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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最充實的十天

  八年,最充實的十天

  大學畢業八年,從未享受今年7月充實的10天。

  感受家的味道•

  每天早上,可以體驗落葉歸根,日出東方的鄉土氣息,歸來的心就在家裡;每天早上5點,就能聽到老媽打掃院子的腳步聲,聲聲悅耳;迎著晨曦去下地,迎著朝陽去豐收夏日的果實——西瓜。一路順暢,不用城市上班的擁擠,一路清唱,唱出多年來久去的鄉音。

  出身鄉土世家,沒有高雅的文化,只有鄉村的小清新,沒有時尚的國際范,只有更多的淳樸。老媽從未出過陝西,現在60多歲,一直圍著家方圓20公里轉,但她知道我們在外打拚不容易,經常囑咐我們,一定要自己做飯,吃出來的才是健康。

  在家10天,把最拿手的家鄉飯手藝全拿出來了,每天都是新花樣,就是希望媳婦多學習些手藝,自己做好飯養好身體。

  蕃茄雞蛋面,酸甜的蕃茄汁,鮮黃的土雞蛋,倒在一大碗面條上,那個味持久飄香,吃了一碗還想吃一碗,老媽專門精心準備了一大鍋,吃不完晚上還可以吃。這種面的滋味,只有母親的雙手做得出。

  餃子是北方最能代表團圓的一種面食。相信每一位生活在北方的人都會這樣認為。現在正是瓜果蔬菜成熟的季節,鮮豔的顏色耀人奪目,紫色的茄子,粉紅的蕃茄, 綠色長豆角,綠油油整齊的韭菜,這些是農家菜園夏季必備的蔬菜,最方便的食材!茄子餡餃子,是夏季最常吃的,也是我的最愛。老媽包的餃子還是我小時候愛吃的那個半月形狀,因為這樣茄子餡多不容易爛。一家人圍著桌子,享受天倫之樂,四雙筷子,奏著完美的交響,歡聲熟悉的笑語在桌面上蕩漾。老媽不停地提醒我,吃茄子餡餃子要慢些,小心燙嘴,心急吃不了茄子餡餃子。再燙的餃子都能到我嘴裡,吃到肚子消化掉;在外再遠的距離,都少不了母親的關愛,不論遠近,母親的這份愛持續傳遞,關愛永不停息。

   家的味道,不是豪華奢侈的海鮮盛宴,而是濃濃的鄉土飄香,不是酒桌上把酒杯盞軒然應酬,而是家人在一起親切的關懷。吃慣了城市了的大魚大肉,真應該讓母親的家常飯涮涮胃。城市的漂泊,鄉下的生活,真的是靠母親的關愛在連接。多年在外的80後,不能讓母親的家常飯菜手藝失傳,裡麵包含更多的一份關愛與健康!

  感受家人的親切•

  家,累了隨時都可以歸來的港灣。在外始終是浮沉漂泊,就算有幾百萬的豪宅名車也不例外。從我踏回家門的第一步,老媽就問我,這次回不回深圳,呆在家裡多好!我明白她的意思,是希望我在家裡多留幾天。我開玩笑的說,把咱們的房子賣了,到深圳一塊生活。老媽非常反對,幹了一輩子才捨不得離開這個地方,就算給100萬也不要。寧念家鄉一g土,不戀他鄉萬兩金。老人愛家愛到如此親切。在家鄉的土地上能感覺到沉穩,在自家地裡能找到自身的價值。根生長在這塊土壤,別處再枝繁葉茂,落葉總要歸根。

   我們這塊土地,生長西瓜,生長桃子,生長五穀雜糧。老媽對我的愛,永遠像對這些自家的莊稼一樣,只要種在地裡,就要他生長髮芽,開花結果。

  老媽是個非常爭氣的人。不是自己勞動得來的東西,堅決不要,做任何事情都不願落後於人。今年的氣象,百年難遇。從種西瓜釀苗開始,就遇到種種挫折,2月份氣溫低,種苗出現大量的爛根現象,不停地釀苗補苗,來來回回,反反覆複。 3月份栽苗,瓜苗在地裡氣溫低,風力又大,好多大棚膜被風刮壞,有的就被凍死了,有需要到外地賣瓜苗,反反覆複,重新種植第二遍第三遍……。5月份西瓜授粉遇到連陰雨,授粉瓜花被雨水大落,等到天晴又要授第二遍粉…… 為什麽如此複雜,原因就是一個,讓西瓜早早長大成熟,賣個好價錢!雙倍的付出,換來喜悅的價錢,6月2日西瓜賣掉後老爸高興地給我打電話,咱家的西瓜是最早的一家,價格還可以。聽著老爸的講話我非常感動和高興!全村的人都為老媽老爸這麽大年紀還種西瓜,而且又買這麽高價格感到佩服,老當益壯。

