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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疾控公布北京新發地疫情病毒有四處突變 專家:尚不能說病毒變異

自6月11日北京新發地爆發新一輪新冠肺炎疫情以來,截至7月10日,在強有力的防控措施下,北京已實現連續五日無新增報告本地確診病例。7月10日,中國疾控中心公布了此次疫情的新流調進展,引起此次疫情的毒株為L基因型歐洲家系分支I,排除由動物病毒外溢傳染人導致本次疫情的可能。

一個月時間,北京病毒溯源工作已有了清晰路徑。對此,武漢大學醫學部基礎醫學院病毒所教授楊佔秋接受紅星新聞記者採訪時提出,雖然引發本次北京疫情的新冠病毒常見於歐洲主要流行區,但歐洲流行的毒株,往往不局限於歐洲境內,或許其他國家也有,所以不能肯定說本次病毒或者傳入新發地市場的汙染物,就來自歐洲國家。

毒株來自歐洲家系分支,說明北京疫情由歐洲傳播而來?

專家:來自歐洲家系,但不證明來自歐洲地區

7月10日,中國疾控中心公布了“2020年6月至7月北京新型冠狀病毒肺炎疫情進展(二)”,其中明確指出:根據流行病學調查及病毒基因測序結果分析,引起此次疫情的毒株為L基因型歐洲家系分支I,排除由動物病毒外溢傳染人導致本次疫情的可能。至於病毒如何引入市場以及在市場內的擴散、傳播機制正在進一步調查中。

那麽,這一論證結果是否能說明,引起本次北京疫情的新冠病毒,就來自歐洲國家?對此,武漢大學醫學部基礎醫學院病毒所教授楊佔秋認為:“只能說上述家系的病毒毒株常見於歐洲主要流行區,但不能肯定這一病毒就來自歐洲國家。”

本次流行病學調查結果顯示,引起此次疫情的毒株為L基因型歐洲家系分支I,這在楊佔秋看來,首先說明的一點是,北京新發地疫情並非來自本土毒株,而是來自國外的輸入性感染,而存在於新發地市場的該毒株此前並未在國內流行過。

另從溯源角度來看,楊佔秋解釋,從病毒家系出發,觀察病毒基因的相似度,可以大致判斷病毒來自哪個“祖先”,也就是中疾控證實的歐洲流行毒株。“但歐洲流行的毒株,往往不局限於歐洲境內,或許其他國家也有,所以不能肯定說本次病毒或者傳入新發地市場的汙染物,就來自歐洲國家。”楊佔秋說。

此外,上述中國疾控中心發布的調查結果中還提到,排除(新發地病毒)由動物病毒外溢傳染人導致本次疫情的可能。這一調查結果又具有何種意義?

對此,楊佔秋解釋稱,新發地市場中檢測到的新冠病毒,與武漢華南海鮮市場中存在的新冠病毒有所不同。因為從家系來看,武漢新冠病毒,有可能寄生在華南海鮮市場中售賣的果子狸、穿山甲等哺乳動物體內,二者病毒家系相關,所以有可能是動物病毒外溢,導致人際間的病毒傳播。

然而,楊佔秋補充,上述報告佐證了,新發地的病毒,與市場中售賣的動物,二者家系並不相關,因此,這也從側面印證了,該病毒毒株並非新發地市場動物體內自身攜帶,而是由於汙染,輸入市場導致的傳染。

北京新冠毒株與武漢相比發生突變,說明病毒已經變異?

