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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搖滾圈被她拍了個遍,每張照片都是一代人的青春

很多年輕人不認識高原,或許知道她是竇唯的前妻,但最近聽到這個名字肯定是因為她的新書《把青春唱完》和攝影展“自在生長”。她把中國搖滾的黃金十年刻在了膠片上,那裡面凝聚著整整一代人的情感回望!

1994年,竇唯在香港紅磡演唱會的舞台上。

在這十年中,高原近距離記錄下了中國搖滾台前幕後的影像經歷,記錄她和她的朋友們。

高原鏡頭裡的朋友圈包括:崔健、竇唯、高旗、何勇、黃覺、老狼、唐朝樂隊、許巍、欒樹、歐洋、孟京輝、汪峰、王勇、張楚、張揚、鄭鈞、周迅、謳歌、宋寧、左小祖咒、楊坤、樸樹、艾敬.......

20歲的高原是朋友圈內有名的“大小姐”。

高原說自己的長相容易讓人覺得厲害,但這張自拍裡的眼神不代表憤怒,那是“青少年執著的眼神”...

張楚不怎麽喜歡被拍,“表現欲望也沒那麽強”。被屋內光線觸動,高原、張楚互拍了這兩張。

台灣錄音師顏仲昆長到30多歲從來沒見過雪,在給高旗的電話裡怎怎呼呼喊,“下雪了!下雪了!”朋友們決定組織一次以“帶顏仲昆看雪”為核心目的的春遊。

高旗回憶說,每次大家在一起都瞎玩,“幼兒的玩法,互相錘”,“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就是特別特別好玩。”那次春遊還有一個小孩,那是歐洋(面孔樂隊貝斯手)的兒子。歐洋成了他們當中第一個有下一代的。

1991年,唐朝樂隊在北京電影製片廠錄製《太陽》的MV,這是《唐朝》專輯中的一首。

唐朝樂隊的歌多是先有音樂再寫詞,通常寫歌詞的方式就是幾個人一起把所有靈感寫出來。當時,丁武住在安貞橋的家裡,12平方米的小屋經常擠滿了各路人。丁武、楊軍和張炬的女友路路是彼時編寫歌詞的主要成員,但“《夢回唐朝》的歌詞應該有三四個人參與,魔岩的方無形寫了一部分”,丁武回憶說。

1993年,中央工藝美院的走廊裡,高原(右)和史雷。

這一年,高原進入了“魔岩”唱片公司工作,為該公司的藝員拍攝紀錄性照片、唱片封套及宣傳照。“那時候特別喜歡拍,因為生活很有意思嘛 ,都是主動地去拍。很漫長的時期,我整天拿著相機,跟他們耗在一塊兒。”

1993年,張楚、張揚在《孤獨的人是可恥的》MV的拍攝現場。

1993年,雲南瀘沽湖,王勇、陳勁等人在船上。

左起:張楚、郭大煒、張培仁、張有待。

1994年夏秋之際,“魔岩三傑”張楚、何勇和竇唯在Hard Rock咖啡廳。

“三個人代表三種不同的風格。他們的生活狀態都一樣,只是方式不一樣而已,”賈敏恕說,“如果說它起到一種開天辟地的作用,其實也就是因為它單純真實。”

何勇後來則說,“三傑”應該改作“三劫”。

1994年,何勇在香港街頭。

何勇在接受媒體採訪時批評了香港“四大天王”,引起香港歌迷的激烈反應。多年後,何勇仍然覺得這是很自然的一個評價。“有人問嘛,所以就說了。我們的青春期沒有受到他們的影響,大家都喜歡港台歌的時候,我們早就一心癡迷於歐美音樂、搖滾樂了。”

1994年6月,馬克西姆餐廳,27歲的鄭鈞登台演唱了《赤裸裸》。

高原第一次見竇唯演出,是在外交人員俱樂部的party上,當時,黑豹樂隊在那裡演出,“那天他是大長頭髮,全是卷兒,空心穿一皮背心兒……這是我第一次見他演出。他演完了特別熱情地下來跟每一個人擁抱,說‘你來啦’“你也在啊’……渾身是汗,特別興奮。”

