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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晉第一位權臣,率軍攻破建康包圍皇宮,卻為何不敢廢帝自立?

永嘉元年(307年)九月,司馬睿和琅琊王氏家族渡江至建鄴。南渡初期,琅琊王氏兩兄弟王導和王敦,他們盡心盡力幫助司馬睿建立東晉。政權建立之後,王導居機樞之地,王敦則總征討於上遊,王氏家族近屬居內外之任,布列顯要者人數甚多。

但是王敦此人素有野心,不甘居於人下。史書記載,王敦年輕時相貌俊秀,生性灑脫, 迎娶晉武帝之女襄城公主為妻,拜為駙馬都尉,後又擔任太子舍人。

當時王愷、石崇以攀比豪奢為榮。王愷設置酒席,王敦、王導都在坐,王愷讓美人行酒,客人如果飲酒不盡,就殺死美人。酒行到王敦、王導面前,王敦故意不拿酒杯,美人悲傷恐懼,面容失色,可王敦依舊若無其事。

王導平素不飲酒,但擔心美人因此遭罪,便勉強飲乾一杯。王導回家以後,歎息說:“處仲(王敦的字)如果身當要職,而又心懷殘忍,是不會有善終的。”

建武元年(317年),司馬睿建立東晉,並於次年正式稱帝,王敦被授為荊州刺史。琅琊王氏在東晉政權的建立中起到決定性作用,故而在東晉建立後權勢極盛,所以有"王與馬,共天下"的說法。

作為皇帝司馬睿大權旁落,心中十分忌憚,於是他為了減弱琅琊王氏在朝中的影響,開始重用丹陽尹劉隗、尚書令刁協等親信,並逐漸疏遠王氏家族。王敦對此也是極為不滿,君臣之間逐漸產生嫌隙。

永昌元年(322年)正月,王敦在荊州起兵,以討伐奸臣劉隗的名義東攻建康。司馬睿大為震怒,下詔定王敦為"大逆",表示要親率六軍與其決戰,並急調劉隗入衛建康。王敦率軍順流而下,一直打到建康城下,守將開城投降。

王敦進入建康城後,不但不到台城朝見司馬睿,反而縱兵包圍皇宮,四處劫掠。建康城大亂,官員、衛士盡皆逃散,只剩安東將軍劉超與兩名侍中隨侍在司馬睿身側。司馬睿無奈之下,對王敦說:“你如果想當皇帝,早點說啊,我把皇位讓給你,我當琅琊王去。”

此時的王敦完全可以廢帝自立,但是他卻沒有這麽做,這究竟是為什麽呢?實際上王敦叛亂和司馬睿擴大皇權有直接的關係。東晉政權能立國於江南,是因為得到了南北士族的支持,為了維護南方與北方士族的共同利益,王導提出“鎮之以靜,群情自安”的原則,如果王敦篡位,則會打破南北雙方的均衡。

在這樣一種政治格局之中,以司馬睿為代表的皇室,它既是一方的利益,它又是各方利益之間的一個協調器。但是當這個協調器想擴大自身的利益,來強大為控制器的時候,它就必然損害其他各方的利益,因為必然受到各方的抵製。

當然,如果某一個家族,或者一股勢力過於膨脹,它同樣會破壞這種均衡。所以王敦權力的膨脹一定會損害其他各方的利益,為了維護南北士族的共同利益,這個協調器必須是司馬家族來承擔。

因為司馬家族代表著正統,又有種種輿論在為這個正統服務。除了司馬家族,在當時任何其他的家族,包括琅琊王氏,都不具備被眾人所接受擁戴的條件。王敦想取代東晉,其結果是軍事上完勝,政治上完敗,最終灰溜溜地回到了武昌,不久之後,王敦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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