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最新頭條.有趣資訊

天眼查柳超:用公開數據公平看清世界

人物簡介 柳超,男,天眼查創始人兼CEO。1981年出生,1999年考入北京大學,為河南省理工科狀元,美國伊利諾伊大學香檳分校計算機博士。曾在美國微軟研究院主管數據智能團隊,回國後進入騰訊,之後擔任搜狗首席科學家。國家青年“千人計劃”專家。2014年創立天眼查,將“公平看清世界”視為使命。 新京報記者 鄭新洽 攝

更多“新青年”人物報導,請點擊:

五四100年·新京報對話30位青年

從河南開封一個普通家庭走出來的柳超一直強調自己不是“學霸”“天才”,只是比別人更勤奮。“業精於勤荒於嬉”伴隨他成長至今,成為天眼查企業文化的一部分。

在美國伊利諾伊大學香檳分校師從“數據挖掘第一人”韓家煒教授取得博士學位後,柳超到美國微軟研究院(總部)主管智能搜索,回國加入騰訊,之後成為搜狗首席科學家,在這期間還承擔著美國自然科學基金數據挖掘專家評委等學術職務。“科學家”成了柳超的標簽。但其實很多人不知道,早在2012年,31歲的柳超的內心已經開始回蕩著一句疑問,“你根本就回答不了自己,你還在等什麽?”他想創業,想學以致用,而不是呆在學術的象牙塔裡。

馬斯洛需求金字塔理論提到,安全是僅次於生存的普遍需求,而不安全感則來源於對未知的恐懼。天眼查正是要解決廣泛存在於商業交往中的不安全感問題。天眼查產品目前有兩大板塊:商業查詢板塊,解決“已知的未知”,你知道什麽事是不知道的,你就去查一下,查公司、查老闆、查關係,探索和深度挖掘既定的查詢目標;商業頭條板塊,解決“未知的未知”,什麽東西是你不知道的,是對信息盲區的智能推薦和補充。兩者構成完整的商業信息閉環,共同構建商業安全,從而實現“公平看清世界”。

趨國家信息公開之大勢,柳超說,做天眼查的初心是把國家的公開數據利用好,讓人民都受惠於國家的數據庫。“我們是踐行者。國家把菜都擺出來了,我們當廚子,把菜給炒好,讓大家吃得開心。”

數據驅動是一種本能

早在2002年,北大計算機系本科就讀期間,柳超就發表了國際大數據論文,“我對數據有一種天生的親近感。”

2003年去美國留學,辦簽證時柳超自述,我要去做“數據挖掘”,簽證官還有點蒙。彼時,“數據挖掘”作為一個名詞,無論中美鮮為人知;不像現在言必提大數據。

在微軟一個研究項目中,他發現將美國TechCrunch數據庫中公司的歷任融資、人力、高管信息等不同緯度數據連接後,用人和公司間的商業關係構建網絡,很快就預測出了哪家公司能獲得融資,以及能獲得誰的融資。這一獨辟蹊徑的嘗試被美國《商業周刊》報導後,因商業價值不菲,獲得了極大關注。

有了這次成功的嘗試,“基於關係網絡的價值變現”成為柳超認真思考的命題。很快,柳超發現,其實美國的公開數據量很少,僅有的一些公開數據也陸續轉為收費;而中國的公開數據量很大,特別是國家頂層設計已經在逐步推進《促進大數據發展行動綱要》《政府信息公開條例》《國家安全法》等基礎設施,用戶絕對是美國的很多很多倍。他意識到:大數據的機會在中國。

公開數據是蘊藏無限商業價值的寶藏,蘊含著被人們忽略掉的高價值信息。“在美國,能獲取的數據量那麽小,我做一些挖掘,就能看到其中巨大的商業價值。怎麽形容呢?好比我在美國看到了非常小的一塊璞,稍微雕琢就成玉。再回頭看看中國,有一個特別大的鑽石礦。”

