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兩年青春偶像養成類綜藝節目盛行。去年《偶像練習生》和《創造101》成為流量製造機，一時風頭無兩。今年觀眾們前腳剛跟《青春有你》的小哥哥們揮淚告別，《創造營2019》立刻無縫上線。作為男版《創造101》，《創造營2019》的話題、熱度也是一路飄高。
上周，《創造營2019》第一次進行淘汰，有近一半學員遺憾離場。鏡頭內，晉級者激動，未晉級者遺憾傷感，選手們看著自己朝夕相處的兄弟，背起行囊離開現場，感同身受地流下了淚水。鏡頭外，粉絲們看到喜歡的小哥哥們被淘汰，更是傷心崩潰。看起來這是一副和諧友愛的場面，但隨後發生的事情卻讓吃瓜網友大跌眼鏡。
近日，《創造營2019》第一批淘汰學員余遠帆，在回程的機場上被粉絲扔雞蛋，還遭大聲呵斥：“你為什麽不堅持！”因為事發突然，助理沒有來得及攔住粉絲，這導致余遠帆衣服和行李箱上，多處被雞蛋砸中。
網友事後扒出，該粉絲之所以在機場攻擊余遠帆，是因為余遠帆遺憾落選一事。根據《創造營2019》的比賽規則，在首次公演中獲勝的C位選手，將有機會在自己的戰隊中選擇一名未晉級選手，作為旁聽生進入第二賽段。
旁聽生名額只有一個，幾名學員都想留下，盡力爭取。而余遠帆則在發言環節，向擁有選擇權的選手戴景耀表示，“戴哥，我覺得你可以不用考慮我，因為我覺得，我來到這裡已經很開心了，加油！”最終余遠帆被淘汰。這位粉絲覺得是余遠帆沒有盡努力去爭取而放棄了機會，大感失望之下脫飯回踩。
無獨有偶，《創造營2019》的另外一位選手於浩然，在最新一期的節目中也慘遭淘汰。在節目播出後，於浩然粉絲後援會發布了一則道歉信，表示由於後援會下達了錯誤指令，帶領“打投組”粉絲進行了錯誤的打投方式，導致於浩然在比賽中排名從第一期的21名下滑至57名，慘遭淘汰。對於這樣的失誤，後援會會長表示已提交主持人辭呈，將後援會交給他人管理。
這也是讓粉絲非常氣憤的一件事，畢竟在他們看來，這次“操作失誤”差點毀了於浩然的前程。還有網友質疑，既然沒有把錢用到刀刃上，那為什麽還要號召粉絲進行集資呢？粉絲要求後援會會長在離開之前把資金明細放出來，給大家一個交代。於浩然粉絲還扒出，後援會站姐同時參與十幾個偶像“打投組”，有職業圈錢嫌疑。
一個選秀比賽，引發這麽多飯圈事件，讓吃瓜網友大跌眼鏡。為何一向被粉絲寵愛的偶像，被淘汰後無人安慰，反而受到質疑呢？粉絲口中的“打投”，到底是什麽意思？
眾所周知，選秀比賽不只是選手硬實力的比拚，也是粉絲人氣的大戰。而粉絲的人氣就體現在投票排行榜上。最早有《超級女聲》通過手機短信投票獲取排名，這兩年的《偶像練習生》《創造101》則通過網絡投票排名。不管方式如何變，基本上都是通過粉絲的投票數來決定偶像的去留。
以《創造營2019》為例，這次投票渠道有騰訊doki點讚通道、微視助力通道、微博點讚通道、小蠻腰創造營打call通道等眾多投票渠道，最後匯總得分決定偶像排名。除了這些通道的日常點讚數外，充值會員以及購買讚助商產品獲得“奶票”，也可增加額外投票數。所謂“打投”，就是粉絲有組織有紀律進行大規模投票行為的簡稱。
在人數眾多的選秀比賽中，粉絲為了助力自家偶像，購買會員與“奶票”成了拉開排名差距的重要手段。如今的粉絲文化，已經基本形成一條生態鏈：粉絲先成立後援會，再設立後援會會長，最後大規模地組織購票與投票。粉絲“打投”，不再單純是“用愛發電”，投入的除了時間與精力，還有白花花的銀子。
而當排名、出道機會與粉絲所花的金錢掛鉤，那麽選秀結果就不只是一場比賽那麽簡單了。偶像和粉絲形成了一種類似投資入股的經濟關係。粉絲花費時間和金錢注資偶像這支“股票”，偶像的成績則代表著“股票”的漲跌。
這時，偶像仿佛是一種消費品，粉絲即為“消費者”，後援會就像是“風投經紀人”。粉絲付出了經濟財產，卻因為偶像自身原因造成“投資失敗”，這對“投資者”來說是重大打擊。如果因為後援會的低級錯誤導致“投資失敗”，那麽引咎追責不可避免。
這種需要“燒錢”投票的比賽，賺錢的速度也是飛快的。這兩年，粉絲“打投”漸漸演變成了一個行業，粉絲好比從業者，源源不斷地參與進來。對於粉絲來說，參與活動、支持藝人成了一個安全系數非常低的愛好，對於那些職業“打投”的站姐來說，偶像藝人不過是個賺錢的商品。
而在路人看來，粉絲的瘋狂“打投”，顯得像是一種自嗨行為。即使偶像獲得冠軍，依靠粉絲刷票得來的成功又能幫助他走多久？其實，偶像自身的實力才是出道、出圈的關鍵。
偶像出道後面對的不只是自己的粉絲，還有普通群眾，真正能吸引路人的還是實力。如果一味靠“打投”出道，不專注自己的業務能力，全民嘲諷避免不了。
國內偶像養成之路剛剛起步，把偶像當成商品的牟利心理要不得。把自己當成偶像老母親，從而形成的縱容溺愛風氣同樣要不得。
【文/久酒】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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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 製 | 李星文
主 編|楊文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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