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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愈、自由、孤獨:讓-米歇爾·弗隆的多樣藝術實踐

何鑫

讓-米歇爾·弗隆

讓-米歇爾·弗隆(Jean-Michel Folon)對於中國藝術愛好者算不上一個熟悉的名字,但是在20世紀的歐洲,他卻因與眾不同的藝術創作視角而廣為人知。弗隆的創作涉及多種不同藝術形式,獨特的個人語匯也讓他成為了20世紀歐洲藝術的獨特話題。

陌生人 L'Etranger

1934年3月1日,弗隆出生在比利時布魯塞爾一個溫和的資產階級家庭,父親是一個紙張批發商。但是,弗隆並不喜歡自己的故鄉,一生大多數時間都漂泊他國,他甚至說比利時是一座“精神監獄”。這種比喻和藝術家的成長環境不無關係。年輕的弗隆喜歡畫畫並表現出成為藝術家的強烈願望。然而,和很多著名藝術家的故事一樣,他的父親認為成為藝術家是不切實際的想法,並強行將兒子送到布魯塞爾的聖盧克學院(Ecole Saint-Luc)學習建築。根據弗隆的說法,在聖盧克的四年時光是在“畫磚頭”。對於生活的不滿使得他在獲得文憑前的六個月離開了學校。1955年,弗隆去了夢寐已久的巴黎,開始從製圖員做起。在20世紀60年代初訪問美國時,他向《時尚先生》《地平線》《大西洋月刊》和《時代周刊》等雜誌出售平面作品。1964年,弗隆的畫作在巴黎Palimugre圖書館展出,其藝術家生涯也由此開啟。

一隻鳥 Un oiseau

除了以平面作品著稱,弗隆還涉及雕塑、漫畫、電影、版畫、彩色玻璃等不同藝術領域。比如,弗隆曾為法國大革命二百周年紀念設計了標誌“飛行中的鳥”,為大赦國際(Amnesty International)和聯合國兒童基金會的活動設計海報,並為英國紀念紅十字會和聯合國設計郵票。他還設計過歌劇裝飾,製作過短片和電影動畫。弗隆在這些迥異的藝術門類中自如遊走,並將自己與生俱來的浪漫和治愈融入其中。鮮明的個人特色使得觀眾可以一眼辨認出他的作品。

頭T?TE

弗隆的平面和插畫作品多以水彩為媒介。這些作品總是充滿讓人舒適的色彩,色塊與色塊之間的過渡非常柔和,就算撞色也不會顯得過分激烈——這些特點贏得了市場的喜愛。但是更值得講的是他的三維作品,每每端詳弗隆的雕塑和裝置作品,總會很容易被帶入到作者的思考中去。這不是很高深、晦澀的過程,他的作品中有很多巧思,無論是不是藝術愛好者,都能在他的作品中體會到治愈、自由、和孤獨等迥異的感受。弗隆開創了屬於自己的超現實主義風格,他創作了大量的長有異型腦袋的人物形象,並常常將作品主體放置在一個空曠的環境裡。它們看似自由,卻時刻透露出與群體疏離的孤獨感。

海 La mer

海 La mer 手稿

弗隆的雕塑和其繪畫作品的風格一脈相承。坐在比利時克諾克(Knokke)一處防波堤上的《海》(La mer)是他慣常表現的帶禮帽的人物形象。這位紳士安靜地“欣賞”著美麗寧靜的比利時海灘。《海》被作者賦予了時間因素,因為隨著潮起潮落,雕塑會被海水覆蓋又完全露出來。這種互動關係讓觀眾免不了去設想,他在關注著什麽,又或是在等待誰?弗隆的《華麗移動》(Magnifique Mobile)同樣表現了頭戴禮帽的人物形象。人物雙手握住梯子的頂端,手臂因為電力而可以運動,雕塑因此可以變換不同姿勢,好似在表演雜技的演員。當在幽暗的環境中展出時,配合上點點星光,顯得非常詩意。《雨》(La pluie )也是一件經典作品。青銅人物塑像與噴泉相結合,恰似一個舉著雨傘的人。雖然打著“傘”,人物還是會不斷被淋濕,著給雕塑平添了一份詼諧。到了冬天,如果管理員忘記關掉噴水裝置,這尊雕塑還會被冰包裹,變成一尊實打實的“冰人”。除了給自己的作品中賦予時間含義,弗隆還有不少雕塑作品借用所處環境,把空間性發揮到極致,青銅雕塑《分別》(Partir)就是很好的例子。整件作品是用透雕形式完成的青銅老式手提旅行箱,箱子的中間是一艘在海上行駛的船舶,預示“離別”這個主題的同時把環境引入雕塑中來,讓環境成為了雕塑的一部分。

雨 La pluie

雨 La pluie 結冰

華麗移動 Magnifique Mobile

2005年,弗隆因患白血病去世,享年71歲。在四十多年的藝術求索中,弗隆不斷地拓展著藝術表達的可能性,並發展出成熟的個人藝術語言。而其身後的藝術作品,依舊散發著治愈的能量,溫暖著一顆顆不安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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