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藝術沾邊：西方珠寶藝術史的珍珠時代

靜篤君按：“不要把你們的珍珠丟在豬前，恐怕它踐踏了珍珠，轉過來咬你們。”（《聖經·馬太福音》）

文藝複興的十六世紀是歐洲珠寶加工工藝的黃金時代。在西方珠寶藝術史上，十六世紀也被稱為“珍珠時代”。珍珠除了象徵著女性純貞之外，還代表著權力。在哥倫布發現新大陸之後，來自哥倫比亞和委內瑞拉的珍珠源源不斷進入歐洲，那時的美洲甚至被稱為“珍珠之源”。美洲貿易航線的開辟，使歐洲女人得以擁有古羅馬女人夢寐以求的珍珠。為了抑製市民對珍珠飾品的爆炸式消費，威尼斯和佛羅倫薩官方甚至頒布了“珍珠法”，該法規定隻準貴族佩戴珍珠。然而，此舉反而更加激發了民間對珍珠的熱情，珍珠價格不斷高漲的同時，所有階層的人士都爭相購買並且佩戴能夠彰顯自己地位與權力的珍珠首飾。

▲ 油畫《托萊多的艾萊諾拉及其子喬萬尼·德·美第奇》（1544-1545）

布隆奇諾 作

現藏於佛羅倫薩烏菲茲美術館

說起文藝複興時代，就不得不提到佛羅倫薩的美第奇家族。上面這幅油畫是美第奇家族宮廷畫家布隆奇諾（A. Bronzino, 1503-1572）為托斯卡納大公科西莫一世·德·美第奇 （Cosimo I. de’ Medici，1519-1574）的夫人托萊多的艾萊諾拉（Eleonora von Toledo，1522-1562）和她與科西莫一世的二兒子喬萬尼的肖像。這位西班牙貴族出身的托萊多夫人在西方美術史上可謂大名鼎鼎，她是文藝複興藝術的著名讚助人，也是她購買並且重修了如今佛羅倫薩的“必遊景點”——碧蒂宮。

我們可以看到，肖像畫中的托萊多夫人佩戴著珍珠頭飾、耳墜和項鏈，腰帶上也墜著珍珠流蘇。在她那件體現了佛羅倫薩紡織技術最高水準的綢緞裙子上也裝飾著珍珠。這位最懂藝術的女人，那個時代的佛羅倫薩女首富，就這樣通過滿身珠光彰顯著她的財富、地位和權力。

然而，美第奇家族的托萊多夫人再富有也敵不過那個時代最有權力的女人——英格蘭女王伊麗莎白一世（Elizabeth I，1533-1603）。作為“童貞女王”，珍珠和她最為相配。據記載伊麗莎白一世擁有超過三千件飾有珍珠的連衣裙和八十頂飾有珍珠的假發。她特別喜歡讓畫家為自己作肖像，在其最有名的所謂“無敵艦隊肖像”上，你可以看到伊麗莎白一世是如何用遍布全身的珍珠來表現自己至高無上的地位和權力：

▲ 油畫《英女王伊麗莎白一世》（約1588）

打敗西班牙“無敵艦隊”之後的肖像，也被稱為“無敵艦隊肖像”

佚名 作

現藏於沃本修道院

直到1900年，維多利亞女王（Queen Victoria，1819-1901）還佩戴著這些“權力的珍珠”，請人繪製了一幅經典肖像畫：

▲ 油畫《維多利亞女王》（1900）

米勒（Bertha Müller，1848-1937）作

現藏於英國國家肖像館

而英王室的這些代表著權力的珍珠，又是伊麗莎白女王從誰那裡掠奪而來的呢？請見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