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尹少少
編輯 | 向榮
出品 | 貴圈·騰訊新聞立春工作室
電視劇《山河令》收官10天后，Ali娛樂的账號在閑魚開辟了《山河令》江湖重聚專場，專門售賣戲服及劇中道具。拍賣活動在閑魚首頁熱門活動的滾動推薦位上掛足了3天。
眾多拍品中，最受關注的是主角溫客行和周子舒的原版孤品戲服。其中，“鬼谷高定貴氣紅套裝”出自核心劇情鬼谷大戰一場，看到1元起拍的消息時，還有網友豪言，準備狠狠心豪刷1萬買下它。這位網友大概很快意識到自己“不配”——開拍後，紅套裝價格一路飆升，8次出價後，價格就超過了1萬塊錢，一度以2萬為部門往上漲。最終，這套戲服以224601元成交。
戲服拍賣價格之高令人驚詫，就連優酷官方號都忍不住在評論裡發出勸告：“衝動是魔鬼，大家理性出價！”除戲服外，劇中溫客行的扇子、琉璃甲、簪子，阿絮隨身攜帶的小酒葫蘆，也都在拍賣。
官方善意提醒，拍賣的簪子並非玉質，但確實是溫客行戲中所用，請介意者慎拍。在粉絲眼中，一支溫客行使用過的簪子當然比全新的玉簪值錢。最終，這支簪子經過123次出價，以7.5萬元成交。
劇方拍賣戲服及道具， 早已不是新鮮事。
2019年的電視劇《長安十二時辰》播完後，閑魚上也開了專題，拍賣24件服裝和道具孤品。其中，易烊千璽飾演的李必穿過的青綠色道袍，歷經31次出價，成交價15501元。
2014年熱播的電視劇《古劍奇譚》中，楊冪、李易峰和迪麗熱巴的戲服都被拿出來拍賣——劇方表示，拍賣這些戲服並不賺錢。每套戲服製作成本最低也要兩三千，彼時迪麗熱巴尚未走紅，她的戲服成交價僅2000元，還不夠回本。
2017年，由楊冪和趙又廷主演的電視劇《三生三世十裡桃花》火爆全網，優酷聯手閑魚拍賣戲服。成交價雖遠不如今，但在當時也足以令人驚歎。媒體是這樣描述那次交易的——“楊冪白色薄紗仙服的競標價一度衝到5000元，最後以8501元賣出。”
同年，電視劇《那年花開月正圓》熱播，一套由著名設計師葉錦添設計的戲服以2.14萬元成交，創下國內戲服拍賣的最高價。這一紀錄2020年被《琉璃》打破。成毅的一件戲服拍出10萬元。如今，《山河令》再次刷新紀錄。
拍賣戲服也非中國影視劇首創。2014年7月，韓國SBS電視台舉辦拍賣會，金秀賢在《來自星星的你》中穿過的針織衫以240萬韓元（大約人民幣1.45萬元）被一位中國粉絲買走。而好萊塢明星演電影時穿的衣服，甚至被當作收藏品拍賣。《蒂凡尼的早餐》中，奧黛麗·赫本的小黑裙拍出92萬美元。《七年之癢》中，瑪麗蓮·夢露的“地鐵裙”第一次拍賣成交價為260萬美元，二次轉賣時，價格高達460萬美元。
拍賣也出過烏龍事件。2017年，成龍、羅志祥、歐陽娜娜主演的電影《機器之血》上映之前，浙江省湖州市的一名男子，以18萬元在閑魚拍下一件主角在影片中穿過的性感連衣裙。該男子是歐陽娜娜的粉絲，但18萬的價格依然超出他的設想，“我之前覺得幾萬塊差不多了”，“男的大概都有點喜歡爭強好勝吧”。花了這麽多錢，他免不了要發個朋友圈炫耀一下。不料，馬上就有人留言：“這套衣服明明是羅志祥穿的！”他參與競拍時，電影剛剛曝光了預告片，片中，羅志祥反串了性感的“龍女郎”。該男子一心想著參與競拍，支持歐陽娜娜，沒來得及看預告片。哭笑不得的他最終在閑魚上，以20萬的價格將這套戲服轉賣給了羅志祥的粉絲。
