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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風金融的風暴繼續刮,投資人:我們的錢到底去了哪?

8月2日的首享科技大廈13層暴風集團。圖片來源:暴風金融投資人提供

“我們的錢到底去哪了?”這是暴風金融的投資人這段時間以來最大的疑惑。

自今年7月28日暴風集團公告實際控制人馮鑫被羈押以來,旗下暴風金融受到的衝擊比暴風集團A股股價的反應還要劇烈。公告發布當日,暴風金融官方平台隨即宣布停止新標,部分產品延遲兌付,同時也無法提現。

事件爆發至今(8月24日)已過去了27天。這27天裡,暴風金融CEO史化宇與部分投資人代表進共行了兩次會談,但投資人代表提出的訴求據信無一被解決。暴風金融迄今為止給出的前後兩版兌付方案,時代財經以隨機方式取得接觸的投資人們均表示難以接受。“我們在(暴風金融)平台账戶上的餘額是我們的合法私有財產,也沒有授權他們去投資,這個餘額應該要立即兌付給我們。”還有投資者擔心“期限太長,根本不能保證暴風金融能持續兌付。”

此外,有之前曾參與會談的投資者代表認為,暴風金融是暴風集團旗下公司,很多投資者也是暴風影音、暴風TV的用戶,因為相信暴風才選擇了暴風金融這個平台。“現在暴風金融出事了,暴風集團應該出面解決這件事,為接下來的兌付背書。”

然而,暴風集團如今實控人被羈押,訴訟纏身,僅今年上半年就53次被法院列為被執行人。不僅如此,暴風集團發布的業績預告顯示,今年上半年歸屬於上市公司股東的淨利潤預計虧損2.3億元~2.35億元。

如今,仍有暴風金融的投資人在四處奔波尋求說法。不能到現場的投資人也每天通過QQ群和微信群分享各自獲取到的最新信息。事件發生後,部分投資人們成立了官方群之外的維權群。在時代財經進入的幾個群中,人數最多的是QQ群,截至目前已經有814名投資人在群內。

時代財經前後歷時一周,與近20位投資者交流、確認並核實有關情況,逐漸還原了馮鑫被捕後,暴風金融和投資人經歷的這27天。同時,從8月16日開始,時代財經一直試圖聯繫暴風金融或暴風集團。據天眼查的顯示,兩家公司都是同一個電話號碼,但多次撥打該電話都處於無人接聽狀態。

暴風金融為何爆了雷?

7月28日,暴風集團公布了實控人馮鑫被警察機關拘留的消息。根據暴風集團回復深交所關注函的公告,馮鑫被拘留的原因是涉嫌對非國家工作人員行賄,其助理7月23日接到警察機關通知,7月25日領取了《拘留通知書》。

一石激起千層浪。

首當其衝受到衝擊的,不是暴風集團的股價,而是旗下的互聯網金融平台——暴風金融。7月28日,暴風集團發布公告後,暴風金融也在其官方平台宣布將停止發布新標,與此同時,受此消息影響,部分產品將延遲兌付。不僅如此,當天就有投資人發現,放在暴風金融账戶的餘額已不能提現。而所謂的“部分產品將延遲兌付”,實際上是除了安享系列的P2P產品以外,所有產品都無法兌付。

第二天,暴風金融在其官方微信公眾平台“暴風金融訂閱號”上稱“由CEO帶隊成立緊急應急小組”,但未對延遲兌付和無法提現的原因做出相關說明。

有投資人告訴時代財經,剛開始那兩天還是對暴風金融這個平台抱有希望的。據一名投資人提供的通話錄音顯示,其7月30日曾致電暴風金融客服,對方稱“目前提現都存在延遲,兩周後會給出解決方案。”客服還讓投資人別擔心,“到時候兌付會連本帶息。”而在暴風金融官方VIP群裡,客服也是同樣的說法。