專家:只能說明北京疫情毒株與本土不同

上述中疾控報告中還提到一點,在對北京52例確診病例樣本的新冠病毒全基因組高通量序列測定結果顯示,與武漢參考毒株NC_045512序列相比,所有樣本在四個位點發生突變。

具體來說,從病原學檢測來看,中國疾控中心對北京52例確診病例樣本的新冠病毒全基因組高通量序列測定結果顯示,與武漢參考毒株NC_045512序列相比,所有樣本在C241T、C3037T、C14408T、A23403G四個位點發生突變,並且在28881-28883位點發生GGG突變為AAC,符合L基因型歐洲家系分支I基因位點的突變特徵。

同時,此前在河北、天津市出現的確診病例,其樣本新冠病毒全基因組高通量序列與北京病例樣本的全基因組序列100%相同,同樣存在相應的變異位點,同屬於新型冠狀病毒L基因型歐洲家系分支I。

“這一調查結果也進一步說明了,導致北京本次疫情的毒株,與我國本土病例流行的毒株並不屬於一個家系,但不能說是病毒變異。”楊佔秋解釋稱,這一現象並不能理解成,武漢流行的毒株,在傳入他國後發生了變異,這一觀點並不正確。

楊佔秋認為,兩者存在不同,系病毒來源不同,北京病例的毒株來自國外輸入,與武漢流行的本土病例毒株,從家系上來說就分屬兩個分支,來自兩個不同的“祖先”,因此兩地毒株會有所不同,而非病毒發生變異所致。

此外,在環境樣本檢測結果上,中國疾控中心還對北京市新發地市場8份環境樣本進行新冠病毒全基因組高通量序列測定,結果顯示,與52例新冠患者樣本的全基因組序列在C241T、C3037T、C14408T、A23403G、GGG28881-28883AAC 七個位點突變相同,同屬於L基因型歐洲家系分支I。

那麽,在完成了新冠病毒毒株比對後,為何還需進行環境樣本檢測呢?楊佔秋告訴紅星新聞:“這是為了證明,確診病例攜帶的病毒毒株,與新發地環境樣本潔廁中的毒株一致,否則就要考慮是否還有另一種輸入性毒株存在國內市場當中。”

楊佔秋解釋,如果新發地環境中攜帶的毒株,與確診患者感染的毒株一致,就說明患者間的傳染均來自新發地的樣本汙染。換言之,如果新發地環境攜帶的病毒,與確診病例攜帶的毒株不同,那就意味著,還有另一種病毒存在,那麽溯源工作就還要進一步進行。

此外,楊佔秋補充,環境樣本中攜帶的毒株與患者體內的毒株一致,也說明該毒株可以通過環境進行傳染:“哪怕只是到新發地逛了一圈,也有可能被感染。這就是要再次進行樣本檢測的意義。”楊佔秋說。

北京病毒溯源為何不到一個月就有了明顯路徑?

專家:因為很快檢測出病毒來自新發地市場的汙染物

對於上述說法,中疾控在報告中也提到了相同觀點。報告中明確,對疫情特點及趨勢研判,中國疾控中心初步判斷此次北京市新發地市場相關的聚集性新冠肺炎疫情是通過汙染環境、物品、人員接觸等多種暴露方式導致的一起較大規模的暴發疫情。但病毒如何引入市場以及在市場內的擴散、傳播機制正在進一步調查中。

實際上,從6月11日北京疫情發生以來,不到1個月時間,中疾控對北京病毒的溯源工作已經有了明顯的路徑和結果。

對此,楊佔秋認為,北京病毒溯源工作與武漢存在很大不同,兩者之間並無可比性。

在楊佔秋看來,北京病毒溯源之所以效率高,是因為北京能很快檢測出病毒來自新發地市場中的汙染物,且感染人群均與新發地有關,因此能很快判定新發地就是本次北京病毒的起源,接下來是進一步追蹤新發地病毒從哪個國家而來

楊佔秋表示,而從武漢初代病例檢測毒株的結果來看,並不是所有確診患者都與華南海鮮市場有關,甚至不同區域檢測出的毒株也有所不同,很可能在環境中已經造成了汙染,導致一些並未到過武漢華南海鮮市場的人,也感染了新冠肺炎,因此並不能很快鎖定傳染源頭。

紅星新聞記者 趙倩 特約記者 楊雨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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