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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5電影網專稿 2019年開年,社交媒體上流行的遊戲,是發出你的10年對比圖。對普通人而言,10年的變化要比想象中小。穿越過的最大風浪是歲月。

 

如果以10年為部門來總結自己,趙薇大概是最合適的那個人。她像是走竹節運,一截太平日子間著一劫。見到她的時候,是2018的歲尾,離她大紅的那部電視劇開播,恰好有了20年。


 1998年,趙薇憑借《還珠格格》成為國民小燕子

 

我們試圖讓她自己去回看過去。趙薇說,不回顧,不回顧,我們年輕人從來不回顧。

 

可寫稿子的人天生愛回顧。可以綴綴地從出道講到現在。1998年,年年春天來這裡的小燕子有了姓名,是個在電影學院讀大二的學生,大眼睛,叫趙薇。

 

她是手機簡訊、網絡流量到來前,最後一個靠街知巷聞自發的模式,紅遍中國的明星。


 

戴著旗頭、睜著大眼睛的小燕子和那個時代一樣,已經過去,不會再來。哪怕在四小花旦選了三波之後,也沒有一朵小花可以對標趙薇,像她一樣被一部電視劇托舉成了全民偶像,經久不衰。

 

她出現在內地影視還沒有偶像的年代。所謂偶像,是港台文化的舶來品。

 

再到後來,偶像這個概念細分,變成了服務女孩綺夢的標簽。真正全民的偶像,小燕子空了前,可能也是絕後。

 

就是這樣,就像當年那些靠著印《還珠格格》貼紙的印刷廠,盆滿缽溢之後,因為沒等來第二個趙薇而紛紛倒閉。

 

但是,現在的趙薇不聊《還珠格格》。我們想稍微把話題引到那個方向,她會笑著說:“千萬不要給我終生成就獎。”

 

大概是因為回看過去,就會失去刺激吧。趙薇說,現在的她不想讓大家吃驚,倒是想讓自己有點刺激。

 

這是她性格裡叛逆的一面,像姚謙給她做的那張專輯DOUBLE,站在感性內斂的另一面。明明可以繼續去演敢愛敢恨直來直去的角色,她不。在瓊瑤手下,給自己掙來了悲情的陸依萍。


 

她在周星馳的電影裡扮醜女剃光頭;在《夕陽天使》裡踩著旱冰鞋穿梭在唱片店裡;演暗戀王菲的龍鳳店女當家。是最紅的時候,部部賣埠。

 

然後掉轉頭去,扎到了低成本的電影裡。她和薑文《綠茶》,大概是第一個以“偶像”身份和第六代導演合作的演員。那個年頭,誰曾見過紅透中國的女演員,肯來演一部低成本的電影。


 《綠茶》

 

我們對趙薇說,你有反骨。

 

趙薇說:“其實有時候做出來的事情也有點莫名其妙。”

 

然後她遇到許鞍華,有了《玉觀音》。但是《玉觀音》給趙薇帶來的是失望。

 

《情人結》的片場,她對探班的記者感慨:“不是預期高潮沒有來,就是覺得很辛苦,因為我是一個很容易被感動的人。”

 

她回憶起許鞍華拍《玉觀音》,每天3包煙。演員們半夜還泡在水裡拍戲:“還沒怎麽樣我就把自己給感動了,然後我就認為我們能感動別人,但是我最後才發現別人一點都不感動,也就有了一種巨大的失望。”


 《玉觀音》

 

好在《情人結》讓大家感動了。2005年,趙薇一口氣拿了三個獎:金爵、華表、金鹿。

 

現在回憶起來,趙薇說,自己卻在那個時候對表演有一點喪失興趣。2004年她可以對媒體感言不再奢望碰到一個可以展現演技的機會:

 

“我現在已經不奢望了,或者說是不想象這種機會了,對於我來說演的好不好,觀眾愛看不愛看,有沒有人來採訪我,今時今日對於我來說都不重要了,去年還比較在乎,今年就不在乎了,因為已經失望了。”

 

如今再說起來,雲淡風輕:“我有一陣子對表演是有一點點喪失興趣,確實2006年左右,後來我就去考導演系了。我會知道用別的方法調節,當完導演以後我又特別想當演員,就演了《親愛的》。其實我有時候會知道用幾個不同的專業刺激自己。”


 

最新的刺激是她主演了自己碩士導師田壯壯執導的話劇《求證》。採訪時,她已經在劇組裡待了一周,焦頭爛額。

 

趙薇主動提起:“我現在要演話劇了,知道嗎?太可怕了!”她說,我們正好碰到了她的焦慮期。


 

焦慮來自台詞的壓力。演電影,演電視劇,趙薇一張紙的台詞念下來都沒事。但是演話劇,拿到手的是一本台詞。她用手比了一個厚度。“一本一口氣。”語氣顯得有點不可置信。但是她知道,專業的話劇演員每天面對的都是這樣的台詞。


 《求證》排練

 

田壯壯導演也是第一次排話劇。和之前在他手下完成畢業作品不同,《求證》不是《致青春》。那是更熟悉的領域。沒有排過話劇的兩個人,用趙薇的話說,每天都在學習和研究,都有新發現、新驚喜。


 趙薇和田壯壯一起在排練

 

她是相信直覺的人。直覺告訴她該走上舞台,就決定了。很多事情,趙薇說不給自己特別長的判斷時間:“你問我(做決定有)幾條理由,可能還沒有想理由呢。”她說得直接。

 

排戲的時候,田壯壯戴著眼鏡在台下一聲不吭。趙薇演完,他拿著本子一條條地說意見。雖然大段的台詞演戲時也遇到,但舞台不一樣,趙薇說自己也會緊張,因為“沒有機會再重新表演一遍更好地給觀眾看了”。


 

在她看來,演話劇與拍電影的不同,是有多少人進入了自己的表演區域。一二百人的劇組,圍在表演區域的人,最多一百來號。但話劇不同,坐在台下的,都要被納入這個範圍。

 

這是趙薇自己對話劇舞台大幕拉開前的想象。“其實我也不知道,所以沒有太多的經驗跟你分享。”她笑。

 

每天從早排到晚。出來錄節目簡直像躺在床上放肆地休息。趙薇一再地說,現在就想趕緊把這部話劇演好:“還有二十幾天就公演了,我有點覺得真的是無知者無畏啊,我太誠實了,其實我特別有信心。”


 《求證》排練

 

信心來源於享受——她覺得自己在舞台上的表演很爽。而且,如果自己演得難受,觀眾看著也肯定不舒服。

 

23號,《求證》首場演出謝幕。觀眾尖叫。坐在台下的蘇有朋發微博:“首場完美演出,太了不起了。”


 

但是她又是如此善於打破觀眾對自己的固定思維,或者說是某種期待。就好像,她演過斯琴高娃的東北女兒,又演過上海的計程車司機,更別提她演的安徽農婦。

 

她是不願意一直做一樣事情的人。她知道堅持的好,因為可以做到極致。但她做過之後,又想看看其他世界裡有什麽。

 

活得像一個雜家,趙薇說,是因為怕自己厭煩。

 

是怕自己對生活厭煩嗎?我們問。

 

“不,我怕我對自己的表達厭煩了。”趙薇說得字字堅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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