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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影史上的壯舉:晚清海量擺拍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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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一為約翰·湯姆遜。

他算是甘博的前輩,比甘博早到中國50年。1867—1872年間,英國人約翰·湯姆遜足跡遍布中國南北各地,包括香港、澳門、台灣、海南、北京、上海、天津、廣州、武漢、南京、鎮江、廈門、福州、宜昌、九江、煙台、寧波……在湯姆遜之前,雖然有不少西方攝影師來過中國,但他們大多隻停留在澳門、廣州、香港、天津等港口通商城市。湯姆遜的足跡第一次深入中國內陸地區,從東南沿海一路北上,一路到達北京天津,全程近8000公里。

這在當時攝影界是一個壯舉。

湯姆遜在中國的遊攝,採用的是濕版攝影法,每次拍攝前都要現場在玻璃板上塗抹火膠棉溶液,在寒冷的氣象還會出現凍結的情況,拍攝之後需要在作為暗房的帳篷內完成後續操作。湯姆遜是個追求極致的人,一旦拍攝的底片不合意,他會立刻將影膜洗掉重新拍攝。對於這種工藝複雜,需要攜帶大量設備和化學藥品的攝影方法,雖然有挑夫和助手的幫助,但我們仍可想像其拍攝的艱辛。

湯姆遜作為一個外國人,他的親和力和溝通能力也令人十分讚歎。

十九世紀的多數中國人對攝影術都心存恐懼,認為自己的靈魂會被攝了去,即使願意來到照相機前,也不喜歡照片上的臉部有陰影。但是從現存的所有湯姆遜拍攝的人像作品中看到,上至達官顯貴,下至販夫走卒,姿態都非常自然,仿佛攝影師並不存在,觀者只是通過時間隧道在觀看百多年前的中國人。

在湯姆遜的照片中,我們能清晰地看到當時的城市風貌以及人物裝束和現在的對比變化,還有當時一些特殊的職業和他們的工作狀態。但另一種很特別的觀感是,一些男女老少的神情和一些地方上的風俗習慣,原來千百年來到如今都未曾改變。

湯姆遜是個嚴謹認真的人,他看待事物的視角和所使用的攝影語言都是嚴謹的、科學的,作品由此表現出強烈的紀實風格。比如人像,他關注人種的差異,關注人物服飾和妝扮的不同,會把人物放在他們原本所屬的環境裡去詮釋,讀者會對這種詮釋一目了然,不用過多的文字說明就能了解拍攝對象的身份、狀態,以及照片背後攝影者所要延展說明的問題。對人文景觀和自然景觀的描述,所用的拍攝語言同樣很具科學性,比如拍攝建築,他會選擇兼顧正立面和側立面的斜側方拍攝,盡量在一張照片裡提供拍攝對象最多的資訊,他鏡頭下的人物和景物因而顯得真實而自然。

1872年回到英國後,湯姆遜整理了自己在中國拍攝的照片和日記,結集出版了兩部有關中國的攝影集,分別是1873年出版的《福州與閩江》(Foochow and the River Min)、1873-1874年出版的《中國與中國人影像》(Illustrations of China and ItsPeople),此外還有1898年出版的遊記形式的《鏡頭前的中國》(Through China with a Camera)。

恭親王

恭親王,現年四十歲左右,他是1820—1850年在位的道光皇帝的第六子,前任鹹豐皇帝的幼弟,現在在位的同治皇帝的叔叔。在1860年以前,他幾乎不為紫禁城以外的人所知;不過當皇上從圓明園倉皇出逃,正是他走上前台,會見外國公使並締結了和平協定。

韃靼士兵

滿族人,通常也被稱作韃靼人,於1644年攻下了中國,但是那時他們的征服並沒有完成,直至1650年11月24日廣州被攻佔——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是守城的官員向圍攻大軍舉城投降。荷蘭使團曾在被佔領後的廣州短暫停留,他們這樣描述看到的景象:

