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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書畫大師李可染,最念念不忘的,還是成都

在20世紀美術史中,齊白石的蝦,徐悲鴻的馬,黃胄的驢,李可染的牛,並稱為“水墨四絕”。

李可染一生描繪的對象就是牛,不停地畫,直至生命結束。

8月9日,我國近現代著名山水畫大師李可染中國畫精品展“夢回蜀山”,正式在武侯祠美術館開幕。李可染之子,李可染畫院執行院長李庚,向成都武侯祠博物館捐贈了他本人創作的設色水墨《唐人詩意杜甫誦武侯祠》,成都武侯祠博物館館長謝輝向李庚頒發了收藏證書。

李可染之子,李可染畫院執行院長李庚

李庚在致辭中提到了父親李可染對武侯祠、杜甫草堂、青城山、峨眉山等成都文化地標的情有獨鍾,他說,“父親最喜歡的歷史人物就是諸葛亮。”他表示,在四川的經歷對於李可染的創作發揮了舉足輕重的作用,這次能在成都做展覽,算是完成了父母親的生前心願。

現場展覽精選李可染不同創作時期的佳作,包括水墨原作30幅,珂羅版水墨作品8幅及鉛筆寫生小品20幅,囊括山水、人物、牛三大創作主題,共計58件,簡要地勾勒出李可染藝術生涯的脈絡,並清晰地梳理了他與蜀地的千般情緣。

八十七年人生路,山水畫名聲遠播

李可染1907年出生於江蘇徐州,自幼喜愛繪畫,13歲便拜錢食芝為師學習中國畫,後被西湖國立藝術院研究生班破格錄取,師從林風眠、法籍油畫家克羅多專攻西畫。

李可染

上世紀四十年代起,李可染師從齊白石、黃賓虹,由此而深入中國書畫藝術之堂奧,致力於中國畫的改革和複興,其人物創作當時就已具有了鮮明的自家特徵和很高的造詣,意趣傾向於古代文人畫的疏簡灑脫。

上世紀五十年代,他以“可貴者膽”、“所要者魂”的精神,萬裡寫生,融匯中西藝術之長,使古老的山水畫獲得新的生機。

李可染與齊白石、徐悲鴻、葉淺予李苦禪、等在大雅寶甲二號

李可染的創作在六十年代進入高峰,作品天氣沉雄博大,韻致幽深,在題材、構圖、筆墨、意境等方面均取得了創造性的突破。晚年的作品超越對景創作,追求神韻,在意境營造和筆墨語言上進入化境,其成就在海內外產生深遠影響。

嬌憨的牧牛,連老舍也愛

成都武侯祠博物館舉辦的“夢回蜀山——李可染中國畫精品展”展覽,是李可染先生藝術首次在蜀地之總結呈現。李庚說:“蜀山是他創作中的一大主題,比如峨眉山的描繪,用水墨來變現,裡面有很多傳統的筆墨和精髓,但卻是通過自己現代人的眼睛來觀察,融入了新的繪畫語境。因而,融匯了傳統與現代的審美趣味。”

展覽現場

牧牛圖是李可染創作的一個永恆主題。40年代李可染居重慶金剛坡時,因日日見鄰舍牛棚一壯大水牛日出而作,日落而歸,覺牛終身勤勞、鞠躬盡瘁。於是始作牧牛圖,直到晚年,他的畫室名仍為“師牛堂”,足可見李可染對牧牛題材鍾愛至極。著名文學家老舍就曾買過他一幅水牛畫,掛在自己的家裡,非常喜歡。

《忽聞蟋蟀鳴》

展廳一樓的四幅牧牛圖,正好構成了春夏秋冬四個場景。其中,《忽聞蟋蟀鳴》畫秋季牧牛,以赭石點染秋藤飄忽絢爛,蜿蜒曲折的枝乾萬般遊走,將秋風起時木葉搖動的意境刻畫得淋漓盡致。牧童嬉戲於密藤之下,兩頭牛兒則靜伏水中,睡眼惺忪,似要被秋風驚起,與遠處的牧童動靜結合,相映成趣,讓人感覺仿佛置身於柳蔭水邊、坡岸林間。

