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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來聊聊佛教中的行腳僧,大圖詳解!

行腳僧畫卷

來源:緣圓敦煌

《行腳僧圖》也叫“雲遊僧圖”、也有稱“寶勝如來像”,可能是受當時唐玄奘取經的故事影響,此內容是敦煌當時流行的主題。在敦煌遺畫中相同題材的有十二幅,是圖像史上具有典型意義的類型。其中法國伯希和收集七幅,三幅收藏在吉美博物館,四幅收藏在法國國家圖書館。日本大谷探險隊收集二幅,一幅收藏在韓國中央博物館,另一幅收藏在日本奈良天理大學附屬圖書館。俄羅斯收集一幅。

這些圖的共同特點是:頭前上方雲端中有坐佛像,身邊有老虎跟隨,身後背負滿載佛經的行笈,手持拂子,赤足而行的行腳僧人。有意思的是法國人伯希和收藏的其中二幅繪製於絹上的老虎和僧人卻是在地上行走,而其他行腳僧圖的老虎和僧人都是踏雲而行。

此畫是幾幅同類敦煌遺畫中比較精細的一幅。畫面描繪了僧人與虎相伴而行的場景,僧人身著墨色暈染的法衣,領口露出白色的僧衹支,裸足穿草編涼鞋,身上持物相當複雜,右手執青色數珠,左手執木杖,腰間系刀,掛藥壺、薰爐等物。僧人背負的竹笈佔據畫面很大空間,卷軸軸端施以紅點表示,可見竹笈內滿載經卷,刻劃了身負重載取經僧人形象。竹笈的後方有一根木頭支柱,上掛塵尾、水瓶、幡等物。竹笈的前方掛一系長帶的金色香爐,是為了驅逐惡獸及蚊蟲叮咬。畫面中特別值得關注的地方是,僧人上方有一縷上升的雲彩,雲團上端繪製了一身小型的趺坐於蓮台上的佛像。此像在諸如此類題材的小型紙本畫上常有出現。畫面中僧人身負重載,沉重的步履,剛毅的面容是行腳僧最好的寫照。此畫描繪細膩,設色淡雅,僧衣及笈上以金泥彩描,是藏經洞絹畫中少見的表現行腳僧形象的精品之作。

法國館藏

此幅絹畫畫面主要形象保存完好,色彩鮮豔,是精心繪製的敦煌絹畫中的精品。畫面刻劃了長眉深目的壯年行腳僧,左手執塵尾,右手持龍頭長杖在旅途行走的形象。身著淡紅色僧衹支,外披黑色條紋淡青色遠山紋袈裟,腰掛玻璃水瓶等旅行用具,背上背負竹笈,竹笈的外側還掛有經卷、水瓢等旅行用具。畫面展示了一位長途跋涉、翻山越嶺,到達印度求法取經的理想化了的行腳僧形象。圖中的行腳僧腳穿黑靴、行走在開花的大地上,身前沒有乘雲的如來像,取而代之的是行腳僧自身有頭光,背負的竹笈上有一縷白煙,身後還有一團紫雲飄向遠方。畫面右上方長方形榜題欄寫有“寶勝如來一軀”,由題記可知是為亡弟知球的三七忌日而施供養之用。

正面寫有《妙法蓮華經法師品第十》,共二頁紙。有一張背面畫有這幅行腳僧白描圖,這是在敦煌出土的十二幅《行腳僧》圖中唯一的一幅白描圖。

這幅《行腳僧》現藏於大英博物館,館藏編號為Ch.00380,高 41.0 cm, 寬 29.8 cm,時代為9世紀。從這幅繪製在紙本上的行腳僧的像容來看,高鼻深目、嘴巴微張、頭戴闊沿大鬥笠,左手持塵尾、右手持木杖、身著黃底圓點短僧袍,腳蹬草履,站立於現已殘缺的土紅色雲團之上;身後背負裝滿經卷的竹笈,竹笈把手上掛一香爐;伴於行腳僧右側的猛虎怒目圓睜、闊口露齒,同樣也乘雲而行。行腳僧前方繪一乘雲而來、身著土紅色袈裟的佛像;畫面左側有榜題欄,但未記入任何文字。

以上佛畫中行腳僧背負沉重經囊背架踽踽獨行,身體右側有老虎陪伴,此種行腳僧或行道僧圖像流行於中晚唐,個別早期寶勝如來形象並無老虎隨行,由此判斷出現老虎的年代或在晚唐,即9世紀以後。現在所見到的最早的行腳僧圖像為西安興教寺藏石刻線畫《玄奘法師像》,畫面為一漢僧,身著袈裟,右手持拂子,左手握經卷,身背竹質經篋,經篋前端有懸掛的油燈,身側無虎同行。玄奘法師唐貞觀三年(629)啟程赴天竺取經,貞觀十九年(645)返回長安,彰顯法師事跡的行僧圖當形成於玄奘返國後相當長的一段時期內,據畫史記載繪製“行腳僧”圖像的著名畫家有韓乾、陸耀、吳道子、李果奴、周昉等,在玄宗開元(713年)至德宗建中(780年)年間中唐至晚唐的畫家,大多以繪製此類圖像而著名。但是,這些畫家所繪製的圖像至今均已散佚無存,因此,我們對當時行腳僧圖像不得而知。

