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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訪陳粒:其實我的詞曲很“流行”

采寫:新京報記者 楊暢

新媒體編輯:報報

受訪者供圖

先祝陳粒28歲生日快樂!

陳粒的許多音樂作品,都與她擁有共同的生日,2016 年第二張專輯《小夢大半》,2017 年第三張專輯《在蓬萊》。

而今天,她在自己的28歲生日這天,正式推出了第四張專輯《玩》(專輯將於今天上午10:00在音樂平台上線)。

在《玩》發行前的一周內,新京報記者兩次見到陳粒。無論是身穿紅裙在錄音棚裡一閃而過,還是坐在落地窗前,望著車水馬龍的東三環侃侃而談,她依然還是那個她——不同於舞台上慣常的冷豔模樣,面前的陳粒,用詞天馬行空但精準,邏輯古靈精怪但完整,在談到得意的創作時,她邊比剪刀手,邊笑彎了眼睛。不過,相對於兩年前的見面,陳粒的眼神裡又多了些對世界的了然。關於這點,在她的音樂中也能聽得到。

“我覺得這張專輯是開闊的,”談起變化,陳粒認真思考後說,“像《小夢大半》就是很沉穩,因為在那段時期裡,我自己的內心狀況加上製作人的把控,都是需要緩一緩的。但是這兩年以來,不管是我寫出來的東西,還是我參加的任何活動,我對外界的接受度都變得越來越廣了。”

兩年間,陳粒不僅把創作觸角伸向了爵士,與姚謙合作了一張輕音樂EP,還成了上一季《快樂男聲》的音樂導師。在這張專輯中陳粒找來了陳建騏、馮翰銘、蔡德才、火星電台、荒井十一等不同的製作人合作歌曲。

而不同的製作人也給予了陳粒不一樣的樂趣和體驗。“當你更多地認識了一些事物存在的來由,和它的生存狀態時,我就會覺得我存在的這個世界更合理,這樣也會更有安全感。因為我接受了很多事情,所以變得開闊了。”

我的經紀人奚韜在微博上刷到了現在為我們拍攝專輯視覺組圖的這位日本攝影師,第二天我們就聯繫上了,效率很高!把攝影師請過來之後,說要包一些東西進去。把人、物包裹起來,代表“窒息的關係”,也是創作上的“窒息”狀態。當時他們把我半個家都搬到攝影棚去了,很少有人能把這次照片中看到的,那麽具體的道具擺在我面前,我就覺得,哇,看來我很不錯嘛,我一定是真的真的很不錯,才值得這麽好的團隊。

後來我們的封面定婚紗的那張,是奚韜跟攝影師說,給她穿個婚紗吧!因為我們這一撥人都沒有結婚的計劃,我們都非常獨立又自我,所以能蹭一下結婚的感覺的時候,就蹭一下。

口述:陳粒

專輯解碼

最初專輯歌單是目前的4 倍

當陳粒與她的音樂團隊真正開始著手製作《玩》時,已經是今年3 月份的事了。“不過歌曲基本上都是一年多之前已經寫好了的,已經寫好了的歌做起來就很快。”

一直以來,陳粒都有一個郵箱,用來收集民間詞人的投稿。她會從中挑出合適的作品譜上曲,也會自己包辦詞曲創作,目前,她的倉柯瑞已經有幾百首的存貨。“太多了,這次我要從那堆歌裡來選出適合這一張專輯的曲目。”

陳粒回憶說,在最初選歌時,專輯歌單是現在的3到4 倍,“因為每一種風格的我都挑了3 到4 首歌,然後拿給經紀人,我們兩個再一起挑出每種風格裡最好的那一首,最後終於有了十首歌。”

其實我的詞曲很“流行”

這張專輯上線時,陳粒應該正在大洋彼岸度過自己的生日。面對又一個新作品的誕生,她卻說自己完全不會緊張,“我‘生’它們出來的時候,就是我寫它們出來的時候。那時我是在無人之境‘生’的,沒有人可以分享,又孤獨又亢奮。現在到了後期,到了它們要最後出去的時候,這已經刺激不到我了,最刺激我的還是創作的過程。”