《松蔭放牧圖》則是冬日牧牛場景。墨色蒼潤相濟,氣韻醇厚。松乾松葉出之以金石筆法,如鐵畫銀勾;松下牧童則神采奕奕,天真可愛,與慢條斯理的牛兒相伴歸牧。盤旋有致的青松與怡然自得的牧歸形成對比呼應,畫面亦莊亦諧,相得益彰。李庚說:“他的水牛,傳播到英法,被很多博物館收藏,四川老百姓的生活通過他的創作被世界了解,因而,四川是世界的四川。”

《松蔭放牧圖》

李可染的“李家山水”最為人所知,但他的人物畫大都是不可多得之精品,上個世紀四十代,也得到了老捨的高度讚譽:論畫人物,可染兄的作品恐怕要算國內最偉大的一位了。

1944年,《李可染水墨寫意畫展》在重慶舉辦,老舍撰寫《看畫》一文,他評論道:“李可染筆下的人物是創造。李可染先生的人物畫線條流暢,形象概括,每幅畫都有著不同的意境,詩味很濃。”“他會運用中國畫特有的線條,簡勁之美,而不去多關心衣服是那一代的,他把精神都留著畫人物的臉呢。”

本次展出了李可染的兩幅人物作品,《唐人詩意》和《采菊東籬下》。《唐人詩意》以劉禹錫詩句畫唐人仕女。女子新妝初成,然而庭院緊鎖,滿目愁生,只得蜻蜓獨立鬢頭。作品省略了衣褶的線條,以高度簡練的筆法概括出人物的心理以及春光深鎖的詩意,甚至採用了近於漫畫式的表現手法,顯示出李可染對傳統題材獨特的理解力。

《采菊東籬下》為李可染更早期的人物作品。可以看出線條更為飄逸,意境清新雋永,鮮活的人物形象力滲透著溫潤的人文情懷,很好地繼承了傳統國畫的筆墨意趣。落款“蜀中有君堂”,“有君堂”是李可染最早的齋號,源於在重慶任教時期,教員宿舍旁生有一叢竹。一日,李可染見細竹在屋內發了芽,由於夫人鄒佩珠悉心澆灌,竹子長勢喜人,李可染便取此竹與夫人名諧音,喚作“陪竹”。後又想到晉人有“不可一日無此君”之句,便給自己的齋號取名“有君堂”。

晚年李可染請人治印“東方既白”,是借用蘇東坡之句表達對東方藝術之深切希望。他曾在一次藝術節上發言:“我想通過藝術節連續不斷地把我們各種藝術發展起來,使東方的藝術明珠在世界上發出燦爛光芒。”

巴山屬水深情永牽系

作為一代書畫大家,李可染與蜀地有著不解之緣。

李庚在為此次展覽畫冊撰寫的前言中提到:“李可染先生的藝術生涯,無論如何是與四川分不開的,是他藝術思想成熟走向高潮的最重要的環節。由於當時國情,全國的文化人都匯集到重慶,李可染先生本人與夫人鄒佩珠多次回憶四川那段日子,都流露出無限感慨。”

《峨眉山》

《杜甫草堂》

“成都也是他念念不忘的,還有青城山、峨眉山、萬縣,不僅僅與他的生活連系在一起,並且在他的作品中也經常出現,成為他的藝術源泉。”

“李可染先生入蜀之後,是他人生中最艱苦的日子,同時也是他藝術提高的時期。他在四川提出,用最大功力打進去,用最大勇氣打出來。”

“在四川與林風眠的師生之情在得以提升和延續、與徐悲鴻相交定友、與老舍相遇成為至交、參觀張大千先生的敦煌展、與傅抱石相見於金剛坡。在他的作品也可以見到四川的山川地貌,以及他的畫牛也是從四川開始的。”

夢回蜀山—李可染中國畫精品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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