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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5電影網專稿 《邪不壓正》昨兒剛發了一款物料,朋友圈就被刷爆了,各個公眾號也主動寫;咱們這片子體量小,只能拜託大家多多支持了。”採訪結束之後,《命運快遞》導演李非向宣傳感歎了這麽一句話。

 

看起來這句話似乎像是在抱怨什麽,但如果拿出他的另一個身份,或許語境就變得不太一樣了。



電影《命運快遞》的導演李非是薑文新作《邪不壓正》的編劇。同時,他計劃秋季開機的新作《兩隻老虎》也將由薑文擔任監製。

 

前陣子,周韻還發了一條朋友圈,說“李非是薑文最想合作的導演。”

 

李非一直將薑文視為偶像,從當年看完《陽光燦爛的日子》之後,就期待著有一天能和薑文合作,但這種期望沒有任何一種由來。



2015年,他帶著自己的處女作《命運快遞》參加FIRST青年影展,處女作過硬的水準被當時評委會主席薑文看中,因此兩人搭上了線,隨後便開始了長期合作。

 

今年,李非剛滿40歲,導演處女作《命運快遞》即將於2018年5月25日上映。比起其他新人導演,李非更為隨和。這次採訪是小電君時隔3年後再見導演,簡單的問好後,他就笑言,“我是不是比當時瘦了。”

 

他不在乎大家的重點在《邪不壓正》之上,也不在乎外界對他的批評。兩年前,影片在西寧首映之後,導演被詬病醜化邊緣人物,如今電影正式上映,導演帶著主創參加觀眾提前看片場,率先澄清解釋當初的“誤解”。



相比起片名,在很多人眼裡,他的這份“命運”或許已是“慢遞”。

 

雖然看起來是“慢了”,但是對於李非自己而言這是“慢工出精活”。

 

生活遠比電影荒誕

 

16歲的時候,李非抱著看“小片子”的心態,在影碟店租了一盤《低俗小說》的錄影帶。結果沒想到,完全被這部“標題黨”的電影給徹底震撼了,“原來電影也可以這麽拍?!”

 

這部電影也潛移默化地影響了李非電影的創作——黑色幽默、非線性敘事,都成了李非作品重要的關鍵詞。

 

處女作《命運快遞》便採用了典型的非線性形式進行敘事,故事講述了一個發生在24小時之內的故事——討債的小鎮青年、欠債的北漂、永遠在等戲的女演員、獨守空閨的怨婦、深陷困境的富豪等一眾人物,都在這一天,大家的命運彼此交集,五味雜陳。



其實,這個故事的原型多來自導演周邊發生的事情,尤其在電影定角之後,更結合演員本身,在人物塑造上融入了演員自己的影子。包括“方南”一角,導演就加入了自己當初北漂的故事——“我當時幾年前欠過債,然後一直還不上,有一點這樣的影子。”



“其實,我戲裡戲外都是一些陷入困境的小人物,希望電影還是能想辦法去解決這個問題。”就這樣,用了三周就完成了劇本的初稿,再加上後期楊紅雨的出彩剪輯,使得整部電影成片顯得生活化又充滿戲劇性。

 

即使如此,李非依舊感慨,“劇本永遠趕不上生活。我覺得生活永遠比電影更荒誕,或者生活中的巧合會更多,更意想不到。”

 

《瘋狂的石頭》不丟人

 

對於李非而言,意想不到的事情實在太多了。

 

不管當初寫小說也好,還是如今自己創作劇本、拍電影也罷,人物主角多會取名“方南”。實際上,這點僅是當初為了向常將小說主角取名為“方言”的王朔致敬。而如今,王朔已成為了他私下的摯友。



其實當初小說能順利出版,對於李非而言就是一種機緣巧合。僅僅是在一個飯局上,和詩人昆鳥的簡短交流之後,便促成了出版合作。之後,李非的生活逐漸發生了變化。不過,在此之前,他只是一名設計師,每天上下班就得穿越大半個北京。