此外,根據一些投資人對時代財經的陳述,7月30日當天,幾名投資人找到了暴風集團和暴風金融辦公所在地北京市海澱區學院路首享科技大廈,一名暴風金融的劉姓客服代表在首享科技大廈13層接待了他們。據投資人提供給時代財經的錄音內容,該客服代表自稱是目前負責這件事的人員,每隔兩個小時會直接向CEO史化宇報告一次情況。但該客服代表當日對投資人說的話,之後卻被不斷“打臉”。

對於平台出現問題的原因,這名客服代表稱與馮鑫被羈押有關。其對投資人的解釋是,馮鑫是暴風金融的實際控制人,平台運營很多事情需要馮的授權。客服代表強調,“我們沒有出現沒錢的情況,不是資金出現問題。”

當天,還有投資人表達了自己的擔心,“暴風金融的人目前是否還在工作?會不會明天就全撤了找不到人?”

這名客服代表笑稱,“怎麽可能?我們是上市公司。”

7月31日,暴風金融宣布將恢復提現,但是有限制的,每月僅在1日、11日、21日開放提現通道,每次僅能提取账戶餘額的1%。很多投資人表示對此提現方案無法接受,“按照這個提現方案,每次提餘額1%,那款永遠回不完。”

於是,8月1日開始,陸續有投資人從全國各地奔赴北京首享科技大廈。然而,暴風金融的人已不見了蹤影。投資人代表告訴時代財經,事件發生後,有投資人8月2日趕到現場發現,暴風集團對外公布的首享科技大廈10層的辦公地點已人去樓空。此前暴風金融客服代表接待投資人的13層樓也已找不到暴風金融工作人員的身影。在13層還貼出告示稱“暴風金融不在此處辦公。”再之後,首享科技大廈裡連暴風集團的工作人員也不見了。但按暴風集團的公告,其8月15日還是在這裡的第13層開了一場無股東到現場參加的股東大會。

8月2日的首享科技大廈10層,暴風金融公開資料上顯示的辦公地址。圖片來源:暴風金融投資人提供

至於暴風金融在石景山區實興大街30號院的注冊地址,有投資人認為只是虛擬地址,因為他們走訪後發現,該地址並沒有實際辦公場所。

8月2日,在投資人的多次要求下,暴風集團工作人員給了一個新的地址,顯示為“石景山區城興街65號院7號1層106。”但8月3日投資人按此地址找過去,卻再次碰壁。

時代財經於8月19日撥打暴風金融客服電話時,對方表示目前客服都是在家辦公。“在家辦公是為了保證辦公的正常秩序,目前我們也在找新的辦公地址。”

事件爆發一周後的8月4日,暴風金融才在其“暴風金融訂閱號”上承認“資產逾期”。該動態消息顯示,“本周持續對資產進行梳理,積極與融資方進行溝通,並督促解決資產逾期等問題。”

兩次三方會談

根據投資人代表的說法,為了找到暴風金融的相關人員,他們多方奔走,終於在北京市石景山區金融服務辦公室(下稱“石景山金融辦”)的協調主持下,於8月7日見到了暴風金融CEO史化宇。石景山金融辦安排了部分投資人代表與史化宇進行三方會談。投資人代表表達了訴求,希望見到暴風金融股東,並且公布暴風金融的財務數據和資產情況。

但是,在8月14日進行的第二次三方會談上,股東卻依然缺席了,投資人代表也沒有見到財務數據和資產清單。史化宇僅透露了大概的投資人信息和資產分類。他稱,詳細的數據會交給石景山金融辦,但不能向投資人公開。不能公開的原因是“有些借款人還有還款能力,如果公開了,投資者找上門,會影響這些公司的經營,最後可能會導致不能收到回款。”

據史化宇當時向投資人代表公布的數據,投資金額1000元(人民幣,下同)以上的投資人有4889人,涉及到的本金為5億元左右,連本帶息約5.9億元。而資產分類情況是:供應鏈資產4.3億元,房屋抵押資產有1.3億元,其他上市公司的借款是5400萬元,合計約6.2億元。

