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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球 :源於誘惑,醉於激情

上回的希臘神話,我們講到赫耳墨斯,這位亦正亦邪的神對父親宙斯的絕對尊敬,曾經幫忙搶回過父親的姘姘。事實上,這種奇葩的事情,赫耳墨斯並沒有少乾,他另一次的“助紂為虐”和歐洲的由來有著莫大的關係。

屹立於雅典衛城的帕特農神廟雖然所處的地理位置不高,但這裡仍被成為歐洲大陸的頂峰,因為近代歐洲的文化大都起源於古希臘精神。雖然埃及、阿拉伯和印度也曾對歐洲有過影響,但只有希臘的影響是最徹底、最持久的。而且,歐洲的名字——“歐羅巴”也來自於一個古老的希臘神話。

2歐元的硬幣上的圖案就是歐羅巴和宙斯的形象

奇怪的夢

腓尼基國王阿格爾諾管轄著泰樂和西頓這塊富庶的土地,他的女兒歐羅巴一直悠閑地居住在王宮裡,通常都是深居簡出。

腓尼基的泰樂大概的位置在今天的黎巴嫩境內

然而有一天,歐羅巴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她夢見世界上的兩塊大陸——一個是亞細亞,另一個是它對面不知名的一塊大陸,打扮成兩位女人的模樣,正在互相爭鬥,彼此都想要得到她。亞細亞一身本地人的打扮,對歐羅巴溫柔熱情,說自己是生她養她的母親。而另一個相貌有些特別的女人則一襲外國人的打扮,她像一個強盜一樣,雙手緊緊抓住她,要把她強行帶走。奇怪的是雖然這個女人有一些粗暴,但歐羅巴並沒有反抗。

出土的古希臘陶製花瓶上的歐羅巴和公牛

雅典出土的歐羅巴和公牛的雕塑

陌生的女人要帶歐羅巴去見宙斯神,說命運女神指定要他做歐羅巴的心上人。歐羅巴從夢中驚醒,但夢中的一切仍歷歷在目。

龐貝古城裡的歐羅巴和公牛壁畫

歐羅巴和公牛的馬賽克壁畫

搶奪歐羅巴

宙斯被愛神之箭射中,歐羅巴的美貌深深打動了他。但他既害怕生性嫉妒的老婆發火,又不想讓自己的相貌嚇壞歐羅巴。於是他把赫耳墨斯招到跟前,囑咐他到腓尼基去,把山腳下吃草的牛群趕到海邊。遵從父親的指使,赫耳墨斯照做了。歐羅巴和夥伴們正在海濱編織著花環,牛群在離姑娘們不遠的地方散開了。

提香 | 1562

倫勃朗 | 1632

只有宙斯變成的公牛步態優雅地向歐羅巴和她的夥伴們走近。歐羅巴和姑娘們都誇讚公牛那高貴的氣概和安靜的姿態,她們興致勃勃地走近公牛,看著它,還伸出手撫摸它油光閃閃的牛背。公牛似乎很通人性,它越來越靠近姑娘,最後,它依偎在歐羅巴的身旁。歐羅巴溫柔地愛撫著它的身體,越來越喜歡這頭漂亮的牛,就壯大膽子去吻它銀色的額頭。宙斯化身的牛趁機示意歐羅巴爬上它寬闊的背脊。

佛朗索瓦·德·特洛伊 | 1716

巴蒂斯特·瑪麗·皮埃爾 | 1750

歐羅巴輕盈地跳上牛背,宙斯見達到了自己的目的,就從地上躍起。起初它還緩慢地走著,當走過草地來到沙灘時,它突然加快了速度,開始飛奔起來。歐羅巴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麽事,它已經縱身跳進了大海,歡快地向前遊去。歐羅巴驚恐地回頭呼呼夥伴們,然而她們已經聽不到了。

海神波塞冬幫助宙斯搶奪歐羅巴 | 拉斐爾 | 1498

歐洲是造物主最偏愛的一塊土地,那裡的文明和大自然和諧成為眾多藝術種類的搖籃。歐羅巴在希臘神話中作為一個美人,也成為了很多藝術家的共同財富。在拉斐爾的這幅作品中,被搶奪的歐羅巴並不是注目的中心,前來助興的阿佛洛狄忒和她的小愛神們反而變成了主角,愛的勝利因此顯得格外暴力。

歐羅巴大陸

第二天整整一天,牛一直在一望無際的大海裡遊著,但它卻十分靈巧地分開著海水,竟沒有讓一滴水珠濺到歐羅巴身上。第二天晚上,他們到達了一塊遙遠的陸地。牛遊到岸邊,來到一顆大樹下,讓歐羅巴抓著樹枝跳下牛背,就突然消失不見了。歐羅巴面前突然出現了一個貌若天神的男子,他對她說他是這個克裡特島的主宰,如果她願意,他會保護她。歐羅巴十分悲傷,但又無可奈何,只得伸出手錶示默許。宙斯就這樣滿足了自己的欲望。

克裡特島

歐羅巴從昏睡中醒來,太陽已經高懸,她好像剛剛經歷了一場噩夢。然而再睜開眼睛,發現眼前的景象都是真的:陌生的樹木,陌生的岩石,大海衝向岸邊的礁石,掀起滔天巨浪。她痛恨自己,一心想死,卻又沒有勇氣。這時,光彩照人的阿佛洛狄特女神和她的兒子小天使厄洛斯不知什麽時候已經站在了她的背後。“平息你的怒火吧!別再與命運抗爭了。”阿佛洛狄忒告訴她,“你咒罵的那頭牛馬上就要來了。他會把角送來讓你折斷,你在父親的宮殿裡所做的夢就是我托給你的。放寬心,歐羅巴!把你帶走的是一位神靈,你已經成了萬能的宙斯神的妻子。你的名字將與世長存。從今以後,收留你的這塊大陸就叫歐羅巴。”

歐羅巴與眾神 | 布歇 | 1747

歐羅巴實際上是對歐洲大陸的比喻。壯麗的大海,嬉笑的少女,在公牛雙角的抵觸下春情蕩漾的歐羅巴,眾神與天使如同參加婚禮般齊來朝賀,甚至還有宙斯的兄弟海神波塞冬前來助興。布歇的畫面用浪漫主義的手法誇張了希臘神話的古典美。性解放的含義更直截了當,幾乎是放蕩的。這也是法國繪畫和意大利繪畫在表現同一題材上最不同的地方。

布歇的另一幅同題材作品

三個兒子

歐羅巴恍然大悟,她默認了自己的命運,跟宙斯生了三個強大而睿智的兒子,他們是米諾斯、拉達曼迪斯和薩爾珀冬。

米諾斯

在米諾斯統治克裡特以前,拉達曼迪斯是克裡特之王,後來他被米諾斯趕出克裡特島。傳說米諾斯、拉達曼迪斯和薩爾珀冬三兄弟同時愛上了一個非常漂亮的名叫米利都的男孩,並為此爭吵了起來。後來米利都選擇了薩爾珀冬。米諾斯懷恨在心,一個人獨佔了整個克裡特島。薩爾珀冬和情人米利都逃到了呂西亞。米諾斯和拉達曼迪斯死後,與艾亞哥斯一起,成為了冥界的三判官。

冥界三判官

米諾斯之後的米諾陶諾斯牛的故事,以及再後來的特洛伊之戰,則是後話了。

克裡特島上的米諾斯宮遺跡

歐元紙幣上的歐羅巴頭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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