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最新頭條.有趣資訊

益生菌與抑鬱症

抑鬱症是一種常見的精神疾病,它可能持久存在,也可能反覆發作,嚴重損害個人的日常生活能力。抑鬱的人可能會感到悲傷、焦慮、空虛、絕望、無助、內疚、羞愧或焦躁不安等等。抑鬱個人也可能對日常行為失去興趣,可能食欲不振或者暴飲暴食,許多人可能難以集中精力或記憶減退。抑鬱的人還可能存在決策障礙,有的甚至可能自殺。據估計,約五分之一的人在生命的某個階段可能經歷抑鬱症。目前全世界抑鬱症患者已經達到3.5億,我國的抑鬱症患者已經達到9000萬以上,這一數值可能還嚴重低估。近幾十年來,抑鬱症的發病率呈逐漸上升的趨勢,據估計,到2020年抑鬱症將成為嚴重威脅人類身體健康的第二大疾病,僅次於心臟病。

傳統的抑鬱症的治療方法包括抗抑鬱葯和談話療法,然而,新的研究已經開始表明,益生菌可能可以顯著減少抑鬱症的癥狀。

抑鬱症的常規治療

對於大多數被診斷為抑鬱症的人來說,治療過程必然會涉及到抗抑鬱葯。第一批抗抑鬱葯的發現很偶然,當時是被用於抗結核的,但卻被發現能使結核病患者感到心情愉快。這一發現預示著抗抑鬱葯的出現,精神病學家也將注意力從抑鬱症的心理動力學特性轉向生物學基礎。

1952年,Albert Zeller發現異丙煙肼(ipro年zid,原為抗結核葯)可以抑製單胺氧化酶。單胺氧化酶可以作用於許多內源性和外源性生物胺類,比如5-羥色胺、兒茶酚胺、酪胺,β-苯乙胺和苯甲胺。服用異丙煙肼可導致情緒高漲、食慾增加、睡眠改善和社交能力增強。早期數據顯示,70%的患者使用異丙煙肼可顯著改善情緒;異丙煙肼的單胺氧化酶抑製特性增加了大腦中5-羥色胺的分泌。儘管使用異丙煙肼獲得了陽性結果,但由於其肝臟和腎臟毒性,臨床使用受到了很大的限制。然而,這一早期發現確實為單胺氧化酶抑製劑的開發開闢了路線,比如異卡波肼(isocarboxazid)、反苯環丙胺(tranylcypromine)、苯乙肼(phenelzine),美巴那肼(mebanazine),尼亞醯胺(年lamide),苯異丙肼(pheniprazine)和乙色胺(etryptamine)等等。

儘管抗抑鬱葯被廣泛用於治療抑鬱症,但有30-40%的患者對目前的藥物反應不佳。最有效的抗抑鬱葯可以有效地增加突觸間隙去甲腎上腺素、5-羥色胺以及在某些情況下增加多巴胺的水準。大多數抗抑鬱葯通過抑製單胺類神經遞質去甲腎上腺素、多巴胺和5-羥色胺的攝取或抑製單胺氧化酶來發揮作用的。選擇性5-羥色胺再攝取抑製劑(SSRI)是最廣泛使用的抗抑鬱處方葯,SSRIs通過選擇性抑製中樞神經系統突觸前神經元對5-羥色胺的再攝取來增加突觸間隙5-羥色胺的水準。5-羥色胺-去甲腎上腺素再攝取抑製劑(SNRI)與SSRI相似,但同時也可以抑製去甲腎上腺素的再攝取。三環類抗抑鬱葯(TCA)主要通過增加去甲腎上腺素和5-羥色胺的水準發揮作用。

絕大多數接受抗抑鬱葯治療的患者會有所改善,但抗抑鬱葯往往伴隨著一些嚴重的副作用。SSRIs和SNRIs被認為會引起煩躁和焦慮的感覺,使患者感到消化不良和胃痛,並常伴有腹瀉或便秘;這類物質還會引起頭暈、失眠和性慾低下。TCAs被認為會導致口乾、輕微的視力模糊、便秘、排尿問題、嗜睡和體重增加以及心跳加速。在極少數情況下,服用抗抑鬱葯的人可能會出現自殺念頭和自殘想法,這在25歲以下人群中尤為明顯。雖然抗抑鬱葯在絕大多數情況下非常有用,但是他們確實有許多不良反應。因此,急需尋找一些更加安全有效的抗抑鬱方法。

益生菌和抑鬱症

近年來,人們對探索腸道健康與心理健康之間的聯繫產生了濃厚的興趣。腸道微生物通過炎症、下丘腦-垂體-腎上腺軸(HPA)或干擾神經遞質信號通路來影響抑鬱症。

抑鬱症患者炎症性的IL-6和TNF-α水準明顯升高,動物模型研究表明胃腸道炎症可以引起焦慮樣行為,並導致中樞神經系統的生化改變。

HPA軸是神經內分泌系統的重要部分,參與控制應激反應,並調節許多身體活動,比如消化、免疫、情緒以及能量貯存和消耗。在各種心理疾病患者中都觀察到HPA軸的變化,包括創傷後應激障礙、精神分裂症、社交焦慮症和抑鬱症。動物研究發現,益生菌能夠改善HPA軸對急性生理應激的反應。

對神經遞質信號通路的直接干擾也與抑鬱狀態有關。γ-氨基丁酸(GABA,抑製性神經遞質)可由腸道細菌產生,益生菌可以通過GABA信號改變抑鬱行為。其它神經遞質信號通路,比如5-羥色胺信號通路也與抑鬱有關。