而投資人們自己也統計了平台用戶數據。據維權群裡負責搜集數據的投資人代表向時代財經提供的數據顯示,目前有752位用戶填寫了投資金額統計表,這752位用戶在暴風金融所有系列產品的投資總額共計2.38億元。該投資人代表表示,每個填寫的用戶都有平台账戶信息的截圖作為佐證,數據還在實時更新中。

史化宇也在上述第二次會談中公布了初步的兌付方案框架,其表示無論定期活期,統一每個季度按原始本金的一定比例進行兌付,本金兌付完後再兌付利息。原始本金指的是累計投資金額減去累計提現金額。

投資人代表當場對原始本金的解釋表示不妥。“因為很多投資人都在反覆投資,中間產生收益有提取出來,按這個方案實際能兌付的可能就沒有多少了。”此外,投資人代表始終強調“餘額”的問題。“兌付方案中不能把餘額與那些定期、活期產品混為一談,餘額是我們合法的私有財產,不能被平台佔用,我們要求8月31日前兌付完餘額。”對於未到期的定期產品,投資人代表也表示,“因為餘額被佔用,投資人已對平台失去信任,所以我們要求提前兌付,3個月內完成兌付。”

在當天的會談上,投資人代表提出的問題與訴求,史化宇稱都會記錄下來。但對於“餘額8月31日前兌付完”的要求,史化宇當場表示“不現實”。

史化宇說,“如果公司現金夠的話,早就直接兌了,就不用限制提現額了。但現在公司能拿出來進行兌付的現金只有幾千萬元。”

此外,據當日在場的投資人稱,史化宇在當天的會談中多次表現出焦躁與激動,大聲質疑投資人代表使用的“我們”這個詞,問發言的投資人代表:“你能代表所有出借人嗎?”甚至,在投資人提到“佔用餘額已經涉嫌違法”、“活期的快活寶產品是否合規?”等問題時,史化宇說:“產品不管是合規不合規,不管是怎麽著,你愛找誰找誰。你覺得違法了,去報案都OK。”

“兌付方案討論稿”遭質疑

第二次會談結束後的第三天(8月16日)深夜,暴風金融向投資人公布了一份“兌付方案討論稿”,表示會征求投資人的意見。該“兌付方案討論稿”與前兩日會談上史化宇給出的初步方案框架相差不多,原始本金5000元以下的會在60日內出清;5000元以上、5萬元以下的,2.5年內完成原始本金兌付,之後半年內完成收益部分兌付;大於5萬元的兌付周期則是3年+0.5年。此外,方案中稱,引進第三方資產管理公司向投資人進行收購,還會引進並實施實物、房產、債權、股權等抵償方式,滿足部分投資人提前出清的需要。

這份方案與第二次會談時投資人代表提出的“8月31日前兌付完餘額”、“未到期的定期產品3個月內完成兌付”等訴求相去甚遠。

一名未參與會談的投資人看到這份方案後,很生氣地對時代財經說,“它(暴風金融)期限最長的標也就一年,現在兌付要3年,怎麽能保證持續兌付?”

暴風金融客服8月19日告訴時代財經,這個方案後續會進行修改,投資人有意見可以發送到公布的郵箱。

多名投資人向時代財經表示,已經將“不同意此方案”的意見反饋到暴風金融公布的郵箱。

8月20日開始,暴風金融訂閱號每天都會發布關於“兌付方案討論稿”的說明,並稱“方案將在通過多輪論證後執行”,同時於21日和22日每天各公布了一套房產的信息。

但投資人卻開始擔心最後暴風金融會按此方案強製執行。微信群與QQ群裡憤聲四起。

同時,在8月21日第三次提現日當天,有投資人告訴時代財經,購買的定期產品已到期,但沒有回款至餘額账戶。投資人出具的與客服的聊天記錄顯示,投資人向客服谘詢該情況後,客服稱“暫時不到账,以後不分定期活期,按整體方案進行兌付。”

有投資人表示,已到期的產品如果不回款至餘額,也沒辦法按1%提現。但客服稱,“不同意(新方案)前,按1%執行,方案通過,執行新方案。”

該投資人認為,這是變相逼投資人同意新方案。

暴風金融的產品是在“左手倒右手”?

