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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躍亭再啟“挖人”模式,細數“生態化反”中的高管們

出售土地和大樓、核心骨乾相繼離職、現金流危機……即使如今法拉第未來(下簡稱“FF”)困境重重,賈躍亭還是挖來了前寶馬集團副總裁Carsten Breitfeld擔任FF的CEO。

似乎,賈躍亭在挖人方面總有著某種天賦,“我欣賞賈躍亭的企業家精神,和他成功預測未來移動生態系統的願景。”9月3日晚間,FF新任CEO Carsten Breitfeld在其上任聲明中表示,“作為一名企業家,我覺得自己能夠更好地理解他在追求夢想方面不懈的努力和貢獻。”

他還說,“賈躍亭、他對移動生態系統如何改變行業的願景、FF業界領先的產品和技術,以及他們最近實施的全球合作夥伴計劃是吸引我加入FF的主要原因。”

“生態、願景、欣賞、賈躍亭、未來、宏觀、相信”--這一套說辭顯得相當眼熟。正是憑著這些,賈躍亭曾經挖來了眾多明星高管為其“牽馬執鞭”。即便是樂視深陷輿論漩渦的那段時間,這些高管大多仍選擇了堅持,在傾其所有之後才逐一離開。

總能切中要害

時間調回2011年,為了上市的光線傳媒合並光線影業,張昭的光線影業獨立上市之願被迫中斷。

“當初我創建光線影業的時候說得很清楚,這是一個獨立的公司,是不跟光線傳媒一起上市的,你並進去的話,我就沒有辦法按照產業的發展來進行布局了。”

“企業的文化,或者企業的責任感,只有在新的公司你才能從頭開始做。企業價值這一塊是我非常看重的,我願意從頭來建,(以便)能夠用那個東西來驅動企業。”張昭在當時接受媒體採訪時候如此說道。

而在同一年,賈躍亭約張昭在北京昆侖飯店見面,給出的條件就是“承諾樂視影業未來會獨立上市”,成為他拉攏張昭的最大籌碼。

這樣的橋段,賈躍亭在3年後拉攏劉建宏時同樣適用。

2014年,在職場上遇到天花板的央視體育頻道知名主持人劉建宏決定離開央視,但去向未定。

彼時的樂視體育CEO雷振劍曾多次找上劉建宏,向他拋出橄欖枝。

當年8月2日,錄完在央視的最後一期節目後,劉建宏在吃飯時和賈躍亭聊了20分鐘電話,這番談話終於讓他下決心加盟樂視。

“加上之前與雷子(雷振劍)的充分溝通,我知道他們想幹什麽和準備怎麽乾。我只是想再聽一聽老賈對這個事情的宏觀描述,他說完了以後,我覺得沒什麽問題了,下決心就來了。”劉建宏曾在接受媒體採訪時表示。

劉建宏離職央視時的微博截圖

只是這種帶有江湖寫意般的故事大多是表象,促使劉建宏加盟的根本原因是他意識到傳統播出平台在式微,互聯網勢力逐漸強大。

劉建宏告訴時代財經,他在製作《足球之夜》時,要帶領將近百人的團隊才能完成一期節目的錄製,而那些互聯網同行十幾人便可以輕裝上陣。

“我們當時還是拖著那麽重的身子在和他們的小快靈去肉搏,在碎片化的時代,已經沒有太大優勢了。”劉建宏回憶稱。

對於劉建宏而言,他非常渴望能夠在職場上做一些突破,而不是像老搭檔黃健翔一樣負氣出走。在從體育評論人升級為節目製作人之後,他渴望成為一名統籌內容的總指揮。賈躍亭拿出的首席內容官算是直擊要害。

當時,樂視超級電視的出貨量已經超過百萬,手機業務也進入正軌。在終端上的布局可以滿足劉建宏來施展才華。“我覺得,當時樂視的覆蓋能力已經不亞於一個上星衛視,我能做的事情也會遠超過做幾檔體育節目那麽簡單。”