1994年,竇唯在拍攝《窗外》的MV。

1994.11.香港紅磡演出,彩排間隙,竇唯坐在觀眾席中間。

小竇耍寶

紅磡後台,竇唯帶著何勇爸爸的帽子耍寶。他把帽子從架子上摘來下,往自己腦袋上一扣。高原現在也想不起來具體情形,“模仿什麽東西所以就樂成這樣了”,“我們所有人就樂他”。

印象中,這麽歡樂的竇唯很少見。高原說,“那是因為你們不認識他小時候吧。”時隔多年,她叫竇唯“小竇”。

失焦的抓拍

1994年,著名的“中國搖滾新勢力”紅磡演唱會彩排間隙。大家到露台上抽煙,竇唯跟張楚借火。露台上幾乎全黑,只有幾盞昏暗的路燈,高原沒對上焦,虛了。“我感覺還不錯。虛的好。”高原笑。

謝幕、離場

1994年12月,香港紅磡演唱會,演出結束後,張楚、何勇、竇唯及唐朝樂隊等演出者集體致謝後離場。何勇後來接受採訪說,“我覺得紅磡結束後,魔岩(三傑)就已經不在了。”

“沒有一場演唱會像這天一樣,沒有熟知的偶像,沒有華麗的衣裳,甚至沒有人帶著香港演出中慣見的哨子和熒光棒,他們空手而來,這是一個沒人見過,不知道發生什麽事的演出”,“魔岩”的締造者張培仁回憶說,“以前他們看流行音樂演出都是坐著看。但是這場演出讓大部分觀眾都站了起來,而且很多人都興奮得大喊大叫。其中有個人邊撕自己的衣服邊大聲叫喊,給我很深刻的印象。這個人就是黃秋生。”

平頭,丹鳳眼,年輕的竇唯斯文白淨。談到竇唯近況,高原說,她不覺得遠離人群的他現在潦倒、拮據,“他生活可開心了,他也找到了自己的生活方式。

1995年,竇唯在南京時。“重塑雕像的權利”樂隊的主場華東,當時還是南京的一個高中生,他去看了“魔岩三傑”這場演出,後來回憶說:“竇唯讓我第一次見識到,搖滾樂手也可以非常克制地表演,不是上躥下跳,也不是潑婦罵街,而是以一種冷靜甚至是冷漠的態度演出。整個過程他都沒怎麽說話,《黑夢》的前奏很長,他就背著手繞著舞台在一直走。”

1995年,老狼坐在家外走廊。

這一年,老狼在中央電視台的春晚上演唱了《同桌的你》,推出了《戀戀風塵》專輯。

1995年,高原貼著桌面拍下自己和老狼、鬱冬等人的合影。

高原說:“老狼脾氣特別好,特別柔,從沒急過。”鬱冬在這一年出版了個人專輯《露天電影院》。

南京五台山的一場演出前,高原起得早,挨個去敲門,叫大家起來。“當時是把他拎起來的其實。我說你怎麽還不起啊,然後他就賴在那,我就拍了。”

1995年9月,許巍在萊茵河酒吧登台演出。

1996年4月,河南任丘,鄧謳歌在演奏,觀眾席裡混雜著狂熱和好奇。

1996年10月,北京科技大學,何勇在演唱《垃圾場》時,又一次用水澆濕了衣服。演至興奮之處,何勇跳到了謳歌身上。

1998年3月16日,艾敬在地鐵裡錄製MV。這一年,她籌備製作了專輯《Made in China》(中國製造),但最終未能在國內發行。

1998年夏天,北京望京,25歲的樸樹在路路家的屋頂。樸樹說,那是他最擰巴的一段時間。

1999年,“有一天晚上,也不知道是誰出這麽一主意,說去地鐵賣藝去吧,就真的去了,坐了一圈兒地鐵”,高原回憶說。他們是在北京2號線地鐵上,“沒人管,隨便唱。一晚上拿到了幾十塊錢”。

