病而亡。

弗魯貝爾無疑是天才,但卻是扭曲的天才。他從小跟著在軍隊服役的父親四處駐守,也算是心理歷程上的與世難交,顛沛流離。從而形成他了一顆孤獨鬱悶,而又躍動的心。他沉迷於繪畫,很早就顯示了天才氣質,唯有藝術能使他如魚得水,遊刃有余,唯有繪畫能使他得到釋放和解脫。但卻囊中羞澀,大器難琢,一副具有羅曼蒂克神經質的不修邊幅的藝術家的模樣。

具體到藝術操作,弗魯貝爾避免直接敘說,主要採用富於想象力的語言、塑造發人深省的藝術形象。乍看起來,他那似夢非夢的、象徵性的畫面超塵脫世,離現實很遠,但是,作品的藝術魅力卻往往透過那層有神秘色彩的面紗,深深打動讀者的心靈。

弗魯貝爾的筆觸非常獨特,尤其是對眼睛的描繪,——他作品中所有的眼睛,包括魔鬼的眼睛,都跟自己妻子的眼睛是一樣的,都閃爍著憂鬱的光芒。作家徐小斌曾寫道:“我們都曾被他的畫帶入一種充滿恐怖的夢境,在那些夢中,有無數奇特的眼睛。那些眼睛神秘、淒慘、驚恐不安,仿佛栽種在人的全部感官中,拔也拔不掉。看得久了,竟能與之發生一種令人恐懼的感應,那好像是一種飄忽的死亡陰影。按照俄國著名思想家列夫?舍斯托夫的說法,只有具有“雙重視力”的人才能創造出這樣的眼睛——意即“天然視力”和“非天然視力”。舍斯托夫又說,對於具有雙重視力的人來講,生與死的角色是可以互相轉換的。他引用了歐裡庇得斯的一句令人費解的話:生就是死,而死就是生。”

“鮮明的個性永遠是一個謎”,弗魯貝爾一如中國的阮籍和嵇康,一如荷蘭的梵?高,他是他生存過的那個時代的逆子,他極力想打破那個時代束縛他和束縛別人的精神枷鎖,可是現實中他卻沒有找到汲取力量源泉的鑰匙,他也終究無法從苦悶和壓抑中得到過解脫。而所有這些,又都鮮明地反映在他的藝術中:他是以一種病態的情緒注入到藝術中去的,從而使他的畫具有了一種如夢如幻,如電光石火般的特異的主觀色彩。

弗魯貝爾是這個世界上具有強烈個性的、風格獨具的最偉大的畫家群中的一員。

-E N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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