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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中國手機絕地求生

記者 | 林騰 饒文怡 陸柯言

編輯 | 文姝琪

幾個月前,林峰(化名)開車行駛在東莞市區的路線上的時候,接到了一通電話。

“林總,您手上有幾千塊現金可以借給我救急嗎?”電話那頭的聲音已經非常焦急。

林峰是東莞大嶺山鎮一家手機輔料廠的老闆,他接到的這通電話來自於一位同行。接起來後,林峰發現對方的語調有些不對。

林峰心裡有些疑惑,但他沒有問太多,而是一口答應了下來,將錢打到了對方提供的账戶中。在接到對方的感謝之後,他沒將這件事放在心上,而是繼續工作去了。

過了幾天之後,林峰才發現,事情有些不對勁。又過了幾天,林峰自己也開始到處借錢了。

2017年底,金立開始爆發出資金鏈危機。受到影響的,除了員工之外,就是金立上遊的諸多債權人,這其中包括了銀行,也包括了尚未收到金立貨款的供應商們。

林峰和他的同行們都是這裡的一份子,金立拖欠了他的工廠一千多萬元。有著和他類似遭遇的,還有數百名中小企業主,金立拖欠了他們數十萬元至數億元不等的款項,至今尚未結清。

林峰告訴界面新聞記者,他事後才知道,那位給他打電話的供應商,家人已經受到了其債主的安全威脅。他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唯有到處找人借錢,最終擺脫了這一危險。

整個2018年的下半年,林峰和他的同行們的時間都花在了討債在這件事上。

他們自發組織了一個微信群,經常在其中商量有什麽辦法可以讓金立盡快還款,卻始終不得其法。

林峰告訴界面新聞記者,自己工廠的員工人數並不多,但大部分都是他的老鄉,跟著他來到深圳,希望賺到一筆錢好好回家過年;但現在,收不回欠款的他,不知道怎麽面對這些老鄉們。

“我們工資按年算,所以平時他們都不鬧;但現在快過年了,大家家裡都有老有小,每個人都跟我要今年的工資,我從哪裡找給他們?”林峰說。

錘子的前員工張玲(化名)在離職前的幾個月也備受煎熬。

張玲是典型的羅永浩的粉絲,也為此從一家國內的手機巨頭公司跳槽加入到了錘子這家公司。來到錘子之後,她內心一直覺得,她已經不是一名打工者了,而是像羅永浩一樣的創業者,在肥沃的手機市場中,錘子已經小有名氣,這是一家有未來的公司。

張玲加入公司之後覺得,錘子有著非常開放自由的公司文化,管理架構設計非常扁平,更像是一家互聯網公司。這跟她之前所在的國內傳統硬體截然不同,她感覺自己有的想法很快就能在這家公司實現。

然而過去的幾個月時間,張玲的信心崩塌了。

12月10日,錘子手機一封內部流傳出來的郵件顯示,“由於公司未能及時收回應收账款,11月工資今日無法如期發放。對此給大家造成的不便敬請諒解。公司會在收到回款後的第一時間,將11月工資發放到位。五險一金及個稅公司會如期為大家繳納,請放心。”

而據一份最新的裁決書顯示,因奧音科技與錘子科技存在合約糾紛,並懷疑後者正計劃轉移財產,遂在11月26日向大興區人民法院提出財產保全申請。經審查,大興區人民法院裁定凍結被申請人北京錘子數位科技有限公司在招商銀行的450萬元存款。此外,據天眼查資訊顯示,羅永浩在錘子科技的股份還被湖南省瀏陽市人民法院給凍結了。

“每天都看到這家公司的負面新聞,每天都能看到過來討債的人,公司真的出現了這麽大問題嗎?”