除了兌付方案外,投資人最關心的還是“錢去哪兒了?”

第二次會談中,史化宇解釋了為什麽投資人餘額账戶的錢無法提現。“原因很簡單,現在確實是沒有這麽多現金支撐大家提現。”史化宇透露,其實之前就存在借款方逾期的情況,是公司和公司股東拿出錢墊付投資人的回款。“墊著墊著就出現了現金流和資產不匹配的情況,逾期資產回不了款,公司和股東現在也墊付不動這個錢了。

史化宇還表示,後期如果有借款人還是不配合,到時候會向投資人公布借款人的詳細的信息。

此次出現問題的產品,包括“安心系列”的定期標,以及“快活寶”和“天天向上”的活期產品。

時代財經從獲得的多份安心系列產品的產品要素說明書中發現,安心系列的定期標中,出現的發行方,也就是借款方主要是4家公司,包括布佳隆(天津)網絡科技有限公司(下稱“布佳隆”)、盛聯融資租賃有限公司(下稱“盛聯融資”)、五洲青楊(北京)投資管理有限公司(下稱“五洲青楊”)和深圳市融承商業保理有限公司(下稱“深圳融承”)。產品掛牌機構顯示為“銀川產權交易中心(有限公司)”(下稱“銀川產權交易中心”)。此外,部分產品的擔保方顯示為“華信創聯(北京)投資管理有限公司”(下稱“華信創聯”),和北京銀泰錦宏科技有限責任公司(下稱“銀泰錦宏”)。

暴風金融平台爆雷後,曾有投資人打通了深圳融承工商登記信息所留的電話。對方表示,因擔心受到此事牽連,已經提前還款了。“他們公司(暴風金融)現在账面上應該有錢的,(因為)我們才還了錢,這筆錢也不是小的數目。”但時代財經之後再撥打該電話時,對方聽明來意後便直接掛掉了電話。

史化宇則在第二次會談中承認,因公司現金流出現問題,提前從深圳融承要回了錢。“人家(深圳融承)確實沒到期,是我們去找了很多次,說了很多話,人家才同意提前兌付。”

至於另外幾個發行方及中介機構,時代財經撥打從天眼查上查詢到的各公司電話時發現,除了注冊地在上海自由貿易試驗區的盛聯融資,剩下的兩個發行方布佳隆和五洲青楊,以及擔保機構華信創聯的工商注冊資料上,都有共用的電話號碼。五洲青楊在天眼查顯示的電話號碼共4個,其中“173”開頭的號碼是布佳隆的電話號碼,另外一個“152”開頭的電話號碼則與華信創聯的其中一個號碼重複。

時代財經撥打了上述這些電話號碼,但均處於無人接聽或空號狀態。

時代財經發現,這些發行方和中介機構之間,存在著複雜而隱秘的關聯關係。

暴風金融與其相關方的關聯關係。製圖:時代財經 王薇薇

布佳隆不久前才發生了股東變更,名叫“栗亮”的股東也是法定代表人於今年6月退出了。

而栗亮也在銀泰錦宏的股東名單中,銀泰錦宏則是五洲青楊在暴風金融平台發行的部分產品的擔保機構;發行人為布佳隆的部分產品的擔保機構是華信創聯,華信創聯的監事張金宇,同時也是盛聯國融(北京)企業管理有限公司(下稱“盛聯國融”)的股東。

而盛聯國融全資控股一家名為“華峰聯合信息谘詢(北京)有限公司”(下稱“華峰聯合”)的公司。這家公司曾經的法定代表人、執行董事兼經理就是“栗亮”(布佳隆曾經的股東、銀泰錦宏現股東),今年5月,栗亮在退出布佳隆前不久,也退出了華峰聯合。