隨後,賈躍亭兌現了他的諾言,樂視體育在版權市場上瘋狂擴充版圖,給予了劉建宏足夠的資源支持。在劉建宏加盟後的第一年(2015年),樂視體育召開了27場發布會,其中關於智能硬體的有5場,版權合作的有7場,賽事、冠名的4場,投融資的有4場,戰略合作的有2場。除了這些,還有四場是與線下俱樂部的合作與冠名。

生逢其時的樂視體育展現了對於頭部賽事版權的野心,如逛菜市場一般,收割了多達310項版權,其中72%是獨家。不僅包括中超、亞冠、12強賽、歐冠、英超、德甲、意甲、法甲、ATP、CBA等頭部版權,連高爾夫、搏擊、賽車等小眾賽事也悉數入袋。

那一年,是劉建宏職場生涯的高光時刻,甚至電競這種全新的體育形態,他當時都想去嘗試,這種自主權是他此前在央視無法體會的。

無限接近的夢想

加入樂視的那一年,張昭與賈躍亭共同創立了樂視影業。

2012年的樂視影業出品並發行了6部影片,市場份額列五大民營公司第四位。其中《消失的子彈》獲台灣電影金馬獎最佳影片等四項提名,香港電影金像獎最佳影片等十三項提名。

在樂視快速發展的那幾年,樂視影業輸出的《小時代》系列、《熊出沒》系列保持著穩定的票房收入,一直是整個樂視生態中能夠保持持續盈利的重要來源。影業也吸附著包括孫紅雷、黃曉明、劉濤、秦嵐、賈乃亮、張藝謀等諸多藝人在內的明星股東,是樂視生態中無可出其右的優質資產。

“‘2.0電影生活時代’已經到來。中國電影產業已經從十年前的產品驅動時代,進入到如今的互聯網用戶驅動時代。‘電影1.0時代’是靠作品,電影以觀眾作為基礎進行創作,主打國內市場;‘電影2.0時代’是以消費者為核心的生態系統,以互聯網作為創作基礎與推廣的平台,讓網民成為電影觀眾,並從國內走向全球。”2013年的張昭如此說道。

2014年樂視影業完成B輪融資3.4億元,估值達到48億元。彼時的樂視影業蒸蒸日上,獨立上市之時似乎指日可待。

就在張昭上市夢就要實現的時候,賈躍亭在那一年因故滯留香港,為了提振股價,樂視影業放棄獨立上市,注入樂視網。這違背了賈躍亭最初的承諾。

不過,開始“生態化反”的樂視影業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活力。2016年5月,樂視網曾醞釀將樂視影業裝入上市公司,作價98億元。

從此,“生態化反”成為了張昭的口頭禪。“樂視生態就是內容+終端+品牌+應用,所以內容是最重要的一部分,內容的布局需要的時間比較長,所以內容先走出去。”在樂視生態擴張的那段時期,張昭如此定位影業業務在樂視生態的位置。

“生態”讓張昭看到了未來電影的新方向,但也讓樂視影業泥足深陷。樂視影業作為樂視生態中的一環,從它嵌入樂視生態的那一刻起,就很難獨善其身。

供應商的討債、公司欠薪……此後的樂視網風波不斷、水深火熱,當時仍在盈利的樂視影業開始了反哺樂視網之路,不斷借錢給樂視網。張昭的影業獨立上市之路也愈走愈遠。

張昭是一個多年的“老煙槍”,在接受記者採訪時時不時要問一句:“能先來一根兒嗎?”因此,張昭的辦公室是整個公司裡平均氣溫最低的房間。“大冬天也得經常開窗,方便散味道。”張昭的助理一邊招呼記者,一邊在幫忙散煙味。