無論是尋覓商業價值,還是實現自己的個人價值,公開數據這個“鑽石礦”都散發著巨大的吸引力。

在柳超眼裡,公開數據是蘊藏無限商業價值的寶藏。柳超選擇回國,創辦了天眼查。新京報記者 鄭新洽 攝

“天眼查趨國家數據公開之大勢。”如今回首,柳超這麽概括天眼查誕生的“天時地利”。回國是自然而然的決定,但開啟創業還需謀定而後動。“看到一條河,想跳進去玩耍,但不知道深淺。所以我選擇去騰訊這個互聯網航空母艦,先了解中國的互聯網市場。沒有急於求成,克制住了衝動。”

形容自己的回國選擇,柳超用了三句話。第一,機會在中國;第二,做事要克制;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根在中國。

北大杓園的冰塊可樂

2014年的一天,北大杓園,柳超第一次請計算機系的師弟、如今的天眼查COO梁雙吃飯,兩個人坐在一起喝加了冰塊的可樂。一邊喝,柳超一邊講自己接下來想做什麽,在中國這一塊市場有多大。

冰得沁人心脾的可樂喝完了,夢想也描繪出來了。梁雙當即就給了答覆,“好啊!”

“有些話聽起來很俗,但卻是質樸的道理。例如‘因為相信,所以看見’。剛創業,什麽都沒有,人家憑什麽加入你?就是因為相信你這個人。”柳超說。

對於杓園這一次愉快的合作“拍板”以及兩人之間的默契,柳超概括為:“我仰望星空,他腳踏實地。”

媒體在描寫天眼查創業之初時,曾用“傳奇”這個詞來形容。原因是在沒有任何商業策劃書的情況下,僅靠四人初創團隊做出了估值近2億元成長期的天眼查。不過,比起“傳奇”,柳超更願意用這八個字——“始於創新,成於資本”。

一瓶可樂使柳超與師弟梁雙走到一起,兩人攜手踏上“看清”的創業之旅。新京報記者 鄭新洽 攝

2014年10月天眼查成立,最初的創業團隊只有四人,辦公地點是清華科技園創業大廈一個不到40平方米的房間。2015年7月,天眼查獲得騰業創投2500萬元的天使輪注資。“在對的時間遇到對的人。”2017年3月,天眼查獲得國家中小企業發展基金領投的1.3億元A輪注資。如今,天眼查早已實現“商業調查第一”的目標,向構建“商業安全”、助力誠信社會建設發力。

從學術界到商界,從科學家到企業家,柳超認為,這個過程看似轉變,實則本質沒有變化。“我的思維、做事的邏輯都是數據以及數據的優化。”

“從內心講,我是一個期待受市場檢驗的科學家。”在柳超眼裡,做企業,看的是你能改變多少人的習慣、多少人的生活,讓多少人變得更便利,把以前很難的事情變得有多簡單。當你做了一件事情,用戶願意買單,這就證明你做的是一件有價值的事。

像回首望的鷹,也是深邃的眼睛

柳超眼中的價值,也是天眼查為用戶實現的價值,正是一走進天眼查公司,高懸在前台的那一行字。柳超說,這是他們的“使命”——“公平看清世界。”

“天眼查把所有的垃圾公司法定代表人都扒出來了。”“打了3個客服電話都查不到的稅號,天眼查一秒鐘告訴我。科技拯救推諉扯皮。”微博上隨便一搜,就有不少用戶分享的天眼查使用體驗。

媒體記者尤其財經、娛樂記者寫稿,通過天眼查,數秒就能揭開企業、老闆、股東、明星背後錯綜複雜的關係網。不少“爆款新聞”依賴天眼查而誕生。

從微博網友的描述中可以發現“商業安全”並不是一個高深莫測的領域,用到天眼查的地方包括:理財防坑、面試防騙、合作防老賴;找項目、找客戶、監控競品、產品維權等。

還有連天眼查自己都沒想到的應用。傳說,豆瓣八組的吃瓜眾,人手一個天眼查,已經實現了“高科技”吃瓜。還有一些高端相親彼此也會用天眼查確認對方的商業實力。

帶來這一切的,正是天眼查所擁有的“天眼”。如天眼查logo的模樣,既像一隻回首望的鷹,又像一枚深邃的眼睛。這枚“眼睛”和“公平看清世界”的使命醒目地標示在天眼查公司一進門的牆上。