應激在腸道細菌與大腦的聯繫中發揮一定作用。母子分離和束縛應激可導致大鼠抑鬱樣行為。母子分離應激的成年大鼠腸道菌群組成發生顯著變化;同樣,長期束縛應激的大鼠腸道菌群也顯著不同。重度抑鬱症患者的腸道菌群分析也發現與健康對照明顯不同。這表明腸道細菌可能是治療抑鬱症的一個潛在靶點。

研究人員探討了益生菌嬰兒雙歧桿菌在母子分離的抑鬱症大鼠模型中的益處,結果發現補充益生菌導致免疫反應正常化、抑鬱樣行為的改善和腦乾中去甲腎上腺素濃度的恢復。同樣,給慢性束縛應激的大鼠補充瑞士乳桿菌不僅能夠調節腸道菌群,改善焦慮、抑鬱和記憶,還能提高海馬5-羥色胺水準和腦源性神經營養因子的表達,降低皮質醇水準和IL-10的水準。補充單一的益生菌菌株可以改善早年接觸母子分離應激或慢性束縛應激的大鼠的抑鬱樣行為,這些發現表明恢復腸道菌群健康在情緒調節中的潛在益處以及益生菌在抑鬱症治療中的潛力。

研究也發現,長期的應激可導致腸道中乳酸菌水準的降低,乳酸菌的減少可導致抑鬱樣行為的發生,補充乳酸菌可以逆轉這種行為。乳酸菌通過產生大量的活性氧物質,抑製色氨酸-犬尿氨酸代謝紊亂來發揮抗抑鬱作用。

不良飲食也被證明是抑鬱症的一個危險因素。研究人員給大鼠餵食高脂肪和無纖維的複合飼料可以誘導大鼠出現類似抑鬱症樣的行為,而同時補充益生菌可以有效抵消這種不健康飲食所帶來的不良後果。健康飲食在某種程度上是有助於預防抑鬱狀態,將益生菌作為健康飲食的一部分可能對預防和治療抑鬱症有重要益處。

在人類研究中也觀察到了類似的結果。研究人員給大鼠和健康人類志願者補充雙歧桿菌和乳酸菌30天;結果發現,益生菌可以減少大鼠的焦慮樣行為,緩解人類志願者的心理壓力。在一項類似的研究中,受試者被給予益生菌優酪乳或複合益生菌膠囊六周後測量了其心理健康狀況,包括總體健康問卷和抑鬱、焦慮和壓力量表評分;結果表明,補充益生菌的受試者的心理壓力水準和抑鬱評分顯著降低。

另一項研究檢查了補充益生菌對重度抑鬱症患者的抑鬱癥狀、代謝譜、血清高敏C反應蛋白(hs-CRP)和氧化應激生物標誌物的影響。40名患者被隨機分為兩組,分別補充益生菌和安慰劑。益生菌以膠囊形式補充,其中含有三種活性益生菌(嗜酸乳桿菌、乾酪乳桿菌和兩歧雙歧桿菌)。為期8周的益生菌乾預後,患者的貝克抑鬱量表評分顯著降低,同時對胰島素、胰島素抵抗指數、hs-CRP濃度以及谷胱甘肽水準產生有利影響。

這些研究也都提供了證據表明益生菌與胃腸道外的免疫反應,神經內分泌和神經生化反應的關係。腸道中缺乏益生菌可能不僅在腸道內產生不利影響,而且可能在HPA軸和單胺能神經遞質活動中產生副作用,這些特徵與抑鬱症的發病有關。益生菌在預防和治療抑鬱症中擁有巨大潛力。

總結

近幾十年來,心理疾病已經成為嚴重影響個人的日常生活和工作的重大公共衛生問題,日益受到關注。心理疾病的發病率越來越高,現在甚至越來越多的兒童和青少年需要接受藥物和心理治療以及心理教育乾預。

抑鬱症是一種複雜的多因素疾病並伴有多種併發症。在過去的幾十年中,抗抑鬱藥物被不斷開發出來且總體上耐受良好,主要針對5-羥色胺和/或去甲腎上腺素。然而,並非所有患者對藥物乾預反應良好甚至有嚴重的副作用。

早在2012年,美國國家精神衛生研究所所長Thomas Insel提到,腸道微生物如何影響大腦的發育和行為在未來十年將成為臨床神經科學領域最偉大的前沿之一。近年來的研究已經產生了很有希望的結果,研究表明微生物可通過作用於腸腦軸而改變認知和情緒過程。異常的腸道菌群可改變行為、免疫和內分泌。

益生菌具有一系列的健康益處,包括緩解腸易激綜合症、炎症性腸病,甚至可能有助於預防腸癌。越來越多的研究表明,腸道菌群可能影響免疫系統和腸道以外的功能。動物和人類研究可以清楚地看出,益生菌可能對情緒和心理問題產生有利影響。特定益生菌菌株的使用似乎可以使免疫反應正常化,恢復健康的腸道菌群,從而逆轉抑鬱行為,然而這種積極可行的治療方式在很大程度上卻被忽視。

長期的工作和生活壓力通常讓我們感到心情鬱悶,嚴重的話可能導致抑鬱症的發生,或許我們每天喝一杯優酪乳,補充一些益生菌就能輕鬆化解。以後,治療抑鬱症我們可能不需要複雜的藥物,我們也可以免去對藥物副作用的困擾繞,我們需要做的僅僅是保護好我們的腸道微生物。改變我們的飲食,養好我們的腸道微生物,或許就可以輕鬆的助我們身體健康和心情舒暢。

圖片均來自網路

獲得更多的PTT最新消息
按讚加入粉絲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