  西瓜的甘甜,是需要種瓜人付出很多的。風險非常大,氣象是最主要因素。當一顆瓜苗的成本超過50%時,中途很多人會選擇放棄,因為看不到希望,改種其他莊稼。大風刮過,雨水下過,種瓜人也不知多少次的哭過!老媽老爸也不例外。他們只想證明自己非常的能行,為兒子回家吃上甘甜的西瓜!

   這次回家,發現老媽瘦了好多,皮膚也曬黑了好多!老爸的腿行動也大不如以前,走路多了會一瘸一拐。

   歲月是把利劍,削去青春的壯實,映射出年輕的光彩;消去日常的多種敗挫,留下喜悅的幸福甘甜。如果時光能倒流,我甘願做父母的擋箭牌,守住父母的年輕,守住烈日的毒炎,守住父母的黑發,守住父母那雙細嫩的白手。

   看著父母一絲絲白發,真願守在父母身邊,天天陪他們說話聊天,一起開心,一起歡笑。

  感受兒時的記憶•

  走過兒時的水渠滑梯,仿佛昨天的打鬧嬉戲。這裡留有我們打仗的影子,這裡留有喜樂天堂的記憶。不論我們飛得再遠再高,水渠滑梯,都存在我們的夢裡。

  水渠滑梯外觀幾乎塌掉,但是仍有小時的無法刪除的記憶。每周學校放星期,我們十幾個夥伴就在水渠滑梯上娛樂。上世紀90年代初,農村很是落後,沒有現在的娛樂場和設施,這裡就算上天對我們的賦予。

  白天在泥土裡滾爬溜滑梯,晚上讓老媽在等下補褲子

   白天在這裡演八路軍和日本鬼子,晚上讓老爸給傷員家屬賠禮道歉

  白天在這裡把關站崗收錢,晚上寫老爸寫保證書,再也不搶收路過生意人的錢了。

  這份記憶很搞笑很滑稽,但卻是非常珍貴的,要讓他密封永存。

  留村小學是小時上的學校。這裡是教育生活的大門。在這所學校讀過7年書,硬是在老爸的屈打下讀完7年,小學一年級還留過級,當時年齡小,老實,經常被其他同學欺負,作業完不了,被老師扣下不準回家吃飯。當時最幸運的時,就是晚上回家大口大口的吃老媽做的飯菜。現在農村小孩子很少,很多都在縣城讀書,現在的學校已經成了工廠了。但是小時學習的記憶在這裡,無法抹去。

  感受勞動的滋味•

  農村的勞動真的很辛苦,有乾不完的農活,就像做電視劇,一集完了還有另一集,沒完沒了。老媽經常說我姐不愛回家,嫌家裡農活太多。

  早上5點就起床下地,去瓜地下西瓜。縷縷陽光普照,享受新鮮的空氣,大口大口的呼吸,讓肺與大自然親密交流。瓜地露水清涼地灑在腳腕上,倍感清爽。用原始的操作享受簡單的樂趣。在清晨陽光裡,和老媽、媳婦、老爸一家人親切地交流。簡單但不非凡。聊著城市的瓜果,城市吃穿,城市的工作,鄉下的勞作,鄉下的清晨,鄉下的夜生活。奔放緊張的大城市生活,簡單純樸的鄉下生活,兩種生存方式,兩種生活態度。從早上5點到早上9點,基本上都下了一車西瓜,在城市工作,9點才起床。 老爸老媽的態度就是辛苦一些把莊稼種好,多些收入,我們的態度就是拚死拚活頂著壓力想在城市落腳扎根。一年來辛苦的人們都在享受喜悅,用勞動換回應有的收獲。看著老爸老媽漸漸老去,我說,一塊和我們回深圳一塊生活,種西瓜累死累活,他們說,趁著現在還能乾幾年,多給你們攢些,讓你們壓力小些,誰說錢來得容易那都是騙人的,你們在外工作天天熬夜不容易,用健康去換錢。

