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贈書 | 現代人的最大健康誤區——活得太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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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的集體細菌恐懼症始於150 年前，當時的法國化學家路易斯·巴斯德（Louis Pasteur）發表了疾病細菌理論，聲稱肉眼不能看到的細菌和小蟲是人類生病的原因。在此之前，沒有人聽說過「微生物」這個單詞，沒有人知道保持清潔會拯救生命。畢竟一個半世紀之前，美國很多城市的居住環境都不太清潔。巴斯德的理論使現代醫學實踐和人類對疾病的認識有了重大變革。

人類歷史中，150 年實際算不得什麼，所以你仔細想想，我們對細菌的強迫觀念實際上是一個相對現代的現象。因為我們認為周圍的細菌會讓我們生病，所以咳嗽後要洗手，商務會面握手後會用消毒液洗手，用漂白劑打掃廚房，或者胡蘿蔔掉到油氈地板上就扔掉。所以，醫護人員為了保持清潔經常洗手、戴一次性手套，外科醫生會用消毒過的醫療設備。雖然其中有些措施對健康絕對重要，畢竟任何人都不希望動手術時看到外科醫生沒洗手或用被汙染的手術刀！但是，我們對細菌的偏執已經一發不可收拾了。有時候這樣做的後果不是傷害微生物，而是傷害人類自身。

以洗碗為例：世俗觀點認為最好用洗碗機洗玻璃杯、盤子、叉子和刀具，因為洗碗機洗得更乾淨，因為盤子和銀餐具被機器裡的熱水「消毒」了。但是，這麼做也剝奪了人體接觸更多細菌的機會，這些細菌能夠支持免疫系統。2015 年的一項研究調查了1000 多名瑞典兒童，經常手工洗碗而不用洗碗機的父母，他們的孩子患上濕疹的概率較小，患上過敏性哮喘和枯草熱的概率也有一定程度下降。7瑞典的這項研究還發現，用更潔凈的餐具用餐會增大免疫系統錯誤攻擊和過度反應的概率，這些過度反應可能會導致自身免疫疾病。相比而言，成長過程中不使用洗碗機的兒童能夠接觸到微量塵土和細菌，每次用餐都有微量免疫調節劑的反覆攝入。

19 世紀法國科學學會的安托萬·貝尚（Antoine Béchamp）是路易斯·巴斯德的反對者，他對疾病起源有不同看法。貝尚認為疾病是由身體中好壞細菌失衡導致的，如果人體系統處於平衡狀態，病菌就無法活躍起來；如果人體生態失衡，病菌就得以興旺。貝尚當時還無法理解微生物是什麼，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已經找到了一些線索。他認為細菌不是疾病的根源，而是疾病發生的跡象。

我們已經知道哪個理論在一般醫學和流行文化中更佔上風。巴斯德的細菌理論在過去150 年裡一直處於統治地位，從那時起，我們一直持有這個觀念：如果你生病了，那麼一定是感染病菌了。如果貝尚的理論勝出，我們的世界將會多麼不同啊！

02

巴斯德時代之前，人們對髒東西還沒有那麼恐懼。農民在田間勞作，餓了就會直接從樹上摘個蘋果，去掉果皮就開始吃。

當然，他每吃一口，都會吃進去一些「髒東西」，如花粉、土壤裡的生物和微生物。實際上，這些少量的微生物會幫助人體分解蘋果中的多糖（糖），使其更容易被消化。蘋果上的髒東西還具有抗氧化和防腐作用。在冰箱出現之前，把食物埋在地裡或儲藏在地窖裡是很常見的，這樣的低溫會使壞細菌和酵母菌生存困難，同時土壤裡的微生物還有助於食物的保鮮。

20 世紀上半葉，隨著農業生活方式逐漸式微，每日接觸微量塵土的機會也多半消失了。人們開始從農村搬到城市，雖然在城市裡也有機會接觸大量塵土，但這些不是對人體有益的農村有機塵土。世紀之交，廢物處理系統還處於搖籃期；過度擁擠的城市裡，未經處理的汙水在街道上橫流；人們喝著被汙染的水；食物標準無人管制，食用汙染或變質的食物也是常見現象；嚴重傳染病迅速蔓延。在這樣的條件下，我們對微生物充滿恐懼，想對食物和家居消毒也情有可原。但是現在與微生物鬥爭了幾十年後，我們南轅北轍太久了。我們形成了潔癖文化。懷著對前輩的敬意，我們對一些原本充滿有益菌的產品進行了「巴氏殺菌」：優酪乳、蘋果醋和酸菜。因媒體鋪天蓋地報導關於被汙染的食物（從牛肉到番茄到萵苣）中的大腸桿菌周期性爆發，我們對微生物的恐懼逐漸加劇。想要住在乾淨的家裡、食用乾淨的食物並做一個講衛生的人，是非常自然的，但是根除微生物的極端選擇行不通。

從整體視角來看，我們實際上需要更多的微生物，而不是更少。對大腸桿菌爆發的恐懼一直籠罩著我們，所以我們向廚房檯面上噴抗菌劑，但是這種錯位的恐懼反而使我們比以前更加脆弱了。每次向生活中引入更多有益微生物，都能讓腸道中的菌群平衡有所改善，預防危險細菌進入，讓有益微生物的數目足以保衛腸道黏膜。記住，有益微生物是人類對抗壞細菌最好的武器，這些壞細菌會激發連蛋白的釋放，使腸道屏障上的緊密連接鬆懈。當那些分子真的通過屏障時，這些有益微生物還能夠訓練免疫系統暫緩行動，幫助我們避免自身免疫疾病的發生。如果與這些已經遺失的有益菌重建友誼，我們就可以重新啟動自身體內的微生物種群，開始癒合腸道。

本文摘自《吃土：強健腸道、提升免疫的整體健康革命》

[美]喬希·阿克斯

出版社：低音·北京聯合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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