參與的人有竇唯、陳勁、鄧謳歌、歐洋、陳小虎等。何勇聞訊中途趕來,抱了個阮。

在複興門地鐵站,“賣藝”隊伍在走廊裡停下來,鄧謳歌即興來了一段舞蹈,他小時候專門學過霹靂舞。

1995年5月11日,張炬在駕駛摩托車時遭遇車禍去世,距其25歲生日尚有6天。王勇(曾在崔健的樂隊任鍵盤手)在車管所找到了張炬的摩托車。

一場葬禮

1999年5月,張炬的意外離世引發了整個搖滾圈的悲痛。

葬禮所用的遺像是高原早先拍的,沒想做了這個用途。當年的朋友、北京有名的“黑冰攝影室”創始人魏兵,在高原出書後,跟她說,當時的大遺照是他拿到暗房裡放大的,一邊哭一邊放。“你要給你的朋友放一張那麽大的遺像,當時是什麽心情。”高原說,“我(聽了)就受不了了。 ”出了這本書之後,她聽到了很多當時沒聽說的故事,這是其中一個。

超載樂隊主唱高旗在《再見,張炬》專輯中錄製了一首《綠草如茵》。他的手當時因為踢球受傷了。

在張炬的葬禮上,27歲的超載樂隊主唱高旗拿著DV在拍攝。

高旗一直在對中國搖滾的進程做記錄。他後來採訪過大約50個搖滾圈內人,詢問他們走上搖滾道路的原因,大部分的回答是“搖滾能讓自己說自己想說的話”。

《再見,張炬》中,張楚唱了一首《我的睫毛都快被吹掉了》。

昨日不辭而別,請把青春唱完

高原鏡頭下的每一個瞬間,我都是不在場的:它定格的每一個時間,我又是在場的。我們同處一個時代、一個空間......一起撒野,一起張狂。

——王小帥(“第六代”導演)

青春終將逝去,但歌聲卻可以將它重塑!高原用她眼中的影像不可思議地記錄了這一切珍貴的記憶...

——汪 峰(歌手、音樂創作人)

心存善願和遠方,我們是永遠的少年。

——許 巍(歌手、音樂創作人)

高原不強加於現實什麽特質,只是基於事物關係的本身。她的作品對未參與關係的人,會更容易真實理解,並有一種信任感。

——張 楚(歌手、音樂創作人)

關於青春,不管曾經多麽瘋狂、不堪、精彩、憂傷,後你能收獲的都只是兩行熱淚。讓燃燒凝固!

——鄭 鈞(歌手、音樂創作人)

透過高原的照片,我見到了他們對生命的熱情、對音樂的追求以及搖滾的精神。帶我穿越時空,更貼近那些我所響往的人。當所有喜歡的事都可以自由生長,長成自己喜歡的模樣,我們便以瀟灑的姿態繼續向前邁進。

——張震(演員)

那些激情、懵懂的少年時代……

——周 迅(演員)

高原與竇唯

1996年7月,竇唯與王菲奉子成婚。很多人以為,在與竇唯前女友薑昕的愛情爭奪戰中,王菲成了最終的勝利者。然而,王菲怎麽都沒想到,她擊敗了一個公開的敵人,卻不知道還有一個隱藏的敵人就在自己身邊,她就是高原。

1994年,竇唯與高原因拍攝《黑夢》唱片的封套而相識。當時,高原的身份是一家雜誌社的攝影師,受聘於竇唯的樂隊當特約攝影師,負責為他們拍攝記錄性照片、唱片封套及宣傳照。與王菲同樣身高為1.72米的高原,留著一頭秀發,喜歡做酷裝打扮,是外型十分搶眼的漂亮女孩。生活中的高原是一位率真果敢的現代女孩,敢說敢做、敢愛敢恨,她率真的性格、靚麗的外表深深地吸引了竇唯。