陳粒一直認為自己的音樂是“流行”的,“我的詞曲是很流行的,我覺得這張專輯也特別流行。不是嗎?”在得到記者不置可否的答覆後,她繼續說,“只是我聽很多現場和各種各樣的音樂,我很想在我的編曲和配樂中把音樂的部分做到流行和文化能容忍的最大限度。因為有著中文歌詞的流行歌,但凡有一點內容和情緒,我覺得它就不算是單純的音樂範疇,而是屬於文化的範疇了。不過我也完全知道,我做這種歌一切還是要讓位於唱。對。但我又很想做‘音樂’。”

我越來越“玩”得開心了

在陳粒看來,專輯曲序最後一首歌《啊》,是新專輯中最“私密”的一首作品,而這首歌最初的名字就叫做《玩》,“但是它不太能代表整張專輯了,所以我並不後悔改‘啊’。”

提及將這張專輯最終命名為《玩》的決定,陳粒說,是因為“玩”就代表了她當下的狀態。“我不知道是漸漸地變成這樣,還是我從來就這樣,我就是越來越玩得開心了。雖然還是很情緒化,有時候會歇斯底裡和暴脾氣,但是總的來說是很自如很瘋狂。”

不過她認為,當自己玩起來時,“大致”是開心的,“‘玩’不是徹底開心,它會一直撓自尊心的癢癢——越玩、越瀏覽壯麗的作品,越覺得自己渺小。但是渺小沒有不好,在這個一切都要擴張的世界,渺小使我更精確。”

歌曲解碼

01

《空舞》

作曲:陳粒

作詞:吳青峰

製作人:陳建騏

歌詞:

我騰空 沿著高空

想放空 遁入太空 偷個空

因為我撲了空 才有空 海闊天空

整張專輯尚未完整推出之前,陳粒與青峰合作的消息一傳出,便引來了不少歌迷的歡呼。二人的緣分真正開始於今年三月,陳粒在台北開了個人專場演唱會,“青峰是習慣買票看演出的,但當時買不到了,我們就知道了青峰在行內希望找人要張票的消息。”陳粒說其實她在很久之前就喜歡青峰的創作,“後來我們的經紀人就先搭了個線,讓我倆碰一下加了微信。”

都不太擅長社交的兩人在短暫的寒暄之後迅速達成了共識——要合作一首歌,“我覺得我需要推動一下,而寫歌是最合理的事情了,青峰就說好啊好啊。其實我沒有想到他這麽樂意,所以我就很喜出望外,喜氣連天,喜氣洋洋地開展了這個行動。”在“開展行動”之後,陳粒很快就把曲寫好了,“中間他忙了一段時間,然後我出於禮貌和謹慎,就弱弱地試探說,青峰,你不是覺得這首歌不好聽而不動筆的吧?他就‘罵’我說,怎麽可能!他解釋說自己在忙,等回家就寫給我。後來真的很快就給我了。”

收到詞之後,陳粒覺得青峰的創作完全沒有可以挑剔的地方,“他非常知道我在那個曲裡面想要填什麽發音的字。”不過,二人至今還未真正碰面,“我們兩個目前還是網友,因為我們都還算害羞,錄音也是分開錄的,以後要等一個最合適的時機再見面比較好。”

陳粒的三次落淚

02

《青原》

作曲:呂邢嬌喆

作詞:蘭蕤馨

製作人:陳粒

歌詞:

請給我惝恍若夢苦澀的清冽

請給我三曲情話虛偽的慰藉

總想要沉溺浟湙無聲的忘卻

也想要天各一方散落入歲月

在採訪中,陳粒提及了在專輯收歌、錄製過程中的三次落淚。

第一次,發生在她聽到那首歌迷們送給她的《青原》時。“這首詞曲都是粉絲寫的,我沒有想到她們能寫得這麽好。因為粉絲一般都是給我寫詞,而這個曲就非常非常像我,因為它足夠簡單,也足夠有旋律性。”

