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米格 本妹
這一周，整個大數據行業如履薄冰。
最開始是三家大數據公司被查，昨天（9月11日）夜裡，公信寶也傳出消息，公司門口被貼了封條。
今天上午，又傳出天翼征信被調查的消息。
“整個行業都快抓沒了。”多位數據行業從業者表示，他們已經基本停工觀望。
接近監管的知情人士透露，幾十家大數據公司已進入調查名單，“這只是前戲”。
數據行業，可能面臨誕生以來最艱難的時刻……
01天翼征信
多位業內人士爆料稱：“9月12日上午11點多，天翼征信的總經理、副總經理以及市場人員被警察帶走。”
“帶走了約十人。”一位知情人士透露，“但他們並沒有拷手銬，應該是協助調查。”
而一位天翼征信內部員工透露：“因為我們跟前面兩家被調查的公司有合作，去主動說明情況。”
天翼征信官網顯示，該公司成立於2014年，是中國首家運營商旗下征信機構，屬於電信控股的子公司。
“連國企都開始被調查了，可見數據行業的整頓力度之大。”多位數據行業從業者認為，大數據行業自誕生以來最大的行業地震到來。
目前來看，數據調查確實會拔出蘿卜帶出泥，被調查公司的合作公司都可能被牽連。
前面一家爬蟲公司被調查之後，與之合作的一家金融科技機構也被警方要求協助調查。
“選對合作夥伴很重要。”儘管第二天，這家金融科技公司的人被放了出來，但業務也受到了影響。
現在，整個數據行業，包括與數據行業合作較多的行業，都噤若寒蟬，如履薄冰。
02抓捕重點
這兩年，大數據行業的發展極為迅速。
其在金融領域的應用，尤其激進：爬取通訊錄，借貸用戶數據被隨意販賣，以進行電話、短信行銷，等等。
這其中，有黑色的操作，有灰色的操作，但行業唯一沒有找到的，是“光明正大的合規操作”。
“行業確實還沒有劃好明顯的邊界，所以大家都是撞線式經營。”一家大數據公司的創始人劉曦稱。
誰也不知道“線”在哪裡。
所以，“現在最可怕的點就是，不知道風險從哪裡來，哪條業務會踩了紅線，也不知道紅線在哪裡”。整個大數據行業就如同黑暗森林，不知道獵人的子彈從哪裡射過來。
剛開始，大家以為隻抓“爬蟲公司”，行業排名靠前的爬蟲公司都陸續被調查。
緊接著，公信寶，包括征信公司都被調查。從業者們發現，事情並沒有那麽簡單。
“目前，網安部門聯合多個部門，針對大數據行業的亂象展開了整治行動。”據接近監管層的知情人士透露，目前已有幾十家大數據公司進入了調查名單。
行動正在逐步展開。他表示，最近抓捕的幾家公司，“只是前戲，後面的動作會更大”。
03停業觀望
“整個行業都快抓沒了。”一個大數據群裡的網友調侃道，“咱這樣聚在一個群，會不會哪天一起進看守所啊，到時候見面兩眼淚汪汪。”
“現在我每天都和其他大數據公司的朋友打個招呼，看他們有沒有出事。”一家大數據公司的創始人劉曦苦笑著說。
“業務全部暫停。”三天前，劉曦關停了所有業務。
很多業務不是他主動關停，而是合作的甲方公司直接過來說，不做了。
不僅如此，曾經合作過的甲方公司，幾乎都找了過來，要求他們簽署“免責條款”或者“承諾書”。
這些文件，會將各項業務的風險點列出：
比如：“我公司在以往經營活動中，無違法違規記錄，沒有因數據歸屬、采集、使用等問題發生過法律糾紛或接受過行政處罰。”
在承諾書的最後，還得加上，如果違反了這些承諾，所有法律責任都由數據公司承擔。
“我們已經提前放假了。”一家大數據公司的創始人稱，他們的業務沒有一點違規，但也不敢營業了。
目前，整個行業都在停業觀望，並感受著行業誕生以來的最大震蕩。
“行業會歸零嗎？”劉曦不知道，這些年大數據行業的建設和嘗試，是否都會被否定，最後再推翻重建。
但毋庸置疑的是，這是刮骨療傷必然經歷的巨痛……
*文中受訪者均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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