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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莫之:穿梭進弄堂裡的上海生活故事

文/文匯講堂 童毅影

王莫之的第一本小說,賣得不好,用王莫之自己的話說覺得自己寫小說職業生涯就到此結束了。 除此之外,王莫之還私印過兩本小說,因為沒有自信能夠得到國家的出版書號,一本製作了50份拷貝,一本製作了100份拷貝。作為一名小說家,他的150名鐵粉也是從他的樂評那兒轉來的。這次的《310——上海異人故事》,王莫之給自己訂了個小目標,就是賣出5000本。5000本是出版社盈虧的底線,王莫之說還是不要讓出版社虧得太慘。好在文藝出版社並不介懷,把這本《310——上海異人故事》作為出版社11月出版的新書重磅推出。責編評價此書是“上海生活的流水”,愛不釋手。

因此,12月的第一天,在思南讀書會召集了青年作家btr、複旦大學教師、作家張怡微與王莫之一起共話上海異人故事。

“310”與“異人”:關於書名

《310——上海異人故事》這本書的書名十分特殊,用一個純數字的抽象概念作為標題。310是上海人身份證號碼的前三位,在書的腰封上赫然寫著“一組刻進身體的社會基因密碼”。誠然,作為一名生於上海、長於上海、學習、工作在上海的本土作家,王莫之說他的眼光從未離開過這裡,好像隻關心上海。作為一名雜誌記者,他了解上海的點點滴滴;作為一名作家,他想為上海服務,寫一些另人感興趣的普通人,但這樣的內容主流媒體並不太感冒。然而,310對於王莫之來說,還有更深的含義。3-1-0是足球聯賽積分方法,贏積3分、平1分、負積0分。從3到1到0的趨勢是漸弱的演變,王莫之形容說是一種更詩意、更悲觀的隱括。用310來詮釋上海人,是王莫之對上海人的總括,他說“上海似乎沒有問題,它依舊光鮮。出問題的是上海人,或者說,與上海人相關的形象、品質、精神,一切文化層面的內涵。”如果要將310翻譯成英文王莫之建議不妨就叫“shanghainese in a coma(困境中的上海人)。”

關於“異人”則是出版社給這本書取得一個副標題。來自於一部日本電影。異人指與眾不同的他人、也有邊緣人的意思。被王莫之截取到書裡的,都是一些上海再普通不過的人,用書評人btr的話來說,這些人物就好像小時候我們讀《新民晚報》社會版的一個欄目“豈有此理、竟有此事”。這些人物極具故事性的同時又非常的落地。王莫之是穿梭在上海的生活裡、在弄堂裡找尋故事。這些普通人,他們是碟店的老闆、賣碟人、前周報員工、販賣門票的黃牛、電影放映師…他們是文藝生活的邊角人物。這是一本關於上海邊緣人的短篇故事集。

上海話痕跡:關於語言

btr在對談的現場評價王莫之的《310——上海異人故事》裡有很重的上海話痕跡。就好像用時間膠囊保存了一個時代的上海話切口。但王莫之卻予以了否認,他說自己想要盡量避免使用過多的上海話,在寫作過程中對上海話進行了處理。但是王莫之並不否認他的寫作過程受到《繁花》(關於上海的長篇小說)的作者金宇澄的影響,小說語言帶有一些模仿的痕跡。作為上海人,王莫之說他小說裡的語言受到兩個標誌性事件的影響,一個是當年周立波的海派清口、另一個則是屬於小眾的文化事件,上海樂隊頂樓馬戲團用上海話創作了大量的歌曲。

王莫之與btr之間對於小說語言認知上的差異,其實質可以說是讀者閱讀與作者表達之間的差異。王莫之在對話交流中也提到,他腦內是上海話思維,然後再翻譯成國語與他人進行交流。在上海話思維下,文字的表達自然而然地會流露出上海話本身的結構特點和敘事結構。

另一位對談嘉賓張怡微對小說中語言的運用則有自己的見解。她認為小說中所使用的語言刻意也好、自然形成的也好,並沒有太大的區別。因為語言本身是流變的。而作家在成長過程中所吸收的成長環境中的語言樣態,形成了自己的記憶,最後又反哺到自己的作品中。王莫之的這本小說,正是他對上海日常生活的關照,不是關心大歷史的敘事,是小上海的。

上海異人:關於內容

王莫之的職業是一名記者,因此在工作牽扯到的人、涉及的故事都是真人真事,而寫小說就沒有這樣的限制。王莫之說自己想象力不足,擅長的是扭曲與改寫。因此他的小說有一種非虛構的真實,每個書中的故事都有一些原型。張怡微說王莫之的《安慰喜劇》,其中有句話給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他)一個人在上海很喜歡走街串巷,但是他怎麽努力,他都跟不上上海的發展,他走走走,看不完巨大的變化。”對於類似人物的描寫構成了王莫之小說的底色,其實也這符合了王莫之對於“310”概念的描述。因而整本書形成了一種關於上海的空間記憶和時間記憶。

書評人btr則認為《上海異人故事》裡另有一條音樂主線,從拷磁帶到MP3流行,從港台流行音樂到歐美流行音樂。這些人們曾經的記憶被這本小說喚醒。小說成為了一個載體,它鼓勵更多的人喚起自己回憶。對此張怡微也深有同感,她認為王莫之的小說正是通過打撈自己的記憶來協作,而打撈城市的記憶是一項很瑣碎的工作。

關於書中的內容,關於他記憶中的上海,王莫之說,即使是再封閉的大環境下,上海的封閉依然是相對的。在碩大的城市之下,在每一個打開的石庫門的木窗之後,都有帶著溫馨的、帶著愜意的有趣的故事。然而,在現在時,當他回到小時候住的馬路,卻沒有了鄉愁,沒有了原住民感覺,只有一種疏離感。因而他寫下了記憶,記錄下了一些不太受關注的人,希望能夠引起新的感受、舊的共鳴。

《鬼戀》:關於最喜歡

《310——上海異人故事》是一本短篇小說,十三篇關於上海的遺夢。說起其中最心水的篇章,btr和王莫之不約而同的提到了《鬼戀》。《鬼戀》講述的是上海夜宵司機和乘客之間的故事。 一場虛構的愛情,一場虛構的現實。btr喜歡它,因為它與整本書不一樣,幻想成分比較多,結尾有些鬼故事的感覺,與前篇的現實描述銜接得宜。讀者在一次次地情節遞進中期待,在本該是高潮的地方卻以鬼故事的形態結尾。王莫之喜歡它,是因為這與他自己的真實經歷相聯繫。有段時間他經常坐夜宵車所生出來的感想。《鬼戀》,王莫之說就好像兩個人像鬼一樣談戀愛。

思南讀書會,新書分享會現場

王莫之說,他之所以隻寫上海,是因為他隻了解上海,沒有去過其他地方,去過最遠的地方是去台灣,沒有出過國。作為上海人,他有著對上海的迷戀,對上海人的認同,有想要引起他人共識、共鳴情感,有著生為上海人的自豪。他用筆記錄下了上海一個時期的異人故事。

(完)

圖照來源|現場:文藝出版社提供、其余來源於網絡

微信編輯|袁聖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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