諸多拍品中，最讓人無法理解的戲服品類大概是“原味內褲”。2014年，電影《壞姐姐之拆婚聯盟》中，陳學冬的一條“上身內褲”以100元起拍，在經歷5次並不激烈的搶拍後，以500元成交。
如今，一直低調進行的電視劇戲服拍賣，因為價格屢屢突破人們的想象，而逐漸引起粉絲之外人群的注意。事實上，這只是劇集熱度變現的眾多方式之一。平台一邊用各種各樣的消費形式增強和粉絲的互動，一邊也獲得了額外的收入。
除了拍賣戲服和道具外，《山河令》的古風演唱會也已提上日程。這不免讓人想到兩年前的《陳情令》，在劇集完結後舉辦了盛大的國風演唱會。作為首個舉辦線下演唱會的電視劇IP，《陳情令》演唱會門票開售當天，208.9萬人同時在線搶票，5秒後售罄。據說，前排票價一度被黃牛炒到15萬元一張。
搶不到票的粉絲苦守直播。觀看直播同樣需要付費預約——僅這一項就為平台帶來超過2000萬的收入。此外，主辦方還推出“9999元全球限量套餐”，當中包含兩場演唱會門票、周邊大禮包、旅行包、入住酒店及巴士接送等服務。
《陳情令》在諸多方面創造了爆款劇新的商業模式。它開創了付費解鎖大結局的模式。各種周邊產品應有盡有，亞克力掛件、人物立牌、保溫杯……價格並不便宜，銷量非常可觀。僅以陳情令天貓旗艦店為例，2019年，周邊衍生品總銷售額就超過3500萬元。此外，官方還推出國風音樂專輯，銷售額突破2800萬，霸榜各大音樂平台。
這一IP幾乎覆蓋了所有泛娛樂類型的產業。從原著、漫畫、廣播劇、周邊產品，到影視劇、見面會……它所帶來的商業反響遠超預期，人們稱它為“陳情宇宙”。兩年過去了，陳情宇宙仍在繼續生長，並不斷被後續的劇集效仿。
至於如何讓爆款劇的經濟效益最大化，後起之秀在“繼承”的同時，也在推陳出新。《琉璃》採用了分段超前點播模式，衍生了珠寶周邊，舉辦收官雲歌會。《鬥羅大陸》將一條普通紅繩賣出139元。《有翡》與樂博士推出聯名款積木。《山河令》再次玩出新花樣，如今，看花絮也需要花錢了——會員可以以1元購買一集花絮，每集6分鐘，有效期48小時。
此外，優酷還推出“追更吧！山人”的活動，觀眾可以通過貢獻琉璃甲解鎖相關福利，比如主創雲見面，以及每周六、日的加更權限。要獲得琉璃甲，就要充值會員，有觀眾打投了108995塊琉璃甲，大約相當於200多年的優酷會員。
遙想20多年前，電視劇《還珠格格》熱播，創下中國電視劇收視率的神話。在版權意識薄弱的上世紀90年代，全民都參與著周邊的製作。那時，隨處可見還珠格格的主題貼紙、明信片、本子、撲克牌、臉盆、保溫杯、書包、拖鞋……十分草根，十分強大，挽救了一家家瀕臨倒閉的印刷廠。
如今，對爆款劇的消費方式變得越來越豐富。主演合體拍雜誌、代言、掃樓早已成為宣發慣例，劇方、平台、明星、商家甚至媒體默契合作，紛紛下場，共同榨取一部戲的剩餘價值，直到下一個爆款的出現。
更豐富的周邊給粉絲提供了全方位的快樂，只不過每一份快樂的饋贈都明確地標好了價格。在粉絲積極的響應和龐大的購買力面前，爆款劇的價值被吃乾抹淨、渣都不剩的一天，也許很快就要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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