後來,當竇唯推出唱片《豔陽天》時,再次指名要高原擔綱唱片封套的攝影。高原拍攝《豔陽天》的封套非常成功。唱片出來後,竇唯請高原吃飯。在飯桌上,兩人極為投契,相談甚歡,高原的熱情和活力,讓竇唯如沐春風。而竇唯的魅力與音樂才華也讓高原傾心不已,雖然明知道他身邊有其他的女人,可他們還是開始約會了,並在公開場合穿起了情侶裝,雖然他們並不是公開的情侶。

王菲因為竇唯而認識了高原,並把高原當作好朋友對待。然而,時間一長,冰雪聰明的王菲顯然感覺到了三人之間的微妙。愛情童話破滅後,生性高傲的王菲非常痛苦,把真實的婚姻狀況寫進了歌曲《冷戰》:“從不想不忍心看穿你,聽說你和我最好朋友在一起/我也學別人靜靜地看你倆演戲,也不願分離。

竇唯和王菲結婚那段日子,高原和竇唯也曾有過短暫的分手,她甚至還受足球熱的影響,談了一個足球男友,但這段日子很短。王菲生下孩子之後,因為工作需要不得不在香港長時間停留。竇唯每次打電話找王菲,她不是在工作,就是在打牌或者唱卡拉OK,有時候根本找不到她。

因為工作而分居兩地的日子,恰好給高原讓出了空間。高原又回到了竇唯身邊。一天,竇唯母親在街上撞見竇唯與高原在一起。第二天,竇母專門抽時間去看兒子,卻發現高原和兒子住在一起。竇母非常氣憤,將高原痛罵了一頓,並且將她趕了出去。可竇母一走,高原又回到了竇唯身邊。這一切王菲卻渾然不知。

有一次,王菲好友那英要回北京,勾起了王菲對北京那個家的無限思念。她臨時決定隨那英一起返回,給竇唯一個驚喜。沒料到,當那英陪著王菲跨進家門時,恰好遇到了來不及“打掃戰場”更來不及避開的高原。王菲一下子呆住了,不知道該怎樣處理,只是嘩嘩地流淚。那英忍不住了,衝著高原大罵。高原毫不示弱,對那英說:“你搞清楚事實再來罵我。”那英說:“事實是什麽?事實是人家結婚了,你瞎了眼嗎?”

面對王菲的眼淚,竇唯只是推說自己一時糊塗。可王菲前腳離開,竇唯後腳便帶著高原外出旅遊,一起去深圳參加春天搖滾音樂會。1999年3月初,竇唯帶著高原在日本東京的一家餐館吃飯,不料被香港的“狗仔隊”盯上了。當記者追問高原是誰時,竇唯脫口而出:“她叫高原,是我的愛人。”

由於王菲是香港樂壇紅人,“紅燈事件”轟動了整個娛樂圈,竇唯被指為拋妻棄女的“負心漢”。然而在接受媒體採訪時,高原卻說,從1994年到1999年,她一直與竇唯在一起,根本沒有分開過。

竇唯的高調推出高原,讓王菲與他的婚姻走到了末路。1999年3月25日,王菲前往律師樓,單方面簽署分居協議,離婚程序正式開始。1999年8月,竇唯與王菲正式辦完離婚手續,這一場轟轟烈烈的三人愛情戰爭,最終以王菲帶著女兒離開收場。

離婚後的輿論對竇唯相當不利。由於王菲與竇唯聯姻,王菲有相當一部分歌迷同時也迷上了竇唯,而竇唯相當一部分歌迷,也喜歡上了王菲。離婚事件後,大部分歌迷開始紛紛指責竇唯的不是,認為是竇唯的花心傷害了王菲。作為攝影師的高原,很快受到這次緋聞事件的影響,她所在的那家雜誌社不希望因此影響到自己的聲譽,將她辭退了。高原沒有退縮,頂著菲迷和新聞的壓力,在竇唯面前一直強顏歡笑。

1999年9月的一天,竇唯跟高原去一家餐館吃飯。路上,有人認出竇唯後,對竇唯指指點點,還對竇唯身邊的高原大喊“第三者,不要臉”。高原雖然一直強裝著不在意,可她畢竟是弱女子,坐在餐館的包廂裡委屈得直掉眼淚。竇唯心疼地幫高原抹去眼淚,說:“你是我的愛人,我要給你一個說法。”

