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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心麻花:中國式語言幽默與荒誕喜劇的巧妙結合

號脈影像經絡,洞察娛樂風潮

今年暑期檔的票房小黑馬——《西虹市首富》,雖然不是開心麻花主投的作品,但導演、編劇( 閆非、彭大魔)均出身開心麻花,創作方法並未有太大變化。

這部影片在口碑上爭議頗多,但不可否認,票房上又一次贏得了大豐收,給大家帶來許多歡樂的同時,也讓人有更多思考。

三部作品的票房成功,獨到之處在哪裡?

與開心麻花團隊有關的電影作品,到今年已有四部:2015年上映的《夏洛特煩惱》,2016年上映的《驢得水》,2017年上映的《羞羞的鐵拳》,以及今年的《西虹市首富》。

除寓言性濃厚的《驢得水》外,其他三部都獲得了不錯的票房成績。嚴格地說,話劇《驢得水》並非麻花基因的作品。如果說第一部的成功,還有僥幸之嫌,那一連三部的成功,確實體現出了其大眾喜劇創作能力的不俗。

《夏洛特煩惱》是閆非和彭大魔首次聯合編劇並執導的作品,其最大的亮點是語言(台詞)上的幽默,讓整部電影都生動活潑了許多。這部電影沒有照搬網絡段子,基本上都是原創情節,且改編自開心麻花已公演多年的話劇,可謂已經過市場的檢驗。

這三部電影中,《夏洛特煩惱》與《西虹市首富》在主創班底上較為接近——導演都是閆非和彭大魔,主演都是沈騰。《西虹市首富》雖然買了電影《布魯斯特的百萬橫財》的版權,但主要借用了它的創意和故事結構,大量的故事細節都進行了再創作。

比如,原版電影男主人公是個棒球手,而中國版的是一個守門員;原版花錢是燒錢買選票,競選州長、總統的方式,中國版的是買垃圾股、支持異想天開的創業夢想,再有賣“脂肪險”的荒誕方式,花了很多心思。

這兩部電影風格的一致,最為突出的是在語言(台詞)上的幽默,沈騰的每一句台詞幾乎都能帶出笑點來,加上他特有的東北方言,使得喜劇效果更加明顯。

中國的文藝作品,在語言上是有獨到之處的,比如東北風格的小品,在幽默效果上非常突出,而開心麻花起家就是做小品的。

導演閆非在簽約開心麻花後,起初創作了幾部小品,如《落葉歸根》、《今天的幸福》,之後才做起了話劇,在語言幽默上有所繼承與延續。

同時,閆非、彭大魔和沈騰都是東北人,他們和東北式幽默淵源頗深,是骨子裡帶來的,或者說他們合作的電影是東北風格話劇與小品的電影版。

這源於中國本地藝術形式堅實的基礎,像東北的二人轉,幾乎所有出自東北的文藝工作者,都潛移默化地受到了其影響,或是直接從二人轉中汲取營養,尤其是其生動的語言——二人轉的表演形式比較單調,想要出彩就必須在語言上下功夫。

《羞羞的鐵拳》的主創團隊與上面提到的兩部作品有所不同,雖然它也是改編自原有的同名話劇,卻是宋陽和張吃魚二人聯合編劇並執導,男主角也換成了艾倫。

其中,最大的不同是這部電影在語言的幽默感上有所欠缺,它主要運用的喜劇手法是結構喜劇。所謂結構喜劇,簡單說在故事整體架構上,利用誤會、身份錯位,來營造一種特有的故事張力,而這種張力往往產生很多笑料。

《羞羞的鐵拳》故事的核心在男主(艾迪生)和女主(馬小)的角色互換上。他們不僅身份錯位,甚至身體也互換,把結構喜劇推到極致,所以產生了非常好的喜劇效果。比如,艾迪生像撒嬌一樣在擂台上打拳,或是馬小進女澡堂子的夢幻般豪爽感……而娘炮一般比女漢子更容易搞笑一些,所以艾迪生這角色更出彩,而這功勞主要是劇作結構。

一個地域,會孕育一種特有的影視風格嗎?

三部電影在氣質上,也有共通之處,即喜劇的荒誕感。像《夏洛特煩惱》的穿越形式,《西虹市首富》的意外橫財,還有《羞羞的鐵拳》的互換身體,都是荒誕的。

以前我跟一個朋友聊天,他說起香港的喜劇電影,特別指周星馳的喜劇電影,說那種無厘頭喜劇是香港特有的,換到別處,就會顯得很假。也就是說,一個地域會孕育一種特有的影視風格。

《唐伯虎點秋香》

我當時覺得有道理,後來又覺得不妥。其實,周星馳的無厘頭風格,說白了就是一種荒誕喜劇。在上世紀90年代,不只香港的喜劇會有荒誕風格,當時美國的很多喜劇也都是荒誕的,像金·凱瑞的《楚門的世界》、《變相怪傑》,還有《反鬥神鷹》系列。

再往前說,卓別林的很多無聲喜劇裡,也會有很多荒誕的情節,比如在電影《淘金記》裡,卓別林一本正經地吃皮鞋的情景,之後的荒誕喜劇,是一種荒誕風格的加強與延續。

《功夫》

周星馳的喜劇只是諸多荒誕喜劇中的一種,它們或是從“荒誕戲劇”中汲取營養,或是從超現實主義的文學作品中得到靈感。在敘事風格和理念上,文學和戲劇是超前的,影視會繼承文學上新穎的風格,這也是常見的現象。

像開心麻花的喜劇電影,荒誕風格明顯,口碑和票房的成功,可見這種荒誕的喜劇模式,不只適用於某一地。它是一種表現手法,可以運用到任何一種文化的故事當中去講述。

荒誕喜劇,高度or低俗?

荒誕喜劇往往講一個架空的故事,離生活比較遠。這倒不是問題,因為荒誕風格的作品,不論是文學作品、戲劇作品,還是影視作品,都是遠離生活的。看上去會很假,但高明的作品,在背後能看到另一種真實,這種真實往往特別能觸動人心。

把荒誕與喜劇結合,能講得高明不容易。荒誕與喜劇的結合,往往是諷刺現實,或在荒誕的故事後面看到人性,這才見功底,而荒誕喜劇最為常見的是走向低俗。不僅中國本土電影這樣,美國的荒誕喜劇,同樣也是這個問題。

開心麻花的這三部高票房喜劇電影發展下來,明顯在趨於低俗。其實《西虹市首富》可以把主題稍微挖得深刻一些的,諷刺人的拜金,或者直指人在誘惑面前會迷失的本性。

三個電影的故事內核,《夏洛特煩惱》是一個穿越故事,千方百計追求自己喜歡的女孩;《羞羞的鐵拳》是在男女身體的互換上,性的暗示無處不在;《西虹市首富》是為得到三百億,拿錢搞定一切。雖然最後落在了為愛而捨棄,卻只是為了把故事說圓,通篇的氣質還是拜金。

《楚門的世界》

和金·凱瑞的喜劇電影一比較,立見優劣。拿《楚門的世界》來說,同樣是喜劇電影,它的核心故事是主人公為了探尋“生命的真相”而不顧一切,在娛樂的同時,能彰顯人性,蘊含的哲理也同樣令人深思。

【文/孫大勇】

The End

出品 | 北京獨舌文化傳媒有限公司

監 製 | 李星文

主 編|楊文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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