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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度爆款恐怖片,不只是好看

兩年前,黑人喜劇演員喬丹·皮爾轉行當了導演。

起初,誰也不看好他。

但處女作《逃出絕命鎮》一出,就成了大型真香現場。

這不僅是一部投資小、票房好的高性價比電影;

還代表恐怖片登上了學院派殿堂,拿到了第90屆奧斯卡最佳原創劇本獎。

時隔兩年,喬丹·皮爾帶著自己的新作回來了

——《我們》

1986年,小女孩阿德萊德在遊樂園和父母走散。

她無意間走到了廢棄的鏡屋迷宮中,跌跌撞撞找不到出口。

這時,她看到了一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女孩。

(注意!這裡可不是鏡像喔!)

驚慌失措的她,嚇得跑了出去,還患上了創傷後應激障礙,長時間無法說話。

多年後,阿德萊德又回到了這個遊樂園。

這一次,是和自己的丈夫及兒女一起來度假。

阿德萊德心中有揮之不去的陰影,還偏偏碰上了一系列怪事。

舉著《舊約》11章11節的老人,被捅死了;

好友家的雙胞胎女兒做什麽都步調一致;

偶爾看一眼鍾還正好是11點11分……

對對稱稱、整整齊齊。

阿德萊德預感不妙,催促丈夫趕緊離開度假地。

還沒有等到他們離開,當晚就出事了。

他們家門口,來了4個帶剪刀的不速之客。

大家定睛一看:這不就是我們自己嗎?

這四人長得和他們一模一樣,並聲稱是他們的地下影子。

一場真身vs影子的生存戰拉開了帷幕……

一部合格的恐怖片,首先要做到視聽層面的優越。

換句話說,畫面要好看,音效要出彩。

對於疲軟的恐怖片市場,jump-scare(猛然一嚇)早已是見慣不慣的套路。

而《我們》的嚇人套路就比較高級。

阿德萊德第一次遇見影子時,是在人聲鼎沸的遊樂園。

她的兒子第一次失蹤時,也是在快樂喧囂的遊樂園。

看到遊樂園和海灘,我們會想到什麽?

童真、趣味、休閑、愜意。

可偏偏是這個“看上去很安全”的地方,讓主角們的命運發生了轉折。

所有的祥和寧靜,不過是被粉飾的太平。

看到風輕雲淡的海灘時,小編還聯繫到了驚悚片《大白鯊》。

越是日常娛樂的場合,越是包藏了危機與隱患。

除外,《我們》的生存戰還充滿了儀式感。

地下世界生活的影子們,成群結隊地來到了地上。

他們統一穿著暗紅色的長袍,喉嚨裡發出低沉的嘶吼,舉著一把剪刀作為武器。

他們甚至手牽手,站在了海岸線上,組成了一道堅實的人牆。

在這種默然肅殺的儀式感面前,人類的真身反而像一盤散沙。

影子們賦予了反抗行動以特殊意義,令觀眾不自覺聯繫到某種奇特的宗教儀式。

嚴明的秩序、陌生的觀感,都強化了我們心中的不適。

最後,是音效方面。

恐怖片的音效大家是領略過的,要不就尖銳得刺穿耳膜,要不就低沉得讓人窒息。

《我們》的配樂比較特別,開頭處的女童合唱,節奏壓迫性強,迅速營造了詭異童謠的氣氛。

白人好友一家被影子殺害時,又配以歡快的流行音樂,瘋狂無情的殺戮畫面和抒情輕柔的配樂形成了鮮明對比。

配樂師邁克爾·阿貝爾斯和導演喬丹·皮爾是老搭檔了,從《逃出絕命鎮》到《我們》一直無縫對接。他是非洲裔美國作曲家,擅長把古典樂和流行樂混搭,和怪咖導演倒是路數很搭。

 

《我們》在西南偏南電影節首映時,爛番茄新鮮度100%,一時口碑好到逆天。

對於恐怖片來說,這已然是一個不錯的局面。

不少影迷指出,片中對於影子的地下王國語焉不詳,存在一定的劇情bug。

《我們》的劇情仍有值得商榷之處,但我們不能忽略的是它背後的恐怖片革命。

在過去的幾十年,大部分恐怖片更像是流水線統一生產的作品。

是否嚇人,是否有感官刺激成為了它的重要衡量標準。

但喬丹·皮爾卻從《逃出絕命鎮》開始,開創了新的恐怖片流派

——社會政治恐怖片。

顯然,他不僅僅滿足於拍攝滿足觀眾視聽追求的好片。

他的野心更大,要在片中夾帶社會與政治諷刺的私貨。

《我們》的地上世界和地下世界互為對照:

真身過著光鮮亮麗的生活,盡情享受各種資源,且身在福中不知福;

影子過著機械複製的生活,被剩餘資源供養,大多數只有軀殼沒有靈魂。

而造成這種對立的恰好是美國政府,他們試圖控制自己的公民,從而打造了影子系統。計劃不慎失敗,影子們成為了nobody care的棄子。

地上地下的對立,暗喻著歷史維度裡白人和黑人的對立,也暗喻著社會維度裡精英與底層的對立。

喬丹·皮爾尖銳的指出了美國的社會矛盾:種族歧視和階級固化。

片名的《us》,既有“我們”之意,又有“美國”之意。

片中阿德萊德和影子的對話也耐人尋味:

-你們是誰?

-我們是美國人。

同為一個群體,卻被偏見分為兩部分。

一群人享受著傾斜的資源,擁有著更好的人生;另一群人卻從一開始就毫無公平可言。

影子們想到的示威辦法,就是手拉手鑄成人牆。

這也和片頭處“穿越美國之手”的慈善活動形成對照關係,徹底諷刺了主流群體為下層人民發聲的虛偽性。

回到影片開頭處,導演其實早就埋下了伏筆。

老人舉著《舊約》11章11節,寫的是:“我必使災禍臨到他們,是他們不能逃脫的。他們必向我哀求,我卻不聽。”

喬丹·皮爾的下一部作品將與阿爾·帕西諾合作,聚焦70年代的納粹獵人題材。

他的未來,社會政治恐怖片的未來,值得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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