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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厭世臉還有厭世嗓,今年最爆炸的新人歌手就屬她

比莉·艾利什(Billie Eilish,國內粉絲稱其為碧梨),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2019年最爆炸的女性新人歌手(2001年12月19日出生於洛杉磯)。

她的代表作《Bad Guy(壞人)》已經在全世界15個國家和地區的榜單上摘得冠軍,憑借這首超級熱單,碧梨還得以和自己幼時的偶像賈斯汀·比伯合作Remix版本,上演了振奮人心的“硬核追星”。在這首歌曲中,除了陰鬱中毒的電子編曲之外,最令人上癮的莫過於碧梨那冷漠、疏離、近乎AI的厭世嗓音了。那麽這樣的嗓音究竟是如何形成的呢?

比莉·艾利什在ins貼出和偶像賈斯汀·比伯的“合影”,並宣布和偶像的這次合作。

如果對碧梨的音色進行分析,我們可以發現其中包含了兩大要點:一是聲場上的超近距離感;二則是情緒上的冷酷感。

先說近距離感。在你聆聽《Bad Guy》或是《Bury A Friend》這些典型的“致鬱系”碧梨單曲時,你會明顯感受到她仿佛就在你耳邊和你說悄悄話,用惡魔的低語對你進行某種教唆,這種極近距離的聽感首先來源於演唱時對於氣聲技術的運用。

氣聲指的是發聲時通過聲帶不完全閉合而產生的氣流穿過聲帶縫隙的聲音。在日常場景中,一個人和另一個人說悄悄話時,是不可能完全使用聲帶閉合的真聲的,因為音量太大會令對方感到不適,所以肯定會使用一定比例的氣聲。這就是為什麽氣聲在現代流行歌曲演唱中是拉近距離、增加傾訴感的重要技術。碧梨的音色本來就有一點軟糯沙啞,再加上氣聲的包裹和錄音時盡量靠近話筒所產生的“近講效應”,就令成品裡那種酥酥麻麻的顆粒感就像是在給你的耳膜撓癢癢。

碧梨在演出中。 圖/視覺中國

其次是混音時在人聲混響上的極度克制。混響會對每條音軌的空間感、距離感產生很大的影響,我們可以聽到《Bad Guy》中的底鼓加了比較明顯的混響,聽上去就像是在一個比較大的房間裡離你比較遠的地方,但碧梨的人聲卻幾乎沒有加混響,所以聽上去就像在你耳邊。此外,混響對於人聲來說就像化妝時的粉底,可以掩蓋一些瑕疵,令人聲聽上去圓潤平滑,所以碧梨的聲音不加混響就需要她在演唱時保持極高的穩定度。

其三是一種叫做“Pan(平鋪)”的混音技術。即錄一軌人聲主要放在左聲道,再錄一軌幾乎相同的人聲主要放在右聲道,這樣左右耳幾乎相同但又有稍許差別的聲音會令大腦出現短暫的誤判,從而產生類似“直接從你腦內發聲”的錯覺。許多“人頭錄音”或是“ASMR(顱內快感)”的音頻常常利用這樣的技術。

然後就是碧梨音色中那種“摩登、無情、六親不認”的冷酷感。

與她的厭世嗓不同,演出中的碧梨可以元氣滿滿。圖/視覺中國

如果說情緒的高昂來自於旋律和唱腔上激烈的變化和對比,那麽情緒的低落則往往來自演唱中變化數量較少、幅度較小所帶來的極低的對比度。碧梨幾首代表作的作曲本身就不怎麽超過一個八度的音域,這就使得她能夠用情緒變化非常小的唱腔完成整首歌的演唱。而在錄音時,她也能夠對聲音的穩定度進行精準的控制,完全使用說話的語感來完成整首歌曲的演唱。這才使得她的聲音聽上去極為冷漠。

不要以為在演唱中情緒不變是簡單的,最新一期《明日之子3》中,Veegee對《Bad Guy》的演繹平心而論還可以,音色也夠時髦,但她時常不自覺地使用鼻腔來渲染演唱中的情緒,這令表演顯得太過入世,酷勁兒不夠。未能進入九強也就在意料之中。

《明日之子3》中選手演繹《Bad Guy》。

除了音色的穩定之外,和聲也是冷酷感的重要來源。在西方音樂體系中,從中世紀複調音樂時代開始,大體而言旋律就代表人性,而和聲則代表神性(非人性)。遠到巴赫不同題材音樂間的對比,近到日本僧侶歌手藥師寺寬邦的六聲部《般若心經》,都基本參照了這一表達體系。我們可以注意到碧梨在《Bad Guy》中幾乎全篇都使用了兩到三個聲部的和聲,幾乎是一首變種的複調歌曲。這種始終處於複合狀態的呈現會令人產生“唱歌的真的是人類嗎”的奇異感受。

當然所有這些要素中最重要的肯定還是碧梨本身的音色,這種略帶沙啞並和氣聲充分混合的,聽似柔軟無芯但卻具有彈性的聲音正是當前最時髦的。這種聲線和飽滿的電子音樂以及狂躁的舞蹈所形成的融合與反差,正是比莉·艾利什獨特魅力的核心。

優作(樂評人)

新京報編輯 吳龍珍 校對 危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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