回想起發現這首歌的過程,陳粒說雖然自己沒有開微博評論,但是絕大多數粉絲想要跟她說的內容她都能看到,“這首歌本身真的好,所以在我看到之前它的傳播點擊率已經很高了。一聽我就很動容地流了眼淚。”

在聽到之後,陳粒就轉發了那條微博,“其實我碼了好多字,但是一遍遍地刪,不知道說什麽好。後來就說改天翻唱吧。”而等真正準備翻唱的時候,她花15 分鐘做了一個demo 出來,“我自己覺得很好聽,然後發給了經紀人,他也覺得很好聽。他就說,你乾脆先別發吧,我們好好來發這首歌。”

在《小夢大半》裡,陳粒為歌迷寫了首《虛擬》,但她並不認為這首《青原》中的“你”,就是指她自己,“我覺得這首歌是發給我投稿的,不是說這個裡面的‘你’就是我,我覺得有百分之七十二的可能性是這樣。”

03

《八節木》

詞&曲:陳粒

製作人:馮翰銘

歌詞:

你問人間大不大

你問自然

自然不回答

我隻凝神看你

呼吸溫柔的秩序

在香港,陳粒跟馮翰銘一起錄製了她自己包攬詞曲的《八節木》,“錄音過程中我也哭了,但是是美哭的。因為馮翰銘跟我說了好多他對這首歌的畫面感,比我對這首歌的畫面感還要豐富。然後我帶著那種感覺去唱的時候,就,哇,熱淚盈眶。”

錄音棚裡馮翰銘對陳粒講述了三個畫面,“他先是問我有沒有看過一部電影叫《降臨》,他說在那裡面,人類跟外星生物溝通,最後發現最關鍵的並不是語言的確切意思,而是一些虛無縹緲的東西,這首歌就會帶給他那種畫面。第二個場景是,他說了自己在某年2月,在北京通宵唱完KTV出來以後,被清晨六七點的溫度包圍住自己極度疲勞和亢奮的那種感覺,”陳粒聽到這裡後,也想起了自己的經歷,“之前我在上海也跟好朋友在KTV唱了一整夜,我們累到筋疲力盡出來以後,就在廣場上找到了一個特別舒服的凳子。馮翰銘老師跟我說了那個場景之後,我就在腦海中把那個凳子搬到了2 月清晨的北京。他說的第三個場景是,讓我想象自己是出生的嬰兒,剛從羊水出來,眼睛還沒有張開,但是看到一切都好白好亮。”

後來,當陳粒試著用這個角度去唱的時候,瞬間哭泣。“因為我沒有試過別人給我這麽多的資訊,不過絕對也是因為喝了酒,馮翰銘老師給我們開了一瓶1990 年和我年齡一樣大的酒,他說那是李克勤老師送給他的。”

04

《獨行俠》

作曲:陳粒

作詞:許零

製作人:火星電台

歌詞:

從南到北到天黑

我沒有和誰搭過話

不想太快到達

有聲有色獨行也能瀟灑

陳粒並不經常在錄音室裡崩潰而哭,但在錄《獨行俠》時,她卻經歷了一次這樣的狀況。

“後來我總結了下,第一是因為錄音棚是我第一次用,第二是因為棚裡面陌生人有點多。設備聽起來的感覺和錄音師的習慣,我就覺得特別不舒服,也不太順暢。我心裡面就想,我其實在很認真地對待這些事情,很努力地工作,但為什麽要讓我在這麽不舒服的環境下做我的作品,”陳粒說,然後自己就氣哭了。

在棚裡好半天講不出話之後,她跟周圍的人說自己需要休息一下,“因為要哭的時候就已經控制不好聲音了,而且全身出汗,就覺得做不好這個事情。”當時團隊人員為了照顧陳粒的狀態馬上就安排了錄音改期,“但是我坐了一會兒想了想,不能嬌氣下去。而且這首歌的內容就是講的要‘剛’,我覺得再試試吧,然後就做下去了。其實就是克服這兩個字,我就覺得一定要克服,要克服,於是就克服了。”

福利:

陳粒毛筆書法歌名

10 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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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31日中午12點20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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