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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小叔子的真相:紅樓夢中查無此人,完全是焦大酒後胡言

爬灰的爬灰,養小叔子的養小叔子——可以說它是《紅樓夢》中最著名的一句話了。爬灰的爬灰,是指賈珍與秦可卿,這是板上釘釘、確鑿無疑的事了。但是,養小叔子的人是誰呢?對此,眾說紛紜,莫衷一是。紅樓夢的讀者們做了種種猜測,有人說是尤氏,有人說是王熙鳳,還有人說是秦可卿。其實,風燭認為,紅樓夢中並沒有養小叔子這個人,我們都被曹雪芹給忽悠了。

為什麽這麽說呢?我們先從焦大這個人手入。焦大,驕大也,也就是驕傲自大的意思。曹雪芹給他這個名字,真是妥帖至極。焦大憑什麽驕傲自大呢?尤氏的一段話,說得很詳細。

尤氏歎道:“你難道不知這焦大的?連老爺都不理他的,你珍大哥哥也不理他。只因他從小兒跟著太爺們出過三四回兵,從死人堆裡把太爺背了出來,得了命;自己挨著餓,卻偷了東西來給主子吃;兩日沒得水,得了半碗水,給主子喝,他自己喝馬溺。不過仗著這些功勞情分,有祖宗時都另眼相待,如今誰肯難為他去!他自己又老了,又不顧體面,一味的吃酒,一吃醉了,無人不罵。我常說給管事的,不要派他差事,全當一個死的就完了。”

可以說,焦大對於賈家是功勞大大的,沒有他焦大,賈家的主子們是享不了榮華富貴的。所以,寧國府裡從賈敬、賈珍到賈蓉,沒人肯難為他。所以,他年紀一大把,不顧體面,一味的吃酒。更重要的是,尤氏說他平時是“一吃醉了,無人不罵”。這樣一個口無遮攔,尤其是在喝醉了的情況下罵出來的話,至少有一半是不靠譜的。

焦大喝醉後,罵出的那句名言,前半句是“爬灰的爬灰”,這個是真的,並且書中有證據。大家都知道,爬灰,在灰上爬過去就會弄髒膝蓋,也就是汙膝,汙膝與汙媳諧音。所以,爬灰的是指賈珍與秦可卿,這是毫無疑問的。

賈珍的兒媳婦是秦可卿,紅樓夢原稿中本來有“秦可卿淫喪天香樓”一節,因“家醜不外揚”故刪去了。脂硯齋有雲:“二則她的判詞是“情跡相逢必主淫”,“造釁開端實在寧”,曲中說其“善風情,秉月貌,便是敗家的根本,……家事消亡受罪寧,宿孽總因情。”

其臥室裡掛的《海棠春睡圖》系楊貴妃,是否也是和公公有情的暗示?試想寶釵被比作楊妃是要動怒的,而八十回後一日寶玉思念黛玉,亦把黛玉比作楊妃,寶釵亦說“林妹妹聽到又會不高興……”可見大家閨秀對於楊妃是心存芥蒂的。而秦可卿毫不避忌地掛在牆上,恰恰證明了她的本性。

至於焦大所罵的下半句,“養小叔子”,縱觀全書,實在是找不到對應的人和事,有些人說是鳳姐和賈蓉,但他們的關係是嬸娘和侄子,這不是差輩了嗎?更何況平兒曾對賈璉說過:“她(王熙鳳)自己做的正!”還有人認為,養小叔子的是鳳姐和寶玉,那更是胡扯了。鳳姐和寶玉除了叔嫂關係外,更一層是表姐弟,縱觀全書,分明看出寶玉和鳳姐是很好的姐弟之情。如果過度分析,牽強附會,那真是糟蹋紅樓夢了。

唯一能沾上點關係的,只有鳳姐和賈瑞存在一段公案,這屬於叔嫂關係。但是,那一段明明是在寫鳳姐對賊心不死的賈瑞的各種修理懲罰。如果真是養小叔子,那肯定是鳳姐與賈瑞你情我願才對,賈瑞怎麽可能被鳳姐整得那麽慘?更重要的是,焦大講出“養小叔子”這句話時,賈瑞還未見到鳳姐,還沒有起淫心呢?難道焦大能未卜先知?

所以,風燭認為,養小叔子,真的只是焦大喝醉了在“胡唚”。大家仔細分析當時的焦大醉成了什麽樣子。當時焦大正罵在興頭上,賈蓉忍不得,便罵了他兩句:“使人捆起來!等明日醒了酒,問他還尋死不尋死了!”結果,焦大便開始跟賈蓉叫號:

“蓉哥兒,你別在焦大跟前使主子性兒。別說你這樣兒的,就是你爹、你爺爺,也不敢和焦大挺腰子呢!不是焦大一個人,你們做官兒,享榮華,受富貴?你祖宗九死一生掙下這家業,到如今不報我的恩,反和我充起主子來了。不和我說別的還可,若再說別的,咱們紅刀子進去,白刀子出來!”

大家看看,明明是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焦大卻說成“紅刀子進、白刀子出”,這說明焦大已經醉得不行了。那他前面所說的爬灰養小叔子那句話,至少要打一半的折扣。所以,養小叔子是誰,我們讀者就沒有必要再追究了。

此外,曹雪芹寫紅樓夢,慣用虛實結合的招法。有一個賈家,就有一個江南甄家,有一個賈寶玉,就有一個甄寶玉。所以風燭認為,焦大所罵的那句話,也是一虛一實,一假一真。爬灰為實,養小叔子為虛。正所謂假作真時真變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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