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篤君按:“不要把你們的珍珠丟在豬前,恐怕它踐踏了珍珠,轉過來咬你們。”(《聖經·馬太福音》)
文藝複興的十六世紀是歐洲珠寶加工工藝的黃金時代。這一時期,歐洲各地畫家都熱衷於描繪珠寶以及佩戴首飾的人物肖像。英格蘭女王伊麗莎白一世(Elizabeth I,1533-1603)一生頗愛請人為自己畫像,在其不惑之年,女王的宮廷禦用畫師希利厄德(Nicholas Hilliard,1547-1619)為她創作了一組肖像,其中有一幅是我們在前文介紹的《“鵜鶘”肖像》:
▲ 木板油畫《英女王伊麗莎白一世/“鵜鶘”肖像》(約1573-1575)
希利厄德作
現藏於利物浦沃克美術館
還有一幅,創作於同一時期,也是以鳥命名,這就是著名的《“鳳凰”肖像》:
▲ 木板油畫《英女王伊麗莎白一世/“鳳凰”肖像》(約1573-1575)
希利厄德作
現藏於倫敦國家肖像畫廊
與《“鵜鶘”肖像》一樣,這幅畫也是以女神胸前佩戴的那一枚“鳳凰”胸針來命名的:
女王胸前的鳳凰胸針
▲ 木板油畫《英女王伊麗莎白一世/“鳳凰”肖像》(約1573-1575,局部)
希利厄德作
現藏於倫敦國家肖像畫廊
與前文介紹的“以血哺育的鵜鶘”胸針一樣,這枚“浴火重生的鳳凰”胸針也具有重要的象徵意義:它代表著女王自己的高貴品質——恆久忍耐,這源於《聖經》中所謂“愛是恆久忍耐”;這希臘神話裡於火中涅槃的不死神鳥“菲尼克”,也象徵著其統治的長久性——女王“萬歲萬萬歲”。
在歐洲中世紀的泥金裝飾手抄本中,是這樣描繪神鳥“菲尼克”浴火重生之過程的:
神鳥菲尼克向陽展翅,煽動火焰,以喙銜枝助火勢
在這幅圖上,菲尼克的姿態還令人聯想到耶穌基督被釘於十字架
▲ 插圖《菲尼克浴火重生圖》(繪於十二世紀)
中世紀泥金裝飾手抄本《阿伯丁動物寓言》
現藏於蘇格蘭阿伯丁大學圖書館
神鳥菲尼克在灰燼中復活
▲ 插圖《菲尼克浴火重生圖》(繪於十二世紀)
中世紀泥金裝飾手抄本《阿伯丁動物寓言》
現藏於蘇格蘭阿伯丁大學圖書館
此外,鳳凰還代表著貞潔,這枚鳳凰胸針與女王那滿身的無瑕珍珠一起,代表著這位終身未嫁的英格蘭“童貞女王”的心願——她希望自己成為人民心中的“童貞女聖母馬利亞”。
▲ 商代婦好墓出土玉鳳(約公元前14~前11世紀)
▲ 頤和園仁壽殿前的銅雕鳳凰
▲ 明代金嵌寶石鳳凰挑心
江陰青陽明鄒令人墓出土
現藏於江陰市博物館
似乎古今中外女王皆愛鳳凰,不知英格蘭女王伊麗莎白一世若見到上面這枚精美的明代金簪,會不會戴上它請希利厄德再為自己畫一幅肖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