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藍夢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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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戰神霍去病的英年早逝，是帝王之痛，是國家是哀，更是民族是殤。所謂天妒英才，無外乎如此。
18歲一戰成名，因功封冠軍侯；20歲任驃騎將軍，收復河西；22歲封狼居胥，官封大司馬。霍去病，簡直就是少年英雄的代名詞。但是，他的傳奇人生，卻在24歲這一年戛然而止。
（注：本文涉及年齡，按照舊時習慣，均採用虛歲。）
身為殺敵無數的年輕武將，霍去病卻在24歲這樣的年紀突然去世，這不禁讓後人對他的真實死因浮想聯翩，猜測不斷，史學界至今各持己見，沒有定論，其中爭議最大、討論最廣的說法就是霍去病是被衛青謀害的。
那麽，這種說法的依據是什麽？真的可信嗎？對此，筆者簡要陳述分析如下，如有不妥或不當，歡迎留言批評指正或共同探討。
眾所周知，衛青是霍去病的親舅舅，而且從史料記載來看，二人骨肉情深，私交甚密。但縱然如此，史實中仍可找尋到衛青謀害霍去病的諸多動機和痕跡。
第一：衛青與霍去病有利益衝突。
雖說衛青與霍去病是親舅甥關係，二人又都是私生子，但是，他們的性格卻截然不同，衛青低調、隱忍，霍去病則張揚、率真。霍去病最初的發跡，完全仰仗的是舅舅衛青的提攜，但很快，霍去病就憑借英勇無敵大放異彩，其光芒甚至蓋過了衛青。
漢朝是一個崇尚硬漢的時代，所向披靡的霍去病比老成持重的衛青更受皇帝以及朝臣將士的喜愛。特別是在河南、河西、漠北三大戰役之後，霍去病後來居上，聲望和軍功都遠超衛青。漸漸地，原本忠於衛青的老部下紛紛轉投到霍去病門下。縱然衛青再深明大義，這種狀況也難免讓他萬分失落。
而且，漢武帝特意設置兩大司馬、兩大將軍，明顯就是要用後起之秀霍去病來製衡權傾朝野的衛青。毫無疑問，霍去病的扶搖直上，讓衛青感受到了權力製約帶來的巨大威脅。
第二：衛青是霍去病暴亡的最大受益者。
從結果來看，霍去病之死，其最大受益者無疑就是衛青。從此以後，衛青成了唯一的大司馬、大將軍，更重要的是，漢武帝要征討匈奴，衛青也成了他唯一可以倚仗的主帥。朝野上下，再也沒有人可以與衛青匹敵，因此，衛青的前途看似一片光明。
但史實卻與推測恰恰想法，從霍去病暴亡到衛青去世，在這整整11年期間，漢武帝再也沒有真正重用過衛青，反而多次對衛家進行了無情打壓。就在霍去病去世的當年，漢武帝就削去了衛青長子衛伉的宜春侯爵位，而後，漢武帝又連續剝奪了衛青次子衛不疑的陰安侯爵位以及三子衛登的發於侯爵位。
總之，霍去病死後，衛青一直是有職無權，惶惶度日，直到鬱鬱而終。而漢武帝的反常舉動，也充滿諸多疑點，難道他也懷疑是衛青謀害了霍去病嗎？
第三：霍去病死後，霍家與衛家關係突然疏遠。
霍去病雖然死了，但是他同父異母的弟弟霍光卻逐漸成長為西漢王朝最有權勢的股肱之臣。巫蠱之禍中，衛家幾乎被全門滅族，但霍光作為漢武帝寵臣，卻自始至終不肯為衛家說一句話。從霍光的處境和性格來看，這不像是明哲保身，反而像有意報復。
如果說霍光在巫蠱之禍中不替衛家求情還可以勉強解釋為力求自保，害怕引火上身，那麽，他之後的行為則無疑是非常反常的。漢武帝死後，霍光作為托孤大臣，實際掌控西漢王朝的最高權力長達14年，但他明知衛家唯一後代劉病已（即漢武帝皇后衛子夫曾孫、後來的漢宣帝劉詢）流落民間，生活淒苦，卻不聞不問，不管不顧。
