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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親,最深情的呼喚

  文/雪影

  歲月的韻腳,總有一些能撥動心弦的難忘,一些真實的缺乏,在歲月的歷程裡應證著等待被誰的治療。幸好,恰巧,部分殘缺的人生,終不會是一場春朝秋兮,在縱使逆流的河上,皆活成一生的悲涼。

   

                            ——題記

   

     “未生我時,誰是我?生我之時,我是誰”,每想此句,便會無端淚落,本該有的童年記憶裡,卻是缺乏太多。都說兒是娘親掉下的肉,可是,我的一身肉,卻像是掉在了娘親痛惜與絕望無奈處,身在眼前,卻無法拾及。

   

     傷心往事,何以談及,隻知,當時的重男輕女,法官把我判給了像是不曾有過的父親母親帶著姐姐寒腸而去,像是斷鴻,斷魂的漂泊伶人,隻留下一場風蕭蕭兮,和那連綿不斷的哇哇哭啼。

   

     就此段過,不想把沒有娘親的日子寫進這份安念,怕沒有勇氣寫完這篇遲遲未落的寒筆。雖然還未提筆,眼淚早已泛濫,可是,我依然會堅強的支撐起倔強的腰杆,抹去多少淚水,將娘親,寫進我最深情的呼喚。

   

     那一年六歲,是一個開始有記憶的年齡。在春天堡的一間破茅屋裡,爺爺讓我叫媽媽,而我卻叫的毫無含義,就連落在我臉上的淚水,也只是當成,下了一滴過於蒼涼的雨。我已記不清母親是如何找到的我,以前總覺得,那個貧窮的窟落像是被世界遺棄的地方,同我一樣,不知道世界有多大,情感有多複雜。我一直無法理解,聽著玩伴口裡喊著媽媽是什麽感覺,只是看著黑白電視裡,有些孩子在叫娘親,我才會隱約覺察到一絲親切,跟著劇情,一起歡喜。

   

     孩童時期,不會明白什麽是不幸,也領悟不到什麽是成長。當有一天,知道了越來越多關於自己為何無父無母的真相,才會越見明了,每個人都會有太多無可奈何。原來,我是有娘親的,只是她去了很遠的地方,要好幾年才會回來,至於那張父母離異的判決書,始終相信寫錯了一條,我的歸屬。

   

     是姐姐第一個叫我成成的,這個小名是她取得,我想,她定是想把我叫得更親,比弟弟還親,才會把分隔的那幾年給叫回來。然後娘親也這樣叫了,直到很多年後的現在,已從當初的興喜,升華成永不離棄的習慣。遲來的愛,也是愛,再過很多年,依舊是最初的格物致知。

   

     從六歲起,我才真正意義上有了自己的娘親,那麽真真的開始去自信,去驕傲,去感受著什麽是血與肉的凝結,水聲與寒玉的柔堅。雖然因客觀原因,我依然和爺爺住在一起,可是我知道,自己已不再是學童口中的孤兒。我開始在意那些富家子弟的歧視,嘲笑與不屑,開始去用自己小小的身軀,與那些無知的同學較勁。

   

     娘親,你知道嗎,那次我之所以和同學打架,是因為他罵你呀,“有人生,沒人養,沒有家教”。雖然現在我已原諒了那個無知孩童,但從未後悔過那次的衝動,只是苦了娘親,為我去周全。誰若欺我,我可以忍,誰若泛我娘親,雖遠必糾,沒有太多道理可言。

   

     在我記憶深處,只被母親認真打過一次。學時放學不回家,去學校附近玩彈珠子,贏了不少,便宜賣給同學換成錢,給爺爺買菜。有一次母親找到我,沒有問原由就是一耳光,雖然母親極度後悔的收手,可是耳朵還是紅腫了。此後好幾天我一直記恨著母親的不理解,為了不讓耳根太疼痛,不懂事的我強忍著拿著牙簽棍戳它,直到耳心開始腐膿,直到姐姐看到我悄悄痛哭。母親帶著我去醫學院做了手術,不久便不疼了。母親同我一樣倔強,此後從來沒有道歉過,而是用無限的慈愛與行動來彌補著自己的過失。自此之後,我犯過所有的錯,母親都是煞費苦心的百般教導,從來沒有再認真打過我,直至二十年後的今天。

   

     那一年十二歲,爺爺年邁,黑發已然泛起霜花,眼睛也失去了光華,早早懂事的我還是選擇了離開,勸說爺爺回了老家,不再去為我奔波勞累。爺爺那越發枯瘦的身軀,在那樣一個人心險惡的世界,已經吃不起虧了。本是傳統厚德的農民形象,自然該回到本該屬於他的地方,少了我的負擔,爺爺會過得相對較好。自此後,我便跟著母親了。

   

     往後的日子是安穩平常的,孩子們都在日出日落裡漸然成長著。有母親的世界,天地一片澄澈,心靈也是一如既往的盈滿。愛的健全就像太陽的亙古不變,就算生活裡有太多的風吹雨打,依然會有一個接一個的晴天。

   

    人的長大,終會練就一雙渴望翱翔的翅膀,去獨闖一方天涯。那一年背井離鄉,去赴一場為之打造的未來。人的一生,誰能將孝字健全,為兒為女,因多少身不由己而無奈,將那一顆最溫暖的赤字之心,攜在途履的陌上,輾轉成每逢佳節的思念,夜深人靜的默泣。再堅強的人也會有一處柔軟,會在一念之間,淚流滿面。再脆弱的人也會有一顆感恩的心,將那些一點一滴的給予,繾綣成宛若珍珠的昂貴,滴在心裡,醞釀成母親的希望,轉而堅強。

   

     滴水之情,難報湧泉之恩,寒泉之思,難訴萱草之情。離子傷情,誰曾未有,曾經的遊子傷懷,終在自己的努力下,回歸淨土。

  如今,我會像母親的影子一樣跟著她,守著她,保護她。就像她曾今保護我一樣,縱把腰彎成一把傘,也會為我擋風遮雨,而我,定會支撐起倔強的腰杆,扶她永不傾斜。

   

     夕陽風一次次吹過地平線,何時雨一遍遍淋去陌上的塵埃,滿天星絢爛依舊,而那暗燈下的微光,卻蒼老了誰的容顏。“媽媽呀,燭光裡的媽媽。……”,那一聲撕心離肺的呼喚,總會輕而易舉的穿越過我潮濕的眼角,直抵心根,喚起同母親一樣,漸漸老去的流年。一首歌之所以經典,是因為她能一次次將人心原始的愛複印,在歲月的韻腳,唱成一種不會老去的生命,伴隨著念想,在安穩的日子裡過成永遠。

   

     歲月的韻腳,總有一闋無聲潤物,如春雨,如母親,淨化著生活的疲倦身心。沒有安念,何以安寧,伴著柔和的燈光,像是守著母親的知應,慰著我的生命,照著我的前程,讓我能在安念裡堅強,不會淚始方休。思親淚,不讓思兒淚更多。

   

     娘親,請允許我這樣叫你,這樣的輕喚更舒心,更親近。就像一株幼草,貼馨著涓涓細流,才會更滋潤,更安心。

   

     娘親,情允許我能在你面前矯情,像個沒有長大的孩子,我要你一如既往的把我捧在手心,安在心裡。

   

     娘親,雖然我知道你的雙手已抱不全我的穩重,可是,我已將念想,念成你眼裡的憐愛,幻若成呱呱落地時的嬰兒,永久的蜷縮在你懷裡。

   

     末句尾筆,我要深情呼喊,娘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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