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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世紀歐洲緣何掀起“中國熱”?歐洲國王喜歡穿戴中國服飾

王曉華教授在深圳圖書館開講。

中國和歐洲距離接近6000公里。在交通不便利的時代,兩國的直接文化交流只能是偶然事件。但梳理歐洲發展歷史不難發現,“中國熱”一度登上舞台,原因為何?日前,深圳圖書館人文講壇邀請深圳大學人文學院教授、南京大學文學博士王曉華帶來了一場題為《歐洲歷史上的“中國熱”》的講座。

歐洲的國王穿著中國服裝出現在滿朝文武面前

據了解,中國和歐洲真正的文化交流始於西方對“新航路”的開辟。在15~16世紀之交,經過一系列航海探險活動,西歐各國開辟了通往亞洲和美洲等世界各地的航路。此時,歐洲的自由經濟體系(市場經濟)和工業化進程雖然還處於初始階段,但已經顯現出巨大的現實力量和潛能,而向東方探索就是這種力量的顯現。

王曉華認為,在這個過程中中國意象是背反性的:一方面,它是被發現、打量、觀照乃至即將征服的對象;另一方面,她又以其巨大的國土、悠久的歷史、絢麗的文明令西方人震驚。後者造就了“中國熱”(China Fever),前者則注定了“中國熱”的階段性、過渡性、悖論性。

“中國熱”是指新航路開辟後西傳的中國文化在歐洲掀起的羨慕、熱愛、崇拜、仿效中國文化的現象。它從17世紀開始,到18世紀上半葉達到高潮,一直延續到18世紀末。在“中國熱”的鼎盛階段,歐洲的國王穿著中國服裝出現在滿朝文武面前,大臣的夫人乘轎子,戲園子裡演出中國的皮影戲,闊人在私家花園的中國式亭子裡閑聊,文人端著景德鎮的茶碗品茶。

《失樂園》中把中國視為“最強大的帝國”之一

王曉華指出,在能找到的文獻中,英國“中國熱”的痕跡依然比比皆是。譬如,英國偉大詩人彌爾頓在17世紀出版的《失樂園》中把中國視為“最強大的帝國”之一。又如,17世紀英國詩人兼散文家考萊也把中國稱為“富足的、政通人和的中心”。再如,1621年出版的羅伯特·伯頓的《憂鬱症剖析》談到中國人勤勞整潔、彬彬有禮,國家富庶、沒有乞丐,擁有良好的政府管理體系和人才選拔制度(科舉制度)。

除了對中國的語言、制度、思想感興趣外,英國人對日常生活中的“中國時尚”更為熱衷。甚至,當18世紀的英國思想家開始批判中國的傳統意識形態時,英國社會對中國時尚的追求一直在發展,並在18世紀中葉達到高潮,人們競相追逐和仿製中國風格的桌面、青花瓷、刺繡、壁毯,並按中國樣式裝飾房間。中國式園林也風靡一時,形成了“英-中式”花園。

然而,王曉華表示,歐洲歷史上的中國熱是背反性的:“從18世紀一開始,我們就看到了笛福對中國文明的嘲諷。在1705年出版的《凝想錄》和1720年出版的《魯濱遜感想錄》中,他借魯濱遜的口說,‘但我所注意的,不在乎他們藝術上的技巧,而在乎他們在宗教事體裡所表示的愚蠢,和可笑可鄙的冥頑,我竟以為最蒙昧的野人,也比他們略勝一籌了。’”

從1840年鴉片戰爭直到1918年第一次世界大戰結束近80年間,英國文學乃至整個歐洲文學,提及中國或是語焉不詳,或是批評多於肯定。進入十九世紀,“中國熱”已經徹底結束,歐洲進入了中國文化的摒棄期。這時歐洲人眼中的中國已經是一個落後愚昧、停滯不前、野蠻的國度。

到了十八世紀後半期,西方人對中國的批評開始日益尖銳。經過兩次鴉片戰爭(第一次鴉片戰爭:1840年6月~1842年8月;第二次鴉片戰爭:1856年10月~1860年10月),中國漸漸變成西方世界眼中一個落後得可以任意宰割的對象,當然談不上仰慕和嚮往了,曾興盛一時的“中國熱”迅速冷卻。

本版采寫:福田通記者 張馨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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