面對失去大批歌迷的危險以及輿論的一致喊打聲,竇唯勇敢地站了出來,開始公開接受媒體採訪,並認為與王菲的婚姻根本是一個陰謀。一次,在接受訪問時,當有記者問他愛不愛王菲時,他激動地說:“我不知道愛的定義是什麽。假如說我愛你,我給你房子、汽車,然後人走了,彼此沒有什麽交流溝通,這算是愛嗎?”相反,關於他和高原,竇唯非常高調地肯定了他們的愛情。閑暇時間,竇唯就拉著高原的手,一起泡茶館,在茶館裡度過一個又一個漫長的日子。高原不離不棄地陪伴在竇唯身邊,從不計較因為緋聞事件而造成的損失,這讓竇唯內心十分感動,又感覺很溫暖。因為高原不像王菲那麽有名氣,他們的日子平靜而從容,而這正是竇唯想要的生活,他感到十分幸福。

2002年6月,竇唯與高原正式登記結婚,同年8月,竇唯與高原生下女兒竇家媛。再次做爸爸的竇唯非常高興,他決定在女兒5歲之前,讓高原在家裡看孩子,自己在外面做事賺錢養家。

竇唯是個才華橫溢的音樂人,對音樂有一種癡迷的執著,只要沾上音樂,便會進入忘我境界。好多次,高原一個人在家裡帶著孩子,望穿秋水仍然見不到竇唯。孩子小,一個人要帶孩子一天到晚都沒有一點空閑。高原心情日漸煩躁,覺得竇唯對自己缺乏關心。

好多次,看見竇唯回來,高原都會無端地向他發脾氣。竇唯心裡也不好受。竇唯本身不善言辭,而且為人清高,性格有些孤僻,這讓他在娛樂圈演出時遭遇到了壓力。又因為離婚事件,造成他在港台地區的“負心漢”形象,很多唱片公司原來跟他談的唱片都不了了之。因此,見高原發脾氣,竇唯忍不住也會跟她吵架。

為了維持生計,竇唯只好在酒吧駐唱。一個月5000元的收入,讓生活捉襟見肘,特別是孩子出生以後,奶粉、尿布各種支出讓他們的生活入不敷出。他們只能住進父親部門分配的公用房裡,過著清苦的生活。經濟的困窘,加劇了竇唯與高原之間的矛盾。

高原從來沒有熬過如此清苦的日子,尤其是當以前的朋友衣著光鮮地來看她時,對比自己整日灰頭土臉地圍著家庭、孩子轉,高原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心酸和苦楚。看著自己簡陋的家,想著自己困窘的清苦生活,對比王菲如今的大紅大紫,高原心裡有某個聲音在說:這樣的生活,真的就是幸福嗎?身邊的這個男人,真的能給自己幸福嗎?

一天,眼看女兒的奶粉馬上就沒有了,孩子餓得哇哇直哭,可竇唯卻依然沉迷於音樂很晚未歸。高原一氣之下,聯繫自己以前的朋友找工作。幾天后,高原操起了攝影的老本行,給花兒樂隊拍照片,天南地北到處走。這與竇唯原本的婚姻設想相背離,他感覺高原背叛了自己,兩人的矛盾開始越來越大。

因為竇唯的封閉與多疑,生性開朗的高原出去工作後,越來越不願意回到那個冷冰冰的家。原本欣賞竇唯才氣的她,越來越覺得自己以前把愛情想象得太完美。她開始頻頻和朋友一起吃飯、泡吧、攝影和旅遊。

一天,高原把孩子交給竇唯的妹妹竇穎幫忙帶,又跟朋友出去泡吧,晚上很晚才由朋友攙扶著回到家。這時,一直等著高原回家的竇唯,瞪著熬紅了的雙眼,大聲吼道:“都是孩子的媽了,還這麽瘋?”高原也不示弱,朝他喊著:“難道你讓我天天在家裡熬成黃臉婆,就是愛我嗎?” 兩人的溝通變得越來越難。