而到了樂視的那段至暗時刻,張昭的煙癮就更嚴重了,有媒體曾詳細記錄了張昭借錢給樂視網的糾結細節。“直到凌晨3點,張昭都沒有吃晚飯,將近60個煙蒂堆在面前的煙灰缸裡……張昭的手機持續不斷的響,打進來的電話有賈躍亭的,也有孫宏斌的。”漫長而又痛苦的一宿過去,下屬來打探他的決定。“還是得借。”張昭仍感念賈躍亭曾給他的支持和信任。

同樣的戲碼在劉建宏所在的樂視體育上演,就在他躊躇滿志準備大乾一場的時候,突如其來的打擊擾亂了這一切。2016年4月至6月,未經董事會或股東會同意,樂視體育分多次向賈躍亭控制下的樂視控股打款約42.67億元。這部分資金流出得到時任樂視體育CEO雷振劍的簽字同意,並被賈躍亭用於樂視手機、樂視汽車等業務。

這件事最直接的後果有兩點,一是導致樂視體育資金緊張。缺錢的樂視體育,在體育賽事版權市場先後失去了亞冠、中超等核心版權,隨後與ATP的五年版權合約也已終止。

“就在我們在韓國準備開工的時候,亞足聯的工作人員告訴我們無法進場了,一下就慌了。”當時還在韓國製作亞冠內容的前樂視員工如是對時代財經表示。

隨後,劉建宏便進入了“休假”狀態。“轉型互聯網三年,這個時間有點尷尬,不算短,但絕不算長,樂視體育現狀也有一些擰巴,活下去,才是當務之急。但不管怎樣,往事和網事都告訴我,走在通往未來的道路上,唯有不斷創新,才不會迷失方向。把視頻信號搬到互聯網上傳播,這不過是互聯網體育的1.0時代,未來才真正值得期待。”

直到世界的盡頭

高飛、梁軍、劉建宏、張昭、吳亞洲……這些各自行業的佼佼者都曾因賈躍亭紛紛加盟樂視系,如今又都相繼辭去職位,另往別處去。

但相比於外界給賈躍亭的負面評價,曾經的跟隨者們對他的評價卻複雜得多。

加盟樂視網5年之久的前樂視網CEO梁軍在2017年退出樂視。闊別2年後,梁軍在美國FF辦公樓重逢賈躍亭。

回國後他在社交媒體上寫道,“我在樂視有成功也有遺憾,但我不後悔。從樂視和賈總這裡我學到了很多東西,做人就要感恩,不管外界怎麽評價賈總,我還是衷心祝願FF能夠成功,祝願賈總能夠東山再起。我也提醒自己,我和原來團隊組建的創業公司新視家一定要成功,不辜負我們從樂視學到的東西,也不辜負做了6年的樂視人--這個生命中永遠值得紀念的回憶。”

原想大展身手的劉建宏在樂視體育待了三年後也黯然離去,成為他職業生涯裡打過最短的一份工。“自己在樂視體育學到了很多東西,以前以為自己看懂了老賈,但現在不得不承認還沒看懂,自己也不知道是該謝老賈還是恨老賈。”面對著媒體的追問,劉建宏表達了對賈躍亭的複雜情感。

直到2018年4月,劉建宏才正式決定離開樂視體育,加盟企鵝體育出任CEO。在歷經了樂視體育的蒙眼狂奔之後,劉建宏對於體育產業有了新的認知:“體育產業還是一個慢功夫,需要細心地培育。”

而更為長情的張昭直到2019年6月才卸任,加盟複星集團,並出任集團副總裁、影視集團CEO。張昭的卸任標誌著樂視明星高管時代的終結,“生態化反”雖然留下了一地雞毛,但也成為了他們曾經追逐的職場夢想。

張昭加盟複星集團

就在“生態化反”的味道逐漸散去之後,賈躍亭再度開啟了挖掘明星高管的模式。他似乎有一種魔力,每當處於危機時刻,總有人願意出手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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