在張玲看到這些資訊並準備離職的時候,有人告訴她,她此前服務的國內手機巨頭今年業績又增長了,前同事們最近正開心地討論著年終獎。

手機行業變天了

有手機公司員工曾經對界面新聞記者說,只要加入一家手機公司,十幾個月的年終獎是常有的事。也有供應商曾經打包票,只要找到一個大客戶,你的工廠就是“印鈔機”。

林峰的工廠給金立提供了超過10年的輔料,這也是他過去最主要的“印鈔”方式。他根本沒想到,雙方的合作關係會以“猝死”結束。

錘子的供應商們則認為,羅永浩治下的手機已經一炮而紅,跟它合作一定能收獲穩定的訂單。但卻沒想到,剛合作不久之後就遭遇了這樣的危機。

每家手機供應商過去都採用著這樣的模式:盡力找到一家量大的客戶,然後生產,發貨。過去幾年這招屢試不爽,為什麽2018年就行不通了呢?

在這些供應鏈上,資金往往是緊密相連的。這意味著只要一環出了問題,引發的將會是連鎖反應。比如,金立和錘子欠供應商的錢,只有小部分是屬於這些供應商自己的,其余大部分屬於更上遊供應商的欠款。

於是,在未能拿到账款的情況下,這些供應商也同步拖欠了上遊供應商的款項。其中一些實力較為雄厚的公司,可以憑借自己原有的資金基礎暫時解決這一問題;但資金鏈繃得更緊的公司,就要面對追債的境地。

2018年,包括深天馬、維科精華、東方亮彩、欣旺達等市場上主流供應商的負責人都參與了對於金立資金鏈危機的維權。這些供應商大多為上市公司,或者上市公司的子公司,業務範圍涵蓋了電池、模具、螢幕,被拖欠的貨款從數百萬到數千萬不等。

歲末,錘子手機也遭遇了供應商討債事件。來自天津的華維諾公司,在12月19日去到了錘子北京總部討要欠款,按照華維諾員工的說法,錘子科技拖欠華維諾供應款已經9個月,涉及款項超過2000萬,工廠已經為此停工,薪水也已經停止發放。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國內知名的攝影頭模組、指紋模組廠商歐菲科技的園區發生了員工聚眾鬧事的情況。歐菲科技發布聲明稱:今年四季度,觸控屏產品因整機機型更迭等原因造成短期內公明園區訂單不飽和,出現了加班較少的現象,直接影響了員工的收入,也使得他們對公司產生了誤會。

不久之前,蘋果公司供應商伯恩光學的惠州廠區宣布大量裁員,涉及臨時員工5000人。代工廠偉創力的子公司偉創力塑膠科技(深圳)有限公司也宣布,公司擬於2018年11月12日至2019年2月1日期間分以下6個批次安排部分員工放假。

“今年屬於搖搖欲墜,明年會徹底墜落。”在離開錘子後,張玲也慶幸自己在下落期到來前離開了這個行業。

中國智能手機市場喧囂多年,為何2018年戛然而止?

八年狂奔後的英雄與敗將

“躺著”賺錢的時代結束了。

2010年,中國智能手機開始進入發展元年。自智能手機崛起以來,無論是傳統手機廠商還是互聯網公司,便開始瘋狂投入資源,製造智能手機。

首先是“鐵飯碗”運營商的時代。

2010-2013年,三大運營商中國移動、聯通和電信選擇拿真金白銀補貼市場。手機廠商中,中興、華為、酷派、聯想受益最大,四小天王合稱“中華酷聯”。

那時候,只要抱住運營商的“大腿”,業務便旱澇保收。

以2016年的補貼為例,中國移動手機補貼+折扣折讓+管道酬金總額將超過1000億;中國聯通補貼450億元;中國電信有70億元七大激勵基金。而且,這是在2014年國資委要求運營商終端補貼額度下調的情況下的數字。

但由於運營商的補貼多集中在低端機,所以弊端也很明顯,在低端機投入過多,會傷害品牌形象,不利於公開管道的發展。因此,當時風光的“中華酷聯”,在品牌上埋下了隱患。

2014年7月,國資委下發檔案,要求運營商三大運營商必須在2014年開始的三年內,連續每年降低20%的行銷費用。受這一政策影響,過去3年來,三大運營商一共削減了約400億人民幣的行銷費用,其中的主體,正是來自於削減終端補貼。

