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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旬農民扮小醜表演鑽鐵圈一場五百 為給孫子買樓還貸款

12月22日,河南省嵩縣,58歲的農民陳三立在一個晚會上進行鑽鐵環的表演。直徑不過30厘米的鋼筋鐵環,僅僅是套在肩膀上,就已經顯得很狹小,陳三立卻要把一條腿和整個上半身全塞進去,觀眾們一個個捏著手心的汗,隨著陳三立順利通過鐵環,現場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陳三立是洛陽市嵩縣庫區鄉寨嶺村的一名普通農民,兩個孩子在外打工,他和老伴兒在家守著幾畝薄地。寨嶺村村如其名,是一個山頂上的小村子,一條蜿蜒的山村公路,拐彎的地方坡度超過50度,當地村民主要經濟來源就是外出打工。對於陳三立來說,得益於小時候不聽話,學了一些雜技、魔術的基本功,現在在嵩縣附近做一些表演,最高每場能拿500塊錢,秋冬季商家宣傳較多,陳三立也有了不錯的收入。

對於一個年近60歲的人來說,在農村已經算是進入老年,不少人身體早就出現了各種病症,陳三立卻能夠把身體從鐵環中迅速鑽進鑽出。現場的一些年輕人拿過來鐵環試了試,別說把腿和頭同時塞進去,很多人卡在肩膀位置,需要在同伴的幫助下才能把鐵環拿下來。陳三立會的雜耍魔術種類並不是很多,因為當地沒有別人會,也成了小城有名的人物。

40多年前,一個走街串巷的民間雜耍表演隊來到寨嶺村,不到10歲的陳三立對表演隊的雜技功夫很好奇,吃飯時候也跟著表演的司機們,央求跟著學習,不過父親卻要求他回家割草墊牛棚,給家裡乾活。幾天后,在附近的一個集市上,陳三立又一次見到了雜耍隊,於是撒了個謊,偷偷跟著做起了小工。趕集結束後,父親找不到他,發動不少親戚四處尋找,才在另外一個鄉鎮找到,少不了一頓好打。

當時的表演隊司機覺得陳三立是個學功夫的好苗子,做了不少工作,父親終於同意陳三立學雜耍。40年前的雜耍隊是一個很辛苦的活,幾個人牽著一輛驢車,車上放著表演道具和被褥,以及一些帆布的袋子。70年代前沒有塑料棚,表演隊晚上住的地方大多都是村口的打麥場,堆一些麥秸,上面鋪上帆布袋子隔潮,幾個人擠在棉被下面。冬天時候夜裡突然下雪,就用油紙傘撐在頭的上方,至於被子上面,早晨起來都是雪……

大約學習了三年左右,表演隊離開洛陽,要到更遠的地方去,陳三立家裡不同於,只好自己回到家裡,重新做起了農民。再次開始表演,大約就是二十幾年前,陳三立到縣城趕集,看到又有表演隊在街頭表演,回家的路上覺得自己的功夫丟了怪可惜的。於是回家用廢木桶的桶箍,纏上一層布,製作了第一個鐵環。

上個世紀末,農村文化娛樂還不豐富,很多村委、學校會邀請一些唱戲班子到村裡表演,陳三立也開始了兼職做雜耍魔術表演。到現在為止,陳三立只有鑽鐵圈、吐紙條、吞雞蛋、變錢,三仙歸洞等十幾套雜耍和魔術手法。2002年,陳三立原計劃讓大兒子繼承衣缽,跟著自己外出表演,沒想到孩子初中畢業後外出打工了。當時陳三立一年最多收入二三千塊錢,而外出打工的人一個月有800塊錢左右,他想到了自己小時候。

陳三立曾經覺得自己當初就不應該學這門手藝,在農村根本沒用,為了保持身體柔韌性,還需要每天一大早練習基本功,簡直就是浪費時間。沒想到外出打工中,竟然見到了曾經的司機,鼓勵陳三立把手藝傳下去,曾經的那些師兄弟們都不幹了,司機不想自己的手藝就這樣沒了……

司機的囑托讓陳三立重拾信心,買了一些伴奏磁帶,用剪刀把喜歡的音樂剪下來,再用透明膠帶粘在一起,做出了自己專用的表演用背景音樂。妻子對他也比較支持,成了一個看起來較為危險的表演模特。妻子說:出去打工回來錢沒掙到,倒是患了相思病,夜裡睡不著,白天傻了吧唧的,我說你要是真放不下,就把豬賣了,買點好道具,出去跑跑,找找活,興許可以……

對於妻子的支持,陳三立一直心存感激,後來買了皮箱,購置了新的道具,剛開始騎自行車,再後來換摩托車,帶著妻子四處表演。如今,陳三立在嵩縣買了房子,他說:村裡沒啥人了,兒子們打工,孫子留在家裡,也不是辦法,趁著還能乾幾年,給孫子買套房子,貸款嘛,慢慢還,畢竟現在比以前掙得多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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