“1650年11月25日,韃靼軍隊進入廣州這座他們剛剛征服的城市。城內的軍民沒有任何抵抗。”

照片裡這些體格健壯、面容英武的滿族炮兵一定能給讀者留下深刻的印象。他們是我們的廣州領事羅伯遜先生(Sir D. B. Robertson)的本地衛隊的成員。

轎夫

香港沒有出租馬車,轎子是唯一的公共交通工具。為了搶奪顧客,轎夫們都把自己的轎子收拾得乾淨又漂亮,並且努力展示他們強健有力的四肢。他們毫無怨言地攀爬台階,穿街過巷,崎嶇的盤山路也不在話下。他們將所有的水手通稱為“傑克”(Jack),見到衣著華貴一些的就叫“船長”(Captain)。這些轎夫的生活十分清苦,在一年的大部分時間裡,他們都沒有固定的住所;為了早起攬得生意,他們通常都在等客的地方露天而眠。他們在街邊的小攤上解決飯食,要是他們偷幾天懶,很快就有繼之者將他們取代了。

一個香港畫家

香港有許多的畫師,但是他們都做著同樣水準的工作,收取差不多一樣的費用,作品的價錢視畫布的尺寸而定。這些畫師的主要業務是根據照片繪製放大的油畫。通常達成的交易是用最少的錢將某個瑪麗或者蘇珊畫到最大尺寸,並且要在二十四小時之內交付裝裱好的畫作。畫師們進行分工合作,學徒隻管畫身體和雙手,面容則由司機操刀,這樣一幅畫就能以極快的速度完成。

曲藝人

中國人在很早的時候就掌握了音樂的理論,遠在公元前兩千年的上古時代,他們就使用六個律管來吹奏高音,六個律管吹奏低音。

樂團被請去驅趕惡鬼以及其他一些不好的東西,我覺得如果那些惡鬼們對音樂有一點品味,這一招還是挺管用的。

化緣的僧人

這是觀音廟裡的一個僧人,他的工作是為寺廟的建設化緣,為香客提供一些瑣碎的服務,以及教他們一些簡短的經文。我給了他半塊錢想要拍一張他的肖像,結果他很憤怒,聲稱這些錢不足以補償他因為拍照而失去的好運,所以價錢應該再商量。他還告訴我說,平常他給香客們幫忙拿的報酬比這多得多。他的貪婪在化緣這件事上表露無遺,不過,從他那面黃肌瘦的身形來看,他還是一個虔誠的佛教徒,他乞來的善款中只有很少很少的一部分進了他自己的腰包。

讀書人

在中國,歷來都是那些擁有過人天賦或是高超的文學造詣的人被授予最高等級的地位和榮譽。通過在主要城市定期舉行的科舉考試,即使是最窮困的讀書人也有可能登上顯赫的官位。數千年來帝國的穩固多大程度上得益於這一體制,答案不言而喻。

當然,也有更多的人沒能通過這種選拔,轉而投身教育,也有可能獲得低等的功名。因老弱而無法再從事之前的職業的,無論如何他們都能得到普遍的尊敬,通過為其他立志功名的人提供指導而賺取生活所需。這就是照片裡這位頗受尊敬的讀書人的寫照。

勞動階層的四張肖像

在這四張肖像照片裡面,上面兩張可以看做是中國的勞動階層裡面老年一代的樣本。這對老夫婦已經相伴走過了幾十年,他們的生活始終面臨著各種各樣的艱難。現在他們膝下已經成長起兩代人,兒子和孫子接替他們擔當起養家的重任。老婦人仍然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家務活,她的針線很好,照料家中常有的小病小患也很有經驗。她的頭髮變得花白又稀少,但是依然梳理得很光潔。

下面的兩幅頭像屬於來自同一階層的兩個年輕人。左邊照片上的男子上身赤裸,他在做工的時候就是這樣赤膊上陣,同時用一根竹簪將辮子盤起來。工作結束以後他會穿上衣服,也許會去找個剃頭匠刮刮頭。那些被誘騙到南美洲的種植園或礦山做苦力的中國人幾乎都是這種形象。