華峰聯合旗下也有一家全資控股子公司——盛聯偉業(北京)企業管理有限公司(下稱“盛聯偉業”),該公司法人代表、執行董事兼經理為張金宇,就是上述提到的華信創聯監事及盛聯國融股東。

盛聯偉業參股了一家公司——內蒙古天辰網絡信息服務有限公司(下稱“天辰網絡”)。天辰網絡是暴風金融平台安享系列產品的運營方,安享系列也是此次唯一暫未出現問題的產品。在此前暴風金融客服對投資人的解釋中,安享為P2P產品,由天辰智投(天辰網絡)運營,暴風金融只是平台導流方。而在安心系列產品中,暴風金融的角色是“居間信息服務商”。

天辰網絡的股東除了盛聯偉業外,還有內蒙古天辰睿智科技有限公司(下稱“天辰睿智”)。同樣在今年6月,天辰睿智的股東、負責人及高管信息均發生了變更,原股東、法定代表人、執行董事兼經理劉東輝退出,劉東輝同時還辭去了天辰網絡負責人、首席代表等職位。此前的2017年與2018年,劉東輝多次以暴風金融聯合創始人、COO的身份出席公開活動,並接受媒體採訪。

此外,有投資人告訴時代財經,他們實地走訪了布佳隆、五洲青楊和華信創聯,均未在工商資料信息上的注冊地址找到這些公司。

“我們群裡不少人都懷疑這些公司都是空殼公司,這些產品就是暴風金融甚至暴風集團的自融資金池。”實地走訪了布佳隆的投資人對時代財經如是說。

投資人代表在三方會談上對資金去向提出質疑時,史化宇的回答是,“肯定都給借款人了,不存在平台把這個錢拿走了。”

但從上述錯綜複雜的關聯信息中可以發現,目前部分投資人拿到的安心系列產品要素說明書中,發行人(借款人)、中介機構、運營商等,都是暴風金融自己的關聯企業,並且在馮鑫出事前的今年5月、6月曾頻繁發生股東或高管信息變更。

發行方不知真假,抵押資產也讓投資者深有懷疑。在投資人提供給時代財經的一份產品要素說明書中,附有抵押房產的房產證。但時代財經掃描該房產證上的二維碼,頁面居然跳轉至上海某建案售樓處的微博。

對此,時代財經谘詢了不動產中介人士,該人士表示,房產證上的二維碼掃描出來應該是房子的相關登記信息,不同的地方都不一樣。有些地方為了保護隱私,掃描出來會是一串數字,這串數字到房管局可以方便查詢。“我還從來沒見過掃描出來是微博的情況,很奇怪。”

資金流向成迷

“定期標其實還不是最大的問題,我覺得最大的問題是快活寶。”一名參與過會談的投資人代表對時代財經說。

該投資人代表解釋,之前安心的定期標回款不是到銀行账戶,也不是投資人的餘額账戶,而是回到快活寶中。“所有已到期的安心系列定期產品的回款,都是在快活寶,再加上快活寶自身的資金,這個部分的資金才是最龐大的。快活寶是活期產品,跟定期標中會有一個發行人不同,快活寶無法知道它的資金到底去了哪裡。”

按暴風金融的說法,此次出現問題的安心系列、快活寶,資金都是受平安銀行天津北辰支行監管。7月30日在首享大廈接待投資人的劉姓客服代表也對前去的投資人強調,資金是安全的。“我們安心和快活寶的資金是受平安銀行監管的。”

“平安銀行監管”的說法卻被打臉了。有投資人撥打了平安銀行天津北辰支行的電話,對方稱,“不知道為什麽他們(暴風金融)要這麽說,我們大概3年前就已經沒有任何合作了。”時代財經也向北辰支行進行確認,對方表示,“以前確實有過合作,但是好多年前就不合作了。”