因為跟高原之間的矛盾,竇唯把所有的精力都轉向了音樂,轉向了對精神世界的執著追求,只有音樂才能讓他暫時忘卻現實的一切不快。他這種逃避現實的自我麻醉,讓高原覺得竇唯已經不愛她了,他們的婚姻越來越難以容忍。

一天,高原跑到竇唯經常製作音樂的地方,然而,她在那裡足足站了兩個多小時,可沉浸在音樂世界裡的竇唯甚至頭也不抬一眼看她。高原火了,衝過去一把將竇唯的吉他摔在地上:“音樂、音樂、還是音樂……在你眼裡我究竟算什麽?發狂似的創作音樂,也沒見音樂給你帶來多少錢!每天只靠以前幾張老唱片版稅生活,這樣的日子什麽時候才能到頭?”想到這段時間所受的委屈,高原冰冷的話衝口而出。

視音樂如生命的竇唯,聽到高原居然用金錢來衡量自己的音樂價值,一向對金錢淡薄的他,感覺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他一把將高原推了出去,憤怒地說:“走,你這個女人,根本不懂得什麽是藝術。”

這次爭執讓兩個人都深受傷害,高原一氣之下搬了出去。當竇唯氣消後去找高原時,高原卻無論如何也不願意再跟竇唯回去。她正式開始與竇唯分居。

竇唯從小受父母離婚的影響,生性高傲而自卑,高原的執著離去讓他覺得全天下的女人都是靠不住的,到最後都會以各種方式背叛自己。高原離開後,褪下明星外衣的竇唯,為了尋找內心的安寧,每天坐著公車到北京東長安街一家茶館幫工,掃地、擦桌子、燒水……當外界盛傳竇唯生活落魄、窮困潦倒時,他也不願多做解釋。

兩人分開的這段時間,竇唯每天晚上無法入眠,他想了很多。從王菲到高原,竇唯最後得出結論:自己不是一個適合結婚的人,同樣,高原也不是一個屬於婚姻的人。他冷峻內向,高原熱情奔放,相同的是,他們都與人間俗物毫無瓜葛,他們的精神世界,永遠無法與世俗妥協。

然而高原並沒有忘卻竇唯。畢竟,他們之間有過這麽多年的感情,經歷過風風雨雨,還有女兒。高原把對這份感情的留戀寫進了部落格裡,她拒絕提竇唯的名字,可字裡行間都是他的影子,那張“帶著眼鏡的、薄情寡義的臉”,總在她的大腦裡遊走……她決定回到竇唯身邊。

一天,高原守在竇唯回家的路上,見到竇唯,她撲進竇唯的懷裡,抽噎著讓竇唯帶她回家。然而,這回竇唯卻鐵了心要分手。遭遇竇唯的拒絕,高原難過之極,看著竇唯一步一步走出自己的視野,淚水模糊了高原的雙眼,她衝著竇唯大聲喊道:“那你就等著吧!我會讓你好看的。”

2004年,竇唯與高原秘密正式分手。分手時,高原把女兒也帶走了。她讓竇唯每個月付5000元生活費給她和女兒,一直到女兒18歲為止,一共是108萬,一次性付清。高原知道竇唯一下子拿不出這麽多錢,也許在潛意識裡,她是希望借此留住竇唯。然而,竇唯卻答應了高原的要求,很快搬出了複興路他和高原結婚、生女兒的那個公寓,回到原來住過的平房小院。

分手後,竇唯一直把所有的一切自己扛著,對誰也沒說。然而,他太愛小女兒了,那是他含辛茹苦養了3年的孩子,而自從高原帶著女兒離開後,他就再也見不到女兒了。他不知道女兒究竟在哪個幼兒園,也不知道女兒住在哪裡……他曾發瘋似的四處尋找女兒的蹤影,可是卻一無所獲。

2006年4月,在上海朱屺瞻藝術館舉行專場演出時,竇唯突然強烈地思念起女兒,最終忍不住壓抑已久的呐喊:“高原,你這個女人,孩子才3歲,你知不知道,你就不能等把她養大了再帶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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