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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雄屏帶你走近黑澤明和楊德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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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上9月6日,“電影天皇”、日本著名導演黑澤明故去整整20年了。

黑澤明(1910-1998)在《影武者》片場

說到二十世紀日本最知名的文化名人,除了他,我們很難再想出第二個。

如果你還不了解他是誰,不妨看看他的作品成就,世界影壇很少有導演像他,在世界三大電影節獲得滿貫地位:

《羅生門》在1951年在威尼斯獲得金獅獎

《戰國英豪》1959年在柏林奪下最佳導演大獎

《影武者》1980年更榮獲坎城金棕櫚桂冠

受他啟發,奧斯卡才開啟了“最佳外語片”獎項,他後來也榮獲奧斯卡終身成就獎。

1990年,80歲高齡的黑澤明獲奧斯卡終身成就獎。站在他身邊的是斯皮爾伯格和喬治·盧卡斯

在世人眼中,他是超國界的,是日本電影的象徵;對電影人來說,他是一代宗師,幾乎人人都受到他的影響。

同為奧斯卡終身成就獎得主的導演,科波拉,自稱想當黑澤明的助手。

科波拉早在1972年就拍出了被譽為“男人聖經”的黑幫片《教父》。

科波拉和他的作品《教父》

拍出了《侏羅紀公園》《E.T.》等電影的大導演斯皮爾伯格也說過,在他心中:黑澤明就是電影界的莎士比亞。

史蒂文·斯皮爾伯格

更有趣的是,當導演賽爾喬·萊翁內因為翻拍《荒野大鏢客》“侵權”而被告到國際法庭時,萊翁內不但不以為杵,而且因為黑澤明說他拍得不錯而沾沾自喜。

三年內連拍三部“鏢客”電影的賽爾喬·萊翁內

黑澤明一生一共拍了31部電影,也是作品被全世界翻拍最多的導演。

光是一部《七武士》,就被翻拍回了西部片《豪勇七蛟龍》、卡通片《蟲蟲危機》,還有無數港式武俠片、功夫片、警匪片;

《七武士》《豪勇七蛟龍》《蟲蟲危機》

而他的《用心棒》則開啟了兩大電影系列——“大鏢客”和“薑戈”。

《用心棒》《荒野大鏢客》《被解救的薑戈》

最有趣的,還是喬治·盧卡斯也從《戰國英豪》和《七武士》得到靈感,開啟了科幻電影《星際大戰》系列。其中,一高一矮的機器人C3PO和R2D2,可不就是《戰國英豪》中一高一矮兩個滑稽農民的翻版?

《戰國英豪》中兩個農民與《星際大戰》中的兩個機器人

而在國內,即將上映的張藝謀電影《影》,不論從海報設計風格,和電影的色彩運用,都在致敬黑澤明的電影。即便是在大師逝世20年後的今天,我們也還能處處找尋到大師的影響痕跡。

張藝謀《影》與黑澤明《影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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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究竟是什麽使得大師如此受景仰?是什麽使他的作品如此迷人?也許,只有看過他的電影、看懂他的電影,你才會明白大師的魅力所在。

我們曾經為你講述過他的《羅生門》;今天,你也能從我要介紹的這部《亂》中窺得一二。

黑澤明《亂》

黑澤明晚年導演的彩色片《亂》雖然改編自莎士比亞“四大悲劇”之一的《李爾王》,但卻頁拍得深刻而淺顯易懂。

他要為我們講述戰國亂世之中的一連串家族悲劇。

早年靠侵吞掠奪強大起來的戰國梟雄秀虎,正準備把自己的城池領土分給三個兒子太郎、二郎和三郎,卻在無意之中昏睡過去,做了一個夢。

“我做了個夢,是身在荒野中的夢,一望無際,不見人影。我費盡力氣地叫,無人回應。我孤單一個人,在這個世上孤零零的。我心生恐懼。”

秀虎最終把主城和主公之位讓給了太郎,而把二、三兩城讓給了次郎和三郎。他以“一支箭易斷,但三支一束就不易斷”之理,希望兄弟三人齊心協力,讓家國大業永葆安泰。

但三郎卻執拗地將一束三枝箭全部折斷了。他覺得:生在亂世之人,怎能依靠他人來養老。

“我就與你斷絕父子之緣!今後就是外人!滾!”

