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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話汪蘇瀧:30歲要克制偏見,凶猛新生

在近期公布的系列衛視春晚表演嘉賓的名單中,為江蘇衛視春晚做開場表演的陣容裡出現一位“老朋友”汪蘇瀧,這位在音樂平台一直有著超高播放量的歌手。

在汪蘇瀧眼中,現在的獨立音樂人生在了一個好時代——無論歌曲小樣是否粗糙,只要音樂足夠具有生命力,就容易在網絡中受到人們的認可,甚至經常會被蓋上“酷”的印章。“像我那個時候,大家對於相對粗糙的東西沒那麽認可。”借著全新創作專輯《克制凶猛》發行契機與汪蘇瀧進行一次對話,關於音樂創作變化,經歷的偏見與不安,汪蘇瀧坦誠道來。

唱片公司供圖

戳影片聽MV。新京報動新聞剪輯製作

自省:不想把包容當作成長

汪蘇瀧出生於遼寧沈陽一個藝術世家,初中開始接觸學習古典音樂,大學考入沈陽音樂學院作曲系。他曾拒絕觸碰電音,因為覺得電音“承載不了太多內容”,他反而喜歡鋼琴、弦樂、爵士鼓這些“老派”的家夥們。但Kendrick Lamar 的專輯《DAMN.》帶他推開了新領域的大門。

新京報:你把自己早期的作品放在心中一個怎樣的位置上?

汪蘇瀧:我覺得我以前的歌很粗糙,但很有生命力,因為一首歌能在沒有任何宣傳的情況下,DEMO做得那麽粗糙的情況下,被那麽多人聽到,那這首歌得有多大的能量啊。

新京報:有《不分手的戀愛》、《有點甜》這些小情歌被大家喜歡在先,為什麽不選擇延續這樣的風格,而是做了一張底色更黑暗的《克制凶猛》?

汪蘇瀧:確實大家對我音樂的印象往往是停留在《有點甜》、《小星星》,但其實我一直有在做各種不同的嘗試。我之前是不碰電音的,但是Kend.rick Lamar 的專輯《DAMN.》我聽了很久,很多Trap 很酷,原來也有人可以把電子做得很好。在華語流行音樂裡,好像還沒有人把電音跟很深的內容做一些結合,這一塊就是我可以找到的,隻屬於我的部分。

新京報:我很關心新專輯的曲序問題。把《黎明降臨之前》放在第一首歌,有什麽特別的用意嗎?

汪蘇瀧:曲序真是太重要了,現在很少有人關注曲序了,但我們每一次對此都要討論很久。《黎明降臨之前》是一首Trap,它很黑暗,也很有氛圍。專輯最後一首歌叫《烈火賽道》,講重生。當時我們最激烈的爭吵是這兩首歌要不要調換位置,但最後他們還是聽了我的堅持,因為整張專輯聽完之後是一個重生,這是對我的意義。開始做這張專輯後,我有看見黎明,寫完之後,我也有獲得新生。

新京報:新生、突破,製作這張專輯的過程中好像都是這樣的狀態?

汪蘇瀧:我現在也快要30 歲了,每年我的想法都在發生變化。過去我會覺得,有些事情不要在意,比如說很多負面評價或對你的不理解,但現在我覺得,憑什麽不在意?我為什麽要承擔別人不公平地看待?有時人會錯把包容當作一種成長,但我們還是要跟自己不喜歡的事情去磕一磕,所以我也有了新的想法,就是不管專輯有多少人聽到,然後不管我最終會不會獲得認可,我都要把我覺得好的東西做出來,可能在做事的人永遠會被嘲笑,但是要不要去做,還是自己的決定。

專輯封面。唱片公司供圖

解歌 :每個神話故事裡都有我的態度

專輯取名“克制凶猛”,汪蘇瀧坦言有兩層含義,“一方面是克制自己的凶猛。很多時候我會覺得這個世界不應該是這樣,但我不會很直接地表達,我需要克制,因為別人未必能消化得了我的想法。另一方面就是克制別人的凶猛。我不太喜歡一些人或事,我覺得我要自己夠強大,才能讓別人不要那麽囂張。”在《克制凶猛》裡面,汪蘇瀧借用許多希臘神話故事的外衣,表達了內心諸多想法。

03.《盜火》

作曲:汪蘇瀧

作詞:朱婧汐/陳令韜

《盜火》就是普羅米修斯的故事。普羅米修斯為人類盜取了火種,惹怒了宙斯,所以受到懲罰。我覺得這很像每一個在“做事”的人,也很像我的狀態。我不斷在做各種各樣的音樂,但可能我的某首音樂越紅,帶給我的懲罰就越多。過去的歌,它們在那個年代被很多人喜歡,但大家可能就會用那樣的音樂去定義我,覺得汪蘇瀧可能就停在那裡了,這個就是我的懲罰。他們沒有用一個發展的眼光看我,不知道我也會改變。所以我會覺得這跟我自己的經歷很有連接。

04.《曠夢》

作曲:汪蘇瀧

作詞:朱婧汐/汪蘇瀧

這個故事的主角是西西弗斯,他也是受到懲罰,每天在推一塊巨石。當巨石快要登頂的時候又會掉下來,但他還是每天重複地推。這就像,可能我做了再多的專輯,都不如大家聽電視劇主題曲,或者在綜藝上面聽我唱歌更多。專輯就像這塊石頭一樣,過去的我每次發專輯時都會抱一些期待,但做到《克制凶猛》的時候,我已經很理智了。我覺得現在這個年代,大家把聽歌這件事看得沒有那麽儀式感,也沒有那麽重要了。但我明知道最後可能不會成功,我還是要做,因為這就是我生命的全部意義。

06.《全世界陪我失眠》

作曲:汪蘇瀧

作詞:汪蘇瀧

這張專輯會有一些歌很內心很自我,比如這首。我會不安,不知道我的夢想到底什麽時候能實現,年輕的時候我會覺得只要努力就一定可以,但經歷很多後發現有些事情並不是努力就可以,所以那就不要結果論,單純一點可能會比較快樂。

我並不是說我有多麽得不好,每年我都在進步,但我還是要不斷去證明自己。我覺得“證明”這兩個字就很可悲,我很不喜歡“證明”這個過程,但是我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在證明自己,所以我沒那麽開心。直到現在我也無法多麽有信心地講我終於被認可了,還是沒有認可感,並且我也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才會被認可。

新京報記者 楊暢 編輯 田偲妮 校對 楊許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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