右邊照片上是一個未出嫁的姑娘,她跟她的家人一起經營一艘用來給大船裝卸貨物的小艇。她的頭上包著一條頭巾,用來遮擋陽光。這個階層的未婚女性將頭髮梳成一根辮子,用一根銀簪盤在腦後,她們可以在前額留起絲緞一樣的瀏海,婚後她們的頭髮就會像前面那位老婦人那樣梳起來。

住持

他是這座寺院的方丈。大約三年前,我在一位為廣州海關工作的當地紳士陪同下第一次來到這座寺院的時候,我被介紹給這位住持。他很有禮貌地接待了我們,帶我們參觀了他的私人居室,還招待我們用了茶點和水果。這處居室裡面的家具,包括幾把精雕細琢的楠木椅子,一兩張桌子,以及一個用同樣材質製成的神龕。四面的白牆上掛著許多精美的書畫,顯示了主人幽居生活中淡泊雅致的審美。

廣州的紳士

現在呈現在我們眼前的是兩位紳士的肖像,其中年紀較長的這一位,年輕的時候孜孜不倦地投身書海,熟讀中國的經典著作、法律和歷史,他在科舉考試中獲得了一兩個功名,成為一名候補官員。

另一張照片上是一個買辦,或者外國商館的錢貨經手人——一個通過合法的累積和私底下的投機交易積攢了大量財富的人。

識銀

識銀,即檢驗銀錢的成色,是一項由買辦的手下操作的程式,在交付貨款的時候進行,以確保沒有偽幣被收進來。

中國的演員

作為節日裡的一種娛樂方式,戲劇表演在中國很受歡迎。

一出好戲常常讓戲迷們癡醉數日,廢寢忘食——這正好可以說明那些規規矩矩的中國人,不管他工作有多努力,也不管他是達官顯貴還是販夫走卒,與當今歐洲更文明的國家裡的人們比起來,其實對閑暇時如何尋開心所知不多。

福州的苦力

這是兩名挑著擔子的中國苦力,物品掛在竹扁擔的兩端,重量都壓在挑擔子的人的肩上。苦力是一群很不起眼的小人物。他很窮,但是樂觀又知足,吃苦耐勞,生活上也不挑剔。

馬快

圖片上的這位老先生是福州城裡一位很有名的人物,他是一名“馬快”(Ma-Qui)——按字面意思來說,就是“像馬一樣快”。他在地方當局的衙署裡當差,負責偵緝罪犯。我去過他住的地方,這張照片就是在院子裡拍攝的。據說他對他管轄區域內的盜賊們了如指掌,人稱“賊王”,在遍布這個城市的幫派中間也擁有不容置疑的影響力。

乞丐

在中國各地都有大群的職業乞丐,大城市裡更是多如牛毛,他們行乞的方式也不拘一格。相比之下,過去英國大街上的那些乞討者都很有必要提高一下職業技能。中國的乞丐可以自由地開展他的這份事業,甚至還能得到城市當局的認可和一定程度上的保護。出現這種狀況是因為,中國的慈善機構——雖然全國各地都有設立,有時候確實也能真心誠意地發揮一點作用,卻遠不夠解決城市裡廣泛存在的苦難和貧窮。沒有以法律形式確定下來的濟貧系統,唯一用於平衡這一制度缺陷的辦法,就是準許乞丐們公開行乞,並將他們交由一個負有責任的頭領進行管理。

囚犯

枷刑是一種較輕的懲罰方式,用於小偷小摸這類不嚴重的罪行。罪犯的罪名,連同他的姓名和籍貫都用大字書寫,貼在枷上。

對於一些最重的罪行,有一種懲罰方式是將罪犯關在籠子裡餓死(見No.14),這種籠子是特製的,罪犯要麽選擇用脖子將自己掛起來,減緩剛剛能觸到地板的腳趾的負擔,要麽就一直踮著腳尖,松快一下脖子。

