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音菩薩淨瓶裡的楊柳枝是用來刷牙的嗎？

文/有毛僧

近日，有讀者朋友問筆者，觀音菩薩的淨瓶以及楊柳枝是做什麽用的。還有讀者直接回復道，是牙刷子。這位朋友的回復並不錯，楊柳枝的確是用來刷牙的。這個觀點是南懷瑾先生提出來的。根據他對印度佛教的理解，認為楊柳枝的確是修行者刷牙的工具。

在古印度，佛祖講經的時候，有一千兩百五十個人長年追隨佛祖聽法。大家每天乞食後吃飯，吃完飯後，坐在一起聽法。印度地處熱帶，飯後大家的口氣比較重，需要清口。尤其是主講人，更要清口。清口的工具就是楊柳枝。清口的原理是，咀嚼楊柳枝，用其汁水漱口。

然而，小說來源於現實但又高於現實。在《西遊記》中，楊柳枝不能矮化為牙刷子這麽簡單。以涇河龍王向李世民索命的細節為例子，可以說明問題。原著寫道：

“他扯住太宗，再三嚷鬧不放，太宗箝口難言，隻掙得汗流遍體。正在那難分難解之時，只見正南上香雲繚繞，彩霧飄飄，有一個女真人上前，將楊柳枝用手一擺，那沒頭的龍，悲悲啼啼，徑往西北而去。原來這是觀音菩薩，領佛旨上東土尋取經人，此住長安城都土地廟裡，夜聞鬼泣神號，特來喝退業龍，救脫皇帝。”

從這裡可以看出，楊柳枝可以去除穢氣。觀音菩薩用楊柳枝可以輕易將涇河龍王的靈魂趕出去。同時，楊柳枝還有變化的功能。收小白龍時，“菩薩上前，把那小龍的項下明珠摘了，將楊柳枝蘸出甘露，往他身上拂了一拂，吹口仙氣，喝聲叫‘變！’那龍即變做他原來的馬匹A片。”

此外，楊柳枝還不懼水火。孫悟空為了醫治人參果，找到觀音菩薩，觀音菩薩說：“當年太上老君曾與我賭勝：他把我的楊柳枝拔了去，放在煉丹爐裡，炙得焦乾，送來還我。是我拿了插在瓶中，一晝夜，復得青枝綠葉，與舊相同。”

楊柳枝與淨瓶聖水結合一起，將發揮無窮的力量。同樣是治人參果樹，楊柳枝還另有妙用，“那行者將左手伸開。菩薩將楊柳枝，蘸出瓶中甘露，把行者手心裡畫了一道起死回生的符字，教他放在樹根之下，但看水出為度。那行者捏著拳頭，往那樹根底下揣著，須臾有清泉一汪。”

從上面的幾個例子可以看出，在《西遊記》中，楊柳枝早已不是刷牙的工具，而是成了一個重要的法器。楊柳枝可以變化，可以治傷，也可以降妖除魔。這早已是觀音菩薩遊歷三界的重要護法工具，而不是從古印度傳來的刷牙工具。儘管它的前身的確是刷牙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