唐代涉及此類圖像時還稱之為“行僧”、“行腳僧”或“行道僧”,如張彥遠《歷代名畫記》“兩京寺觀壁畫”所記數軀“行腳僧”壁畫,尚無“寶勝如來”名號,但敦煌絹畫所見五代至宋時期此類圖像圖像,已稱之為“寶勝如來佛”,早期圖像人物立於流雲之上,高鼻深目如貫休羅漢,戴鬥笠,以此判定當為中土僧人。背負竹經篋,經篋上蓋孔中雲氣飄逸而出成雲朵,上繪坐佛一身,身右側隨行一虎,裝具一如儀軌的記載。

關於寶勝如來及行腳僧為何又被稱為此佛名號,目前還沒有找到相應的文獻和更多的研究著作。僅作為佛名來講,佛典如《華嚴經·普賢行願品》等多有記述。此時寶勝如來,有時等同“寶生如來”,但佛典又記“寶勝如來”居於西方,不是五方佛所記“寶生如來”居於南方,證明兩者有差別,如《佛說稱讚如來功德神呪經》:“南無西方寶勝如來”。除了晚唐五代的敦煌絹畫外,還沒有找到將行腳僧轉化為寶勝如來的文獻證據。考察乾元元年的一份文獻,提到唐中京及東京一些寺院整理、修葺過去一些三藏法師由印度攜來的經夾,其中提到義淨.善無畏.流支.寶勝等,可見“寶勝”確為當時往來絲路的三藏法師之一,而且他由印度帶回了梵夾!寶勝如來護持西方,往來取經的僧人供奉此如來,行腳僧畫像上方榜題“南無寶勝如來”,或指行腳僧對如來的祈禱,雲氣上方的佛當為寶勝如來,因為取經的唐代僧人確實有名為寶勝者,晚唐五代至宋時期逐漸演變為行腳僧本人為“寶勝如來”,其間的軌跡或大致如此。

據王惠民先生《敦煌畫中的行腳僧圖新探》一文所說,此類圖像目前為止有20幅:

1、敦煌莫高窟壁畫中有8幅:分別為第306窟,該窟南北向,前室東西壁三欄,中欄各畫行僧一身;第308窟,該窟南北向,前室東西壁三欄,中欄各畫行僧一身;第363窟,該窟東西向,甬道南北壁各畫行僧一身,以上2窟約繪於11世紀上半葉;莫高窟第45窟前室門上殘存2幅,繪於五代。其中莫高窟第45窟2幅為王惠民先生新發現。

2、在敦煌遺畫中行腳僧題材圖像共存12幅,在《西域美術》圖版中題名記作“伴虎行腳僧”,其中絹畫2幅(EO.1138、EO.1141),紙本畫10幅。具體內容分別為:伯希和收集品7幅,其中3幅收藏在吉美博物館,館藏編號分別為EO.1138、EO.1141、MG.17683;另外4幅為敦煌遺書,現藏法國國家圖書館,編號分別為P.3075、P.4029、P.4074、P.4518中。斯坦因收集2幅,館藏號為Ch.0037、Ch.0380,現藏大英博物館。日本大谷光瑞收集品2幅,一件現藏韓國中央博物館,另一件為日本所藏。俄羅斯艾爾米塔什博物館現藏1幅。紙本所繪行腳僧圖像與前述相似,有榜題“寶勝如來佛”。

關於榜題中的“寶勝如來”以及寶勝如來信仰等相關問題,王惠民先生在《敦煌畫中的行腳僧圖新探》一文中有詳盡考證,茲引錄如下:

1、中國古代流行寶勝如來信仰,這一信仰影響了行腳僧圖的內容。

2、相關資料表明,西藏繪畫中的達摩多羅是中原著名的居士,王惠民先生認為這位居士即《華嚴經論》的作者李通玄。李通玄的居士身份、與虎為伴的經歷、李通玄像曾廣泛流行等均可詮釋西藏繪畫中的達摩多羅像,唯傳入西藏時混淆為華嚴信仰的另一名人華嚴三祖法藏(達摩多羅)之名,在漢地流行過程中混淆為僧人形象。

3、李通玄像屬於佛教史跡畫,在流傳過程中吸納了寶勝如來信仰、法藏等因素,畫像內容有較多變化,但保存了與虎為伴、背經囊遠行的主要特徵。

王惠民先生首次將敦煌畫中的行腳僧像和西藏繪畫中的達摩多羅像定為李通玄像,在前人基礎上將行腳僧像的解讀深入了一步。有助於觀者更進一步了解敦煌畫中的行腳僧的人物形象和身份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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