三郎最終被驅逐,被迫投靠敵國,做了他人的女婿。而驅逐了三郎的老主公秀虎,也遭遇了一連串的不幸——讓位給太郎之後,漸漸地,他的女仆們開始向太郎行禮,太郎的手下在太郎夫人阿楓的教唆下搶奪老主公的旗號。

更沒有令秀虎想到的是,在太郎繼承家業的家宴上,作為父親、老主公的他立刻被太郎設計驅逐。太郎下令:如有敢搭救秀虎者,死罪。

“今後父親秀虎,也得服從太郎指揮。”

身居二城的二兒子次郎,也因為自己的狼子野心、迫於太郎的壓力,拒絕收留父親。

“開城門並不是要讓我的手下進來,而是讓我出去。”

被迫住進三城的秀虎,卻被太郎次郎設計率兵圍攻。儘管兩位兒子心慈手軟饒過了父親一命,使父親被他的親信救走——

但太郎卻被次郎手下放冷槍射死,次郎篡奪了主公之位,父親秀虎也終於在荒野裡不堪打擊發了失心瘋。一切仿佛印證了他在影片之初所做之夢的預言——“我費盡力氣地叫,無人回應。我孤單一個人,在這個世上孤零零的。我心生恐懼。”

“在狂亂的世界裡裡發瘋才是正常。”

這還只是這部史詩電影《亂》中的一半劇情、冰山一角。它就這樣不動聲色地講述著一幕幕亂世悲劇——父子成仇、兄弟相殘,狡計當道,而真正的忠孝之人卻被無情中傷。

仿佛黑澤明就是這樣讓觀眾冷冷地看著,看著這樣一個大家族一步步走向覆滅。

在這部《亂》裡面,對整個悲劇看得最清楚的,似乎是秀虎兩位親信,其中一位還是外表瘋瘋癲癲的小藝人狂阿彌。

除了古典悲劇式的劇情,影片中這些場景的構圖,既有西方美術的穩固,又有東方繪畫和戲劇表現中的力量和悠遠——確實只有深受西方美術熏陶的黑澤明才能拍得出來。

也只有黑澤明,在秀虎走投無路、行將發瘋時,能讓他所處的草野真正地一望無際、狂風吹拂;

也只有黑澤明這一場面調度的大師,才能輕鬆自如地運用雲層、泥水、血水和煙霧,拍出了策馬的真實氣勢、人物的悲涼處境。

飾演秀虎的演員仲代達矢,是黑澤明電影和日本眾多武士片中的常客。他精湛的演技也為這個場景增添了神來一筆。

也只有他,敢在拍攝中一把火真燒了實景搭建的戰國城堡,還不忘用插滿箭的城門做一個精致的二次構圖。

即便是最擅長黑白電影的構圖和調度的他,在彩色片中,也照樣能為觀眾交出這樣的一部電影——每一個場景、每一幕,都是教科書級的構圖和調度。

能拍出這樣兼具文學特色和電影藝術兼具的電影,黑澤明不愧為真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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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澤明的電影都是典型的劇情電影,可以說都有一套古典大師級的劇情。

但黑澤明何以成為大師,卻不止於此。他的功力不僅體現在故事情節,還有他的攝影手法、布光和場景調度把控。

——但這些都是我們平日難以注意到的地方。

被稱為台灣電影“大姐大”的焦雄屏,曾見過黑澤明大師四次,三次在坎城電影節,一次在他東京的家裡。

這一次,她的身份不是台灣知名電影學者,也不是曾任金馬獎評委會主席與“電影年”執行長,而是作為豆瓣時間的主講人,為大家講述焦雄屏電影大師的電影世界。

焦雄屏老師簡介

她是台灣電影真正的“大姐大”,搞過台灣十大電影選拔,整理過中國電影史,做過金馬獎主席。

她主編的《電影館》叢書,在台灣被譽為“電影聖經”;

焦雄屏說,既然要講述黑澤明,就不能不提到楊德昌。

如果說在日本有一位黑澤明,那麽在我們的華語電影導演當中,就有一位大師楊德昌。

楊德昌(1947-2007)

作為楊德昌的好友,焦雄屏這樣評價他:

他(楊德昌)的離去是對華語電影的極大的損失……我認為華語電影界再沒有第二個像他這麽有知性的導演,再沒有第二個具有這樣的美學敘事和對社會進行敏銳觀察的導演。

楊德昌經典作品《牯嶺街少年殺人事件》

你可能知道《羅生門》《七武士》《生之欲》《戰國英豪》,你也可能知道《牯嶺街少年殺人事件》《恐怖份子》《一一》。但你可能不了解的是電影背後的思想、美學、技法。

這些,就由焦雄屏老師的這23節課、23場思想碰撞帶給你。讓我們一起走進黑澤明和楊德昌這兩位亞洲最偉大導演的光影世界,回到藝術的時代現場,領略大師的思想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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