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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商古國——丹國,曾與王室聯姻,丹伯與商王關係融洽

丹姓是一個非常古老的姓氏,《史記·五帝本紀》記載:“堯知子丹朱之不肖,不足以授天下,於是乃權授舜。”是說堯的兒子叫丹朱,是個不肖子,堯放棄丹朱將王位禪於爵。據傳丹朱是後世丹姓的始祖,但殷墟卜辭中也有一個以“丹”命名的方國。丹國在一期、二期卜辭中出現,地位較高,卜辭中有“丹伯”的記錄,當為伯爵。商王經常去往丹地,還時常叫上丹伯一起參與某些活動,可見丹國與王室的關係保持不錯。《安陽殷墟青銅器》一書中記錄著一件銅器:“丹青銅卣”,其蓋、底部有銘文“丹”字樣,當為商代丹國器物。丹器在殷都安陽出土,也足證丹國與王室之間的關係非同尋常。那麽丹國是否為子姓宗族?根據卜辭分析,應該不是。卜辭:“貞:妣丹害王。”、“貞:妣丹弗害王。”這組卜辭大意可能是商王貞問請求妣丹的庇佑。 從“妣丹”來看,丹國曾有女子嫁到王室,而且是當屆商王的先母。商丹兩族曾有姻盟,丹國應該不是子姓,而是效忠於王室的異姓諸侯。

丹國的地理位置在哪?有說法認為丹國的起源可能跟古丹水有關。丹水,即丹江,系長江最大支流漢江的最大支流。丹水之名歷來就有,最早可以追溯到堯帝時期。相關丹水記載,《呂氏春秋》:“堯戰丹水之浦,以服南蠻。”清代《六韜逸文》也載“(堯)其與有苗戰丹水之浦。”堯在“丹水之浦”大戰有苗,獲得成功,從此南蠻降服。丹水之浦,古有丹水縣,在今河南淅川縣、西峽縣一帶,屬南陽地區。此丹水流域可能是丹人最早的發源地,位於殷之南部。另據卜辭“辛巳卜,貞王步自丹,亡災。”、“庚寅卜,行,貞王步自囗於E,亡災。”該組卜辭中商王去往丹地巡視要經過一個叫“E”(尚未破譯)的地方,根據天乾地支推算,丹地距“E”地大約需要9天行程。李學勤在《殷代地理簡論》一書中提到“E”地或在今河南沁陽以西的黃河北岸一帶,那麽丹國也有可能在沁陽市附近,位於殷之西南部。

“丹”是一種赤石,即朱丹,丹砂,在古代用途廣泛,可作染料,作脂妝,也可入藥。我國采丹煉丹的歷史距今已超過4000年,之前在講到彤國(今陝西華縣西南一帶)時有過詳細的論述。《說文解字》:丹,巴越之赤石也。象采丹井。“丹”的甲骨文為“井字裡面加一點”,看上去類似一種“礦井中采砂的裝置”,也有可能是一種用來煉丹的設備。早期丹地族人可能是一支生活在丹水流域的部族,或以采丹煉丹為生。

卜辭中顯示商王經常要去丹地巡視,南陽地區相距殷王畿較遠,頻繁出入似乎不大現實,故丹國位於殷西南邊境的沁陽一帶較為恰當。卜辭:“辛巳卜,貞王步自丹,亡災。”這是商王貞問即將去往丹地,能否獲得平安,雖然沒有透露具體細節,也可看出商王對此次出行的重視。卜辭:“己卯卜,王才(在)丹。”這是商王到達丹地後的一條占卜。商王似乎很喜歡與丹伯一起共事,卜辭:“乎(呼)比丹白。 一 二 三 二告。”、“(勿)乎(呼)比丹白。 一 二 三。”後面的一組數字卜辭中稱為“兆序”,是記錄此次占卜的次數和順序。商王反覆占卜呼叫丹伯,比,即比肩,可見商王與丹伯之間關係的融洽。

由於丹國隻出現於殷墟卜辭一期、二期,其活動也大多跟商王的頻繁來往有關,沒什麽重大事件發生,更沒涉及到軍事或農業收成的記載,可見其沒什麽明顯的政治優勢,所以相關丹國的歷史也就顯得微不足道了。此後丹國音訊全無,可能丹國過於弱小,商王即使有重大軍事活動也不會指望丹國,因此在與王室疏離關係後,丹國的存在也就顯得或有或無了,當然也不排除被周邊方國勢力吞並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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