霍去病死後，霍家人對衛家人的突然冷漠，似乎也透露出衛青謀害霍去病的跡象。即便這並非事實，至少，霍家人對此是有所懷疑的。
綜上：
誠然，從種種史實來看，關於衛青謀害霍去病的說法確實並非空穴來風。但筆者對此卻並不完全認同。筆者認為，霍去病之死，或許的確與衛青有關，但絕非衛青有意設計謀害所致。
首先，史料明確記載，衛青與霍去病情同父子，感情很好，自始至終沒有交惡的跡象。而且，就在霍去病去世的前一年，霍去病還為了替舅舅衛青報仇，當著漢武帝的面親手射殺了李敢。當眾射殺重臣，這無疑是大不赦之罪，霍去病冒著生命危險替衛青出氣，他對舅舅的感情可想而知，按常理說，霍去病如此仗義，縱然二人的確有利益衝突，衛青也不會忍心謀害這個好外甥的。
另外，縱然在利益面前親情真的一文不值，以衛青的性格，他也斷然不會冒險去謀害霍去病的。因為，霍去病封侯拜將，是大將軍、大司馬，如此重要人物，若要了無痕跡進行謀害，幾乎不可能。但凡有人懷疑衛青，衛青之後的處境都會非常危險。衛青向來以仁善、謹慎著稱，若非有萬全之策、十足把握，他是絕對不會輕舉妄動的。
如果說衛青設計謀害霍去病不成立，那麽，霍去病到底是怎麽死的呢？除了生病自然死亡，還有以下說法。
說法一：漢武帝所殺。
上文提及，霍去病之死的導火索很可能是他射殺了李敢。 當年的漠北之戰，衛青因為私心調走李廣，導致李廣迷路未能對戰匈奴，而後，衛青又因此奏請漢武帝嚴懲李廣，李廣因此羞憤自殺。
李廣慘死後，他的幼子李敢認為是衛青害死了父親，於是尋找機會打傷了衛青。或許是因為性格隱忍，也可能是因為心存愧疚，總之，衛青故意將此事隱瞞了下來，並未與李敢一般見識。但是，此事後來被霍去病所知，他年輕氣盛，一心要替舅舅出氣，不久後，霍去病就在甘泉宮狩獵時親手射殺了李敢，當時，漢武帝也在現場。
李敢是李廣當時唯一健在的兒子，而且官居郎中令，封關內侯，霍去病竟然居功自傲，目無法紀，當眾射殺了英雄之子、國家棟梁。所以，很多人認為，漢武帝有絕對的理由和動機殺霍去病。
但是，筆者亦不以為然。
因為，當時匈奴未滅，漢武帝需要霍去病征戰沙場，所以無論如何不會乾出如此自廢武功之舉。而且，從漢武帝給予霍去病的死後殊榮來看，霍去病之死讓他悲痛欲絕，否則也不會將其附茂陵，與自己永世相伴。更重要的是，大公無私殺外戚，這無疑可以樹立漢武帝的明君形象，如果漢武帝真要處死霍去病，完全沒必要偷偷摸摸。
說法二：霍去病自殺。
筆者認為，如果霍去病不是病死的，那就很可能是自殺的。其緣由的確與衛青有關，正是源於衝動殺李敢。
霍去病殺李敢無疑是恃寵而驕、居功自傲，是他人生中最大的汙點。漢武帝雖然在事後極力為霍去病掩飾，但是，當時在現場的人眾多，此事很快傳揚開來，造成了極為惡劣的影響。漢武帝因為包庇霍去病引起群臣不滿，霍去病本人更因為怒殺忠良備受詬病。事後，霍去病也對此十分後悔、內疚，以霍去病敢作敢當的性格，他很有可能羞愧自殺。因為，從他當時的處境來看，他一方面想向君王謝罪，另一方面也是想洗刷自己的罪惡。
當然，即便霍去病真的是自殺的，或許也與衛青脫不了乾系。殺李敢雖然是霍去病的自願行為，但很有可能是受到衛黨的教唆利用，當然，這裡所謂的衛黨，應該不是衛青本人。無人不知霍去病年輕氣盛，性格衝動，又非常忠於舅舅衛青，所以，衛黨確實有動機也有可能利用李敢除掉霍去病。如果霍去病的死（即便是自殺）真的與衛黨毫無乾系，的確無法解釋霍去病死後，霍光對衛家人態度的一百八十度轉變，他應該是懷疑了什麽，甚至是發現了什麽。
參考資料：《史記》、《漢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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