上述維權群裡負責搜集數據的投資人代表發送給時代財經的微信信息中稱,“快活寶”的資金流向銀川金融資產交易中心,另一個活期產品“天天向上”的資金流向寧夏寶信投資管理有限公司(下稱“寧夏寶信”)。此信息未得到核實。但在此前的三方會談中,有投資人代表提到“快活寶資金流向銀川交易中心”時,史化宇並沒有反駁。

銀川金融資產交易中心2017年變更名稱為“銀川產權交易中心”,就是安心系列產品的掛牌機構。據天眼查顯示,銀川產權交易中心由暴風控股持股77.6%,法人代表是史化宇。

此前在三方會談中,有投資人表示銀川產權交易中心平台上,找不到暴風金融這些產品及發行方信息。對此,史化宇並沒有作出解釋。

而寧夏寶信由北京暴風成信科技有限公司(下稱“暴風成信”)100%控股,暴風金融平台就是由暴風成信運營。

據公開資料顯示,暴風成信於2016年10月正式成立,是暴風集團參股子公司。

暴風集團能否負責?

從暴風成信的工商注冊信息來看,暴風集團隻間接持股16.01%,最終受益人是韋振宇與史化宇。韋振宇曾是暴風體育的經理,2018年12月25日退出了暴風體育,但旗下至今仍持有多家暴風系公司的股份。

無論是客服還是史化宇,一直都在強調暴風金融的實際控制人是馮鑫。暴風金融此前對外的任何宣傳資料上都顯示,自己是暴風集團旗下公司。

也正是因為有暴風集團和馮鑫背書,不少暴風影音和暴風TV的用戶也成為了暴風金融平台的用戶。在時代財經詢問這些投資人選擇暴風金融平台的原因時,受訪投資人都表示與暴風集團有關。“因為相信暴風,相信馮鑫,當知道暴風金融這個平台時,我毫不懷疑地就投了。”一名投資人說。

也因為此,再加上之前暴風金融產品回款很快,很多投資人都在暴風金融平台上反覆投資,甚至拉來家人與朋友。

“我本來都已經全身而退了,但7月25日那天平台發行了新的‘安心團團賺’產品,於是我又進來了。”一名投資人說。

在維權群裡面,好幾名投資人都在質疑7月25日發行的安心團團賺產品。“馮鑫23日就被羈押了,25日還發行新產品,這就是詐騙。”這幾名投資人非常氣憤。

一直到7月28日馮鑫被羈押,暴風金融宣布延遲兌付後,一些投資人才感覺暴風金融出了各種問題。

“我們找到石景山金融辦時,金融辦的人說,他們也是在7月28日出事後才知道暴風金融發的這些產品。之前他們只知道暴風金融有P2P產品(安享),其他產品並沒有在金融辦備案。”一名出事幾天后找到石景山金融辦的投資人告訴時代財經。

時代財經致電石景山金融辦,接電話的工作人員拒絕接受採訪,稱該電話熱線要留給投資人。至於對暴風金融所給出的兌付方案討論稿的看法,該工作人員則表示,要投資人同意才能在金融辦備案。

在此前的第二次三方會談中,投資人代表提出“如何保證平台能持續兌付”的問題時,史化宇表示,公司與股東都在四處籌措資金。

而此前暴風金融方面也給到投資人一封馮鑫的親筆信,在該親筆信中,馮鑫表示“哪怕賣了上市公司,也要保證投資人的利益。”

不過,以馮鑫現今的境況,對整個暴風,恐怕已是無能為力。

雖然史化宇在第二次三方會談中一開始就稱“股東也在想辦法籌措資金。”但最後,面對投資人代表的一再詢問,史化宇坦承,“股東確實不理我。上次聊完(第一次會談)後,我跟股東都聯繫了,包括暴風集團的董監高,我都找了一圈,沒人願意出來。”

此外,馮鑫雖然給投資人寫了一封信,但一直到8月14日第二次三方會談時,史化宇都沒有拿到馮鑫的授權。

暴風的風暴,看起來還遠未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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