運營商補貼消失這個時間點,也是中興、酷跑、聯想等幾家長期依賴運營商的公司走向衰亡的轉折點。這開始昭示著一個信號:完全市場化的環境突然變得瞬息萬變,稍一掉隊,便危機四伏。

緊接著是互聯網管道的來臨。

代表公司則是小米。小米崛起的速度是非常驚人的,2012年小米出貨量做到719萬台;2013年出貨量翻一倍;2014年同比翻兩倍,排名全國第一;2015年儘管沒有達成8000萬-1億的目標,但7000多萬銷量讓小米再次登頂。

也就是這個時候,各大廠商紛紛效仿,互聯網手機品牌如雨後春筍——榮耀、大神、努比亞、一加、樂視,以及已經關閉的IUNI、大可樂等,一時間風起雲湧。

低價,高出貨量,利用互聯網生態進行盈利,這是互聯網手機公司們的典型特徵。小米的招股書上也提到,小米手機的利潤率還不到5%。而在這場互聯網手機的競爭中,因為利潤稀薄,需要對資金有著高強的管控能力。在這波浪潮中,倒下的則有樂視、IUNI、大可樂等品牌。

在這之後,華為和下沉的線下管道開始崛起。

華為開始喊出了砍掉低端機型,往高端品牌的品牌前進的口號,而OPPO、vivo也在四五線城市悄然崛起。雖然各自進攻手段有所不同,但核心則圍繞一個目標:盈利。

在這幾家公司眼裡,手機是一項傳統商業,獲取合理利潤才能積累活下去的可能性,而從這幾年的發展來看,也似乎印證了這種模式的更有說服力的合理性。

華為在自從在2014年的Mate7系列成功之後,便開始長期領跑國產手機。憑借著國貨標簽和不斷提升的產品和管道能力,華為在銷量和利潤上都頗為可觀。

到了2016年,OPPO和vivo開始冒頭。當時線下市場同比增長17.9%,而線上市場同比增長僅為6.8%。而且,OPPO超越華為和小米,成為國內市場第一,vivo位列第三。

OPPO和vivo享受到了時代的紅利。互聯網手機時代,一二線城市是換機潮的主力。而從16年開始,滯後的三線以下城市開始發力,取代一二線城市,成了市場增長的主要動力。

2018年,劇變到來。

第一個變化來自於整體市場。市場調研機構GFK發布的中國手機市場數據顯示,2018年下半年,中國手機市場首次出現“量價雙降”的局面;2018年三季度,中國手機市場銷量同比下滑18%,銷售額同比下滑9%。

其次是創新的難度。按照以往的國產手機產品模式,上一年9月的蘋果新品將成為下一年國產手機廠商投入的風向標。許多公司一直跟在蘋果、三星等大廠的身後,待某項技術成熟運用後再買入,這樣的保守打法省時省力,憑借其完善的管道也能斬獲不俗的銷量。

但近兩年,蘋果產品也在中國失效了。2017年9月的全面屏手機iPhone X被認為是缺乏創新的妥協版本,而2018年,蘋果的新品更是創新乏力,在中國市場頻頻遇冷。

華為消費者業務CEO余承東曾經推斷,未來全球手機品牌可能就只有1-2個,而vivo全球副總裁馮磊也曾說過,進不了前5手機品牌鐵定出局,被用戶記住的手機品牌也就3-5個。

從2018年的趨勢來看,似乎正在印證這個趨勢。從IDC發布的報告來看,目前國內的前五大手機廠商依次為華為、OPPO、vivo、小米以及蘋果,在2018年第二季度總共1.048億台的出貨量中,前五大智能手機廠商的出貨量卻合計鋼彈9110萬台。

之前的二三線品牌,或者中小品牌,金立、酷派、360、美圖、錘子、小辣椒、百立豐都陷入困境,聯想、中興、努比亞、魅族也舉步維艱,市場份額大幅下滑。

過去的8年裡,中國智能手機市場走過了草莽時代,高速增長,目前正處於轉折期。在這一過程中,智能手機市場已由增量市場走向存量市場,多輪驅動結束,品牌、機型的集中度日益提升,“馬太效應”趨勢加劇。