洋槍隊

No.21展示了中國軍隊的一個連隊,他們是一支由歐洲人訓練的“常勝軍”的剩餘部分。我們沒有看到古老的石頭武士臉上那種堅毅溫和的表情,不過在他們那個時代,鴉片這種東西大概還沒人聽說過。

街頭小販,九江

究竟有多少勤勞的中國人遊走在街頭,以一種或許可以被描述為“遊方商人”的方式謀求生計,我們不得而知。在每個大城市裡都有成千上萬這樣的人,雖然在我們的城市裡我們將之歸為補鍋匠或者小攤販一類,但是在中國,他們的行列中還包括那些技藝精湛的手藝人,他們窮到根本不敢去奢望擁有一個體面的店鋪,只是在大路上找一塊地方,或是走街串巷地做買賣。

中國學童

我曾聽一些同時教授歐洲兒童和當地鄉下孩子的人大力讚揚中國學生的勤奮和天資,我可以肯定地說,儘管這些當地人在學習外語和外國思維方式方面有著顯而易見的劣勢,但是他們出眾的學習能力足以讓他們與他們的歐洲對手並駕齊驅。

一個中國女孩

在中國,女孩的教育被限制在家庭的範圍內。她們深居簡出,因而在中國歷史上難得找出幾個在文學方面有所成就的女性。上層社會的女性中有的接受過些許教育,能簡單地讀書寫字,但這只是為了讓她們在嚴格而古板的禮教的約束下更好地盡妻子和女兒的本分。

疍家女孩

這是一戶體面的水上人家的兩個女兒,她們從很小的時候就開始學習搖櫓掌船。比起賣身為奴,讓那些心地不善的太太們買回去做丫鬟,或者遭遇更壞的命運,這種跟廣州所有的窮苦人一樣勤儉謹持的生活還是令人欣慰的。

姐姐頭上戴的帽子是用藤條編成,做工精細,並且浸塗了桐油以防水。它既能遮擋陽光,也能擋雨,跟雨傘的功用一樣。與雨傘相比它還有一個長處,那就是當它為主人提供遮蔽的時候,不會佔用她的雙手。

疍家老婦和小孩

照片上的老婦人跟兒子一家一起生活在船上,她仍然高高興興地搖櫓撐船,幫助補貼家用,一邊也幫著照看孫子。她背上的孩子也許是長孫,那是一家人的驕傲,也是她晚年生活的希望。孩子被裝在布兜裡背在肩上,這是漢族人攜帶嬰兒的方式,當他睡著的時候他把臉埋在背負者的背上。這種方式十分普遍,一定程度上解釋了為什麽中國的船民和勞動階層都長著扁平的臉和寬寬的鼻子。

梳妝

中國的女士們精於梳妝,不過她們的方式與我們的有些不同。沒有哪位注重儀容的中國美人會拒絕洗臉,而且必須用溫熱的濕布來擦拭。這一步程式完成後,就要抹上精心準備的香粉。

一位廣州仕女

中國上層社會的女性以近乎隱居的方式度過一生。家就是她的小世界,與她做伴的是家中其他女性成員,或者親戚中的女性。婚後她擁有一套獨立的廂房供她自己、她的孩子和女用人居住。如果她需要外出,會有密不透風的轎子將她從自己的門口送到朋友家裡專供女性活動的區域,在那裡同樣擁有高度的私密性。她與她的朋友們聚在一起品茶吸煙,分享她們對於外部世界的了解。

小時候你可能會覺得,

魯迅的文章什麽鬼,又長又無聊。

可長大以後,你才發現,

那樣的寂寥你也有,那樣的空虛被一針見血的刺中,越讀越覺得魯迅說的是真理

讀魯迅的書,總有間歇性大徹大悟的感覺,每個年齡段都有不同的領悟,或者今天讀不明白的,經歷一些事情後才會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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