  勞動有滋有味,真正體驗的人才能感受到。多一份勞動,多一份收獲。

  7月流火佔鼇頭。去嶽父嶽母家折黃白花椰菜,那才叫高溫桑拿,身體素質差的人,根本扛不住。中午12點折菜到晚上7點,都在高溫下蒸。黃白花椰菜有個怪病就是晚上7點後就會開花,開花後的菜,叫開白花椰菜,沒人收這種菜。今年菜價是有史以來最好的菜價,剛好被我們這次回家趕上。早上下完西瓜,吃過早飯,就得配媳婦回娘家折菜。從沒折過菜的我到地裡一下被嚇住了,好大的一大片,在烈日下一個一個折菜,慢的像數菜一樣,這過的菜不能有漏的,要不然明天會開花。一步步地艱難前行,8年來能沒有享受過這等待遇。穿著厚厚的長衫,黑黑的長褲子,帶著帽子,圍著被涼水浸泡過得洗臉毛巾,汗水從額頭流到眼睛,鹹的眼睛都睜不開,有鼻梁流到嘴裡,全是鹹味,口乾舌燥,像著火一樣,皮膚上的汗水從頭上流到背上,從背流到腿上,都能感覺到像是向下潑水,雙手曬得通紅通紅,等到第六天下午,整個都變成黑色了,脖子上也黑了一圈。這樣的勞動,從小到大我都沒有嘗試過,誰讓今年的菜價這麽高,行情這麽好。媳婦告訴我說,你把這些菜想成大把大把的百元鈔票,這樣乾起來就不熱了,可我怎麽看他都不像,倒像火紅火紅的炭塊。

  鄉村的體力勞動就是這麽艱辛,必須冒著烈日去摘取,錯過時機,就很難找到機會。辛苦了6天,老丈人拿出1000元要我帶上,說多虧你們了,要不然好多菜壞到地裡了。我們真實感覺到他們掙錢真不容易,40度高溫下冒著生命去摘取,你們掙錢不容易,多買些飲料補品喝些,雇幾個人乾活。其實他們才捨不得呢,寧願自己乾活,圖個放心。

   過日子真不容易,頂著烈日去幹,熬過去就好過了,熬不過去還得再熬。錢對每個人都是公平的,勞動的多少決定收獲的多少。

   生活在這塊土地上的人們,都想有個快樂充實的家。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重複著簡單的生活。都想在這塊土地上,發揮自己最大的價值,多掙些錢財,來減少遠離鄉村兒子兒媳的壓力。

   生活在高壓下城市的人們,也想有個歡樂完整的家,把父母接過來,一家享受天倫之樂,一起進食晚餐,歡聲笑語,休閑散步,遠離家鄉繁重的農活,換種生活方式,享受不一養的晚年生活。

   一輩子的土地,一輩子的情懷。老爸每次打電話說,咱們家的地,已經批準要種到2028年,你們每次回家,都有自家的瓜果吃,自家的蔬菜吃,自家的糧食吃。聽了老爸的話我想哭又想笑。想哭是被老爸老媽的愛感動,有這麽愛我們的老爸老媽想哭,想笑誰覺得父母年紀大了沒力氣了怎麽種地。經歷上世紀 60年三年災害和文革的人,他們會把土地作為命根子,有土地就不會挨餓了,有土地就有生活的希望。這種觀念什麽時間才能改變呢?

  

  短暫的離別

   7月5日,10天的假期很快結束了。5日要踏回深圳的列車了。臨行時老爸老媽帶了好多好吃的。黃白花椰菜,蜜桃,花生米,紅豆,辣椒,蕃茄,燒餅,煮雞蛋……五大包。路上餓了可以吃,到深圳也可以吃,老爸囑咐我到深圳後回個電話。親人的離別是短暫的,不就又會重逢,走到天涯海角,還是家裡溫暖

   10天的生活,感受不一樣的精彩。身體累,但充實,放棄城市的一切,享受家的清寧,享受父母關愛的偉大。家人零距離的親密接觸,心與心的交流,這才是生活的真諦,生活的真實意義。

   常回家看看回家看看,莫讓老人掛念,盡做子女的責任;當你在父母身邊10天,才會發現父母漸漸老去;當你在父母身邊10天,才會讓父母覺得不孤獨,一家人不是老兩口的生活;當你在父母身邊10天,你才會發現所謂的一切都是零,和家人在一起才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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