一定程度上說,狂奔數年,中國手機公司只剩下寡頭有力氣打仗了。

寡頭打法

冷冰冰的事實擺在了曾經蒙眼狂奔的手機公司面前:國內手機市場已經到達了制高點,消費者群體紅利消失,存量市場中的消費者需求也變得更加苛刻。此外,大家依賴已久的跟隨蘋果模式已經不再奏效了。

在此之前,芯片、螢幕、攝影頭、電池是手機產業更迭的主要元器件,但隨著這幾項技術的更新愈趨緩慢,許多過度依賴上遊供應鏈的手機公司,便很難拿出差異化產品吸引消費者。

擺脫困境的路徑似乎只有一條:通過技術創新來尋求產品差異化、促成價格拉升,即便是一點點的變化。

根據Counterpoint第二季度的全球智能手機大數據,今年整體市場銷量不盡如人意,出貨量下滑了1%,但高端手機出貨量增加了7%。全球高端出貨量增加的原因很簡單,中國手機廠商的在中高端整體銷量的提升,如OPPO、vivo、華為、一加及小米等。

創新成為關鍵詞。

2017年4月,vivo召集諸多手機行業供應商來到其位於東莞的總部,向供應商們表明:vivo要改掉此前的技術跟隨策略,在涉及手機創新的關鍵領域提前布局,要把技術跟蹤、合作的周期提前到18個月,甚至36個月。

在差不多的時間節點上,OPPO公司的“產品三部”收到了最新任務:要做一個與眾不同的創新產品。

深圳的指紋芯片公司匯頂科技在不久後收到了vivo發出的合作邀約:vivo要與匯頂共同研發屏下光學指紋芯片,同時還會將給匯頂下風險訂單。

深圳另外一家此前並不知名的芯片公司奧比中光則收到OPPO的合作計劃:將奧比中光此前研發的結構光芯片放入手機產品中,OPPO將為此投入極大的金錢和人力。

華為手機則今年6月份的時候發布了“嚇人的技術”——GPU Turbo。基於GPU Turbo技術,手機的圖形處理效率提升鋼彈60%、功耗降低鋼彈30%

參與上遊元器件的研發,這可能是絕大多數中國手機公司都沒怎麽想過的事情。除了華為研發麒麟芯片之外,國內的公司幾乎都用直接採購的方式從上遊獲取最新的元器件,比如高通、三星、聯發科等公司都是芯片、螢幕等主流供應商。

一方面,上遊研發是個長周期的投入,需要耗費大量的資金和時間。另一方面,在現有上遊供應鏈非常成熟的情況,自身研發的性價比遠低於採購。

“跟匯頂合作開發屏下指紋,要投入大量的錢和資源。”vivo執行副總裁胡柏山對界面新聞記者說。

OPPO的一位工程師則說,研發OPPO Find X上的結構光器件風險是很大,如果樣品要改或者是做不了,另外選型的話,損失好幾千萬,上億都是有可能。

就在幾天前,OPPO對外宣投10億元賦能開發者,明年研發投入將升至百億,而vivo方面也曾經對界面表示,明年的研發費用將不低於百億。

變化帶來的成效顯而易見。

“6個月的時間裡,vivo NEX全系列在國內的銷量超過200萬台。”vivo執行副總裁胡柏山告訴界面新聞。按照這個銷量,若以4000元的均價計算,NEX系列在這半年時間裡為vivo帶來了超過80億元的收入。

賽諾大數據顯示,在線下4000-5000價格段產品中,OPPO Find X是份額最高的安卓產品,銷量僅次蘋果最好的iPhone 8。

先斥巨資進行前沿性的研發,再通過差異化的產品獲得銷量和利潤,這幾乎是當下還存活的手機公司的唯一增長路徑,除此之外,大量上遊元器件公司也為了獲得更多的訂單,正在大額投入新技術的研發。