但是柳超並不是把使命和願景掛在嘴上的創業者,更多時候,他很“接地氣”,比如員工休息區牆上寫著“多賺錢,有面子”。“你不能天天講宏大使命,你北漂的同事還得付房租。所以,我們希望也能幫做奉獻的人實現多賺錢的目標。”

目前,天眼查是中國唯一一個任何人都可以無障礙訪問的開放式企業信息查詢平台,無須注冊、登錄,無須驗證碼。哪怕農民工兄弟,也能在天眼查上查詢自己的公司有沒有欠薪、跑路。

今年4月,已經長達三年沒有“開閘”的企業征信牌照重啟,央行公布新一批3家企業名單,天眼查榮登榜首。在目前136家獲得企業征信牌照的企業中,天眼查是唯一一家隻用公開數據做企業征信的公司,央行評審組給予的評價是:新型淺度盡調工具。這也是央行對公開數據的明確表態。

天眼查,不止於企業信息查詢

2016年初,國內有40多家企業信息查詢平台在競爭。如今,天眼查早已跳出紅海、實現“商業調查第一”的目標。

柳超認為,從嚴格意義上說,天眼查和友商做的事情是不一樣的。“我們的名字不帶‘企’字;而當時做企業信息查詢的公司,無一例外名字裡都帶‘企’或者類似的諧音。”

看上去只是名字的不同,但在柳超眼裡,帶“企”字恰恰顯露了局限性——公開數據並不僅僅局限於企業信息查詢。

對於天眼查來說,企業信息查詢只是一個切入點。趨國家信息公開之大勢,天眼查用作挖掘分析的基礎——來自國家企業信用信息公示系統、中國執行信息公開網等權威數據源的數據,其實任何普通人都能直接獲取,公開透明。天眼查的核心技術能力在於,挖掘繁雜的公開數據,將數據背後的關係梳理清楚,讓人能夠借“天眼查”這一雙慧眼看得清楚明白。

“以此為核心,延伸出來天眼查這個公司。而不是我們發現有企業查詢這樣的剛需,就去做企業查詢。這是以始為終、還是以終為始的問題。”柳超說。

以往行業裡的普遍觀點是,非公開的數據才有價值。2015年到2016年,許多大數據公司通過販賣私有數據獲取高額利潤,在國家頒布《網絡安全法》後,這些公司無法繼續借此牟利。

天眼查卻與其他人不同,從一開始就堅持隻採用公開數據。在柳超看來,數據的價值從來不在於其稀缺性,而在於數據分析、挖掘、聯繫之後得出的“洞見”型結論。

“公開數據是最有價值的,因為它可以無限連接,不存在數據孤島,因而能產生更高的用戶價值。”柳超在多個場合講述這一觀點。私有數據有“壁”,公開數據無“壁”,正因為沒有“壁”的阻隔,數據之間的關係網從理論上講可以實現無限延展。

這個關係網,正是天眼查所提供給用戶的核心價值——讓你“公平看清世界”。

同題問答

新京報:過去一年,你最大的改變是什麽?

柳超:春節前複盤會上,團隊對我的評價是:變得“和氣”了。剛創業的時候很容易焦慮,不知不覺會把這種情緒帶給團隊。現在,一方面公司按照預期的節奏發展得比較順利,另一方面也是經過這些年的磨煉,自己心態更加平和了。

新京報:你心中“新青年”的標準是什麽?

柳超:既有仰望星空的情懷,也有腳踏實地的行動,願意為幸福生活全力以赴。

新京報:未來,你對自己所處的行業有什麽期待?

柳超:希望在未來能加強監管,劃好紅線;同時也要給民營企業發展的空間,要給夠空間。監管是明確“什麽事情不能做”,其余的,法無禁止即許可,這是法理上的一個基本原理。這方面我覺得國家是很有考慮的,很有前瞻性。比如2017年6月1日起開始施行的《網絡安全法》,我們已經看到它有效地遏製了大數據行業劣幣驅逐良幣的現象。

新京報:未來,你對國家社會有怎樣的期待?

柳超:就公開大數據而言,我覺得國家在我們這個行業已經做得非常好了。我國大數據的公開是有章法、有節奏、有原則的。國家做大數據規劃的肯定是高人,非常有章法。

新京報記者 王海亮 編輯 武新 校對 李立軍

獲得更多的PTT最新消息
按讚加入粉絲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