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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生遭遇頗多,卻過得比誰都快活

1988到2018,沈從文先生離開我們整三十周年。

這三十年間,他的《邊城》走進了教科書,他的文章被人們傳閱。而伴隨著民國熱的潮流,沈從文漸漸被更多的人了解,他的故事也漸漸被更多人記住。

小編最近重讀沈從文的作品,竟然發現了很多以前沒注意到的萌點~今天,與你分享一個不一樣的沈從文。

01

1971年,下放河北農場的黃永玉收到沈從文塞在牛皮紙小信封裡寄來的這部小說,“情調哀淒,且富有幻想神話意味。(我)勞動歸來,晚上睡在被窩裡思索,老人在那種地方、那個時候、那種條件,(如何)忽然正爾八經用蠅頭行草寫起那麽從容的小說來?”

但這部引人入勝的短作,終無下文

02

據黃永玉回憶,“文革”高潮時,久未見面的叔侄倆忽然在東堂子胡同迎面相遇,沈從文裝著沒看到他,擦身而過。一瞬間,他頭都不歪地對黃永玉說了4個字:“要從容啊!”

還有一次,他跟沈從文從東城小羊宜賓胡同走過,公共廁所裡有人一邊上廁所一邊吹笛子,是一首造反派的歌。沈從文說:“你聽,‘弦歌之聲不絕於耳’!

03

黃永玉在80年代曾得到一大張將近六尺的拓片,那是沈從文為民國內閣總理熊希齡某部屬的殉職書寫的碑文。字體俊秀而風神透脫之極。黃苗子看了說:“真不可思議!要說天才,這就是天才;這才叫作書法!”

書寫時間是民國十年,即1921年,那時沈從文19歲。

黃永玉把拓片帶給表叔看,沈從文注視了好一會兒,靜靜地哭了。黃妻安慰他:“表叔,不要哭。你19歲就寫得那麽好,多了不得!是不是?你好神氣!永玉六十多歲也寫不出……”

黃永玉描述,“(表叔)他轉過眼睛看著我,眼簷一閃一閃,他一定在笑……”

04

年輕時的沈從文,一邊為女性所困擾,一邊又為鼻血所困擾(可能困擾的其實是同一件事),於是他居然很耿直地寫信給朋友說:“我是又要流鼻血了的,這怪病,這由於生理的無辦法的病,總是同我計劃搗亂。既不能同任何女人好,也不敢去同娼妓住,結果總是一到某種時節就流鼻血。”

喂喂這種事情不用寫出來啦![跪了]

05

沈從文的第一次登台授課,在今天看來,儼然就是行為藝術。面對滿屋的學生,儘管準備很充分,可他愣是緊張得在台上呆站了10分鐘,沒講一句話。

教室從喧鬧到鴉雀,後來,大學部一年級張兆和在內的女生們,因為替沈從文緊張,甚至不敢抬頭看他。終於開口,又因為過於急促,結果準備的東西十幾分鐘又講完了,不知說什麽的沈從文只好用粉筆在黑板上寫下:我第一次上課,見你們人多,怕了。

06

過去看契訶夫的小說,沈從文感覺這像是他寫的。在他的心裡,一直藏著一個願望:達到與世界作家比肩的程度,而且不遜色。他偷偷寫小說,想請一年創作假,“從容不迫寫個一年”,他還想寫回憶錄,讓後人知道他是怎麽活的。

07

凌宇為寫《沈從文傳》,一九八四年六月接連有十餘日和沈從文長談。每天談話中有一兩次短暫休息,休息時其實也還談話,不過逸出了正題,隨意放鬆,即興問答,不獨談別人,也談有關他自己的創作。  

“我很會結尾!”他笑起來,頗有幾分自得,自得裡透著孩子似的天真。  

……

“我寫《湘西·鳳凰》,用心理變態解釋‘巫婆’、‘放蠱’和‘落洞少女’,周作人看了非常讚賞。這不奇怪,我的朋友中就有專門研究心理學的。對變態心理學,我很有研究……”  

突然又輕輕歎口氣:“也有弄錯的時候。訪問美國的時候,我的老朋友鍾開萊先生對我說:你在《從文自傳》中寫殺人,讓犯人筊擲決定生死,說犯人活下來的機會佔三分之二,那不對,應該是四分之三。新出的選集中,我改過來了。”

千千萬萬個追隨者,

一代人的精神導師。

從民國到現在,沈從文的追隨者千千萬萬,不乏名人。

在多次訪談裡,侯孝賢一遍一遍地提沈從文,沈從文的書使他終身受益。1982年,侯孝賢在籌拍《小畢的故事》時,陷入拍攝困境,覺得自己不會拍片了。

此時是沈從文的《從文自傳》給了他靈感,他從這本書裡得到了深深的啟發:原來一個人可以承受那麽苦難的故事,但他還可以看到溫暖,看到人性的美好,人的胸懷可以亮一點。後來侯孝賢的多部電影都可以看到《從文自傳》的影子。

著名建築師、普利茲克建築獎獲得者王澍,素來以狂傲著稱,卻唯獨對沈從文特別欣賞,奉沈從文為自己的精神導師,他曾專門花幾個月時間,把沈從文書中描述的路線走了一遍,尋訪書中的小村莊。

沈從文的書,帶給人以真善美的享受,帶你感受人性的複雜微妙,教你一種對待人生的溫和與反思的態度。

“閱讀沈從文,教會我的不是那個年代憤怒的東西,而是特別人性的那種溫和的反思和疑問,一直到今天,他都像個精神導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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