手機面板供應商藍思科技在半年報中提到,公司配合各大品牌客戶進行新技術、新材料、新工藝、新產品等研發試製,投入了大量研發費用。其主要客戶之一的蘋果公司提供了不少協助。

反映到具體的數據上,藍思科技在2018年上半年的研發投入為8.66億元,佔營收總比例的7.95%。而在2017年全年,藍思科技科研投入的比例佔總營收的比例則是6.65%。

以歐菲科技為例,它們在2018年上半年的研發投入為10.4億元,同比上漲了接近32%;同時它們還在近年接連完成了對芬蘭Senseg公司以及索尼華南公司的收購,加強了觸控和攝影頭方面的技術布局。

而立訊精密在2018年上半年的研發投入更是同比上漲了67%。東吳證券分析認為,立訊精密下半年導入的無線充電、LCP天線、線性馬達等新技術,良品率已經開始逐漸提升。

沒錢怎麽活?

創新需要錢。2018年的手機市場加劇了一個殘酷的事實,小米加步槍的創業年代已經一去不複返。換句話說,唯有握有充足的現金流才是王道。

前中興通訊副總裁羅忠生在芯智訊的發表的文章裡提到,手機市場的屬性,仍然是資本密集市場,需要大資金支持作為後盾,以抗衡風險。缺乏資本支持的手機公司,基本上都已經死去,或者快死去。

羅忠生建議,如果需要在國內市場存活,採用線上銷售,不追求量,最好設計有一定特色的細分產品的運營策略,還能夠活著:比如一加,專注高端機概念;黑鯊,打造遊戲專屬手機概念。

出海也是一個方法。以往一直被看作是“小而美”的一加,就是通過這個方法在市場上站穩了腳跟。

2017年底,一加首次對外公開了公司的運營數據:當年,一加的全年銷售額為14億美元,以當時的匯率來換算,已經接近100億人民幣。2018年11月,在一加6T的美國發布會上,劉作虎宣布了和美國運營商T-Mobile的合作。這意味著在以運營商管道為主的美國市場,一加打開了更廣闊的一片天地。

一加CEO劉作虎在最近的發言中提到,“我希望公司每個人都是無負擔的,我不是說一定要賣1000萬台、2000萬台,可能賣個800萬台公司也能活得很好了。做企業最主要的是有合理的利潤,能夠給員工合理的回報,健康地活著。”

但並不是所有的手機廠商都能夠走一加這樣的路線。和國內的手機市場一樣,開拓海外市場同樣有一個視窗期,要想在短時間內征服挑剔的海外用戶,絕非易事。

對於已經打下基礎的手機公司,它們在發展的過程中可以用巨資進行試錯,但對於現存的中小型品牌來說,則是一件並不理智的事情。在現在的格局下,任何中小品牌過激的投入、過高的市場目標、過快期望成功的要求,都是不理性的,存在巨大的經營風險。

縱觀在過去這一兩年間發展不那麽順利的手機公司,基本上都是犯下了類似的問題。

魅族此前引入前華為手機中國市場品牌操盤手楊柘,直接的後果是品牌理念和公司文化格格不入,最終導致浪費了一年時間,產品上也走過了類似Pro 7這樣的彎路。

除了長官層的行為外,金立也在最近幾年間學習同行,盲目地在明星代言、綜藝讚助上投入大價錢,但卻沒有換來合適的結果,反而使得資金窟窿越來越大。

至於錘子,過多的爭議已經影響了這家公司的正常發展步伐。所謂的顛覆,至今看來,更像是一些不切實際的想法。

因此,蟄伏,控制規模、費用和成本,從更細小的地方尋找切口,似乎是目前國內小品牌活下去的唯一辦法。“做好產品,什麽都不用管,成功自然會來。”這是幸存者劉作虎現在經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如果無法堅持,像美圖一樣將手機業務賣給小米,趁早抽身離開,也是一個好選擇。

“手機品牌需要足夠的戰略耐心,而不是以一時論英雄。凡是過於急躁的情緒,過於缺乏耐心的要求,一定會出現重大問題,或者失敗。”羅忠生總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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