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輔仁藥業“分紅爽約”追蹤:在建工程遭遇困境

輔仁藥業(600781.SH) “分紅爽約”事件,在資本市場持續發酵。

7月31日,輔仁藥業再跌5.76%,自複牌以來,輔仁藥業累計蒸發市值超22億元,其間出現三個一字跌停。

年收入63.17億、扣非淨利潤8.29億、經營現金流淨額10.32億元的優質“白馬”,截至2019年7月19日,未受限的現金僅為377.87萬元。

頗為諷刺的是,一季度账上還留有18.16億元貨幣資金的輔仁藥業,不僅拿不出六千萬分紅,連一千多萬的供應商欠款都需要“分期”。

“現在和開藥的合作還在繼續,但我們很擔心,他們還有一千多萬的欠款沒還,之前給了我們一個還款計劃,說要分期還。”7月31日,輔仁藥業一家供應商對21世紀經濟報導記者說道。

21世紀經濟報導記者整理輔仁藥業近三年的財務數據發現,詭異之處遠不止於此,上市公司的應收账款、在建工程項目等方面,都透露出不尋常。

應收账款突增疑雲

近三年來,輔仁藥業的應收账款以遠超營收的增速激增。

2016年-2018年,輔仁藥業的應收账款分別為17.65億元、23.62億元和28.39億元,年均複合增長率高達26.83%,而同期輔仁藥業的營業收入分別為50.13億元、58.00億元和63.17億元,年均複合增長率則為12.26%。

近三年來,輔仁藥業的應收账款增速是營業收入增速的兩倍有余,且上市公司實現的總收入中,將近一半為應收账款。

“醫藥行業的應收账款持續增加,可能是沒有兌現費用而產生的,例如5元的成本,賣給客戶8元,客戶賣給醫院20元;也可以是賣給客戶18元,另外客戶拿費用報銷10元,這樣在藥企提現的收入、應收账款、毛利會很高,在藥企當地交稅也比較高,這種方式比較通行,特別是在兩票製情況下。”7月31日,中科創富合夥人汪勇軍受訪時指出。

“如果藥企沒給客戶報銷費用,客戶沒有足額回款,應收账款會長時間掛在那裡,也會越來越大。”汪勇軍補充道。

事實上,輔仁藥業的應收账款大部分出在其2017年收購的標的開藥集團上,後者的應收账款不僅數量大,而且時間長,遠超過同行業平均值。

2018年,開藥集團實現扣非淨利潤8.33億元,是輔仁藥業扣非淨利潤的100.48%,幾乎以一己之力支撐了上市公司的發展。

在沒上市之前,開藥集團的應收账款周轉天數就遠高於可比上市公司的平均值,2014年-2016年,可比上市公司應收账款周轉天數平均值分別為50.51天、61.91天、72.13天,開藥集團應收账款周轉天數分別為101.12天、104.90天、118.54天。

彼時,開藥集團解釋稱主要原因在於上市公司對下遊客戶付款條件更嚴格,而開藥集團是非上市公司。

但這個結論顯然站不住腳,上市之後,開藥集團的應收账款周轉天數不減反增,2017年、2018年,輔仁藥業的應收账款周轉天數已經分別高達128天和148天。

另外,21世紀經濟報導記者整理開藥集團2017年1-8月的前五大客戶名單發現,其中有兩家客戶或與輔仁藥業董事長朱文臣存在潛在關聯。

2017年1-8月,周口市仁和藥業有限公司(簡稱“仁和藥業”)和河南恩濟藥業有限公司(簡稱“恩濟藥業”)分別為開藥集團貢獻了7509.28萬元、6988.50萬元的銷售收入,位列其第二、四大客戶。

啟信寶數據顯示,仁和藥業、恩濟藥業的董事長是同一人——楊拴成,楊拴成同時也是海王生物(000078.SZ)子公司河南海王的總經理。

2014年,朱文臣控制的輔仁控股曾與海馬投資、建業控股等4家企業共同成立了一隻股權投資基金——嵩山資本(持股比例為20%),該投資機構旗下 “嘉興嵩山常棣一期基金”的募資對象中包括了一個叫楊春雨的自然人(持股比例8.6%)。

楊春雨與楊拴成聯繫密切,兩人曾合作成立了兩家企業,其中兩人分別持股50%的南陽市東森房地產有限公司已經於2011年注銷,另一家河南東森艾業有限公司成立於2017年6月,存續至今。

7月31日,21世紀經濟報導記者以投資者的身份致電了海王生物證券部,接線人士表示:“具體(業務)情況我不清楚,但我們和輔仁藥業肯定不存在任何關聯,業務上作為客戶可能是做調撥,他們通過我們的經銷商網絡銷售產品。”

在建工程遭遇困境

應收账款期限拉長只是輔仁藥業危機的一角,輔仁藥業諸多的在建工程項目或也存在異常。

2016-2017年,開藥集團在籌備注入上市公司期間,曾大刀闊斧地新建項目。

數據顯示,2016年-2018年,輔仁藥業在建工程分別為3.06億元、8.02億元和8.34億元,年均複合增長率高達65.09%。

輔仁藥業的在建工程項目主要來源於開藥集團的五個核心項目——“鄭州豫港青霉素生產線車間”、“開魯廠區生產線及配套工程”、“鄭州遠策生物製藥產業園”、“中試車間及配套工程”和“中成藥配方顆粒及破壁飲片生產線車間工程”。

2017年年報中,上述五個項目的預算金額分別為1.16億元、9.07億元、9.99億元、1.46億元和2600萬元,當年新增投入分別為1604.76萬元、5.26億元、5.12億元、1.42億元和2101.42萬元,完成度分別為98.86%、73.23%、0.51%、96.46%和80.82%。

但到了2018年,上述在建工程項目的進度卻大幅下滑。其中在2017年投入5.26億元的“開魯廠區生產線及配套工程”在2018年僅新增投入6562.77萬元;另一個計劃投入9.99億元的“鄭州遠策生物製藥產業園”,截至2018年底账面價值僅為9375.46萬元,完成度僅為10%。

值得注意的是,據媒體報導,該“鄭州遠策生物製藥產業園”由於發不出工資,工地已經於2018年10月停工。

另外,21世紀經濟報導記者還注意到, 2017年原本已經完工80.82%的“中成藥配方顆粒及破壁飲片生產線車間工程”,到2018年底時完工度卻突然變成72%,其預算金額從2017年的2600萬元突增至1.72億元,但輔仁藥業並沒有披露原因。

“在建工程沒有竣工結算就不能轉為固定資產,就不用計提折舊,這是調節利潤的方式之一。”汪勇軍說道。

大量在建工程推進遇阻背後,也從側面透露出公司經營並沒有財報展現得那麽光鮮。

細究其會計科目,不難發現其存貸雙高、關聯方大額拆借等問題。

2016-2018年,輔仁藥業的貨幣資金分別高達14.20億元、12.89億元和16.56億元,但頗為蹊蹺的是,公司的利息收入卻基本可以忽略不計,其2018年的利息收入僅為608.92萬元。

相反,同期輔仁藥業的財務成本卻越來越高,2016-2018年短期借款分別為18.84億元、20.30億元和24.89億元,財務費用分別高達1.89億元、2.09億元和2.44億元。

另外,輔仁藥業還存在與關聯方頻繁大額拆借的情況。2017年,輔仁藥業曾從輔仁控股及輔仁藥業集團有限公司合計拆入資金6.83億元;2018年,輔仁藥業又從輔仁科技控股、輔仁藥業集團有限公司拆入6.25億,同時拆出6.82億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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