 

那一年是2009年,電影市場上不僅出現了《2012》《變形金剛2》這類好萊塢大片,同時,寧浩導演的第二部商業電影《瘋狂的賽車》問世,中小成本影片再次實現口碑、票房雙贏。

 

兩年後,走在王府井街上的李非,被星探發現,隨後被寧浩導演選入了新戲的演員表演班。雖然之後兩人並沒有成功合作,但正是借此機會,李非熟識了導演寧浩,同時也認識了演員趙炳銳



李非和趙炳銳因相同的電影理想,一直保持著密友關係。在對方的慫恿下,李非著手準備起了自己的導演處女作,並請其來擔當主演。在電影后期製作時,曾一度因資金不夠而進行不下去,趙炳銳主動拿出了自己的積蓄,鼎力支持。

 

那時候,李非全身只剩下了6000元,下一晚要住哪裡都還不知道。


電影原名《喊個沒完》


當《命運快遞》正式問世之後,李非因此開始被不少人關注到。作家嚴歌苓看完電影之後,便特別欣賞李非的才華,得知他當時的生活問題之後,立馬推薦他簽約了婁曉曦公司。這時候,李非的經濟問題才得以解決。



當然,有人喜歡便會有人吐槽。影片在西寧FIRST青年影展首映後,被不少人認為是在模仿借鑒《瘋狂的石頭》,導演本人更是被評價為“寧浩第二”。後來,李非在一次酒會上再次遇見寧浩,和他說起自己也拍了一部電影,但很多人認為像《瘋狂的石頭》。



寧浩則反問他,“像《瘋狂的石頭》丟人嗎?”

 

“不丟人!”


薑文非常尊重編劇

 

比起同年FIRST其它獲獎影片,《命運快遞》的聲音或許要小很多。電影過了3年才定檔上映,而同屆的入圍影片《黑處有什麽》則早已在2016年10月上映,獲得了相對不錯的票房和口碑。

 

但是這三年裡,對於李非而言也是一種特別的體驗——和偶像薑文的深度合作。



在2015年FIRST青年影展之後,薑文欽點了李非加入《邪不壓正》劇組團隊,參與電影的編劇工作。,李非坦言這次工作非常大,“對薑文來說,原著對他是一扇門,打開這扇門之後,裡邊的世界就完全是他自己打造的了。”

 

所以,這次《邪不壓正》和原著《俠隱》的差距,絕對不亞於《讓子彈飛》和原著《盜官記》的差距。



在外界很多人眼裡,薑文會是一個控制欲很強的創作者,但是李非坦白其實“薑文非常尊重編劇”,

 

“我們永遠住隔壁的,每天在改劇本,他是那種非常知道想要什麽的人。如果我們能給到他想要,或者是甚至超乎他想要的,他會非常不假思索就拿到,如果給不到他會想辦法去促進,或者說他也直接那出他想要的。”

 

在李非眼裡,這是一種非常科學的創作環境。但即使這樣,他也曾因改劇本改到焦慮,乃至崩潰。在他的印象中,他單就一場戲寫過近100稿。不僅如此,因為他是跟組編劇,每天要寫當天拍的戲。有時候本子出不來,就會出現一堆人在他露營車外候著,這些人中可能還包括了像彭於晏這樣的大明星。



如今,《邪不壓正》已經定剪,看過成片之後,李非稱影片風格更像《讓子彈飛》,從頭嗨到尾。而在《邪不壓正》上映前2個月,自己的處女作也即將上映,自然被外界冠上了“薑文電影編劇”的帽子。

 

李非坦言,這是一種好事,同時也是一種壓力。

 

接下來,在忙完兩部電影之後,李非變會投入新片《兩隻老虎》的製作中,新作繼續講述一個黑色幽默的故事,薑文也已經看過了劇本,“他覺得劇本挺好的,剩下的問題現場都可以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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