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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一個瀕死國企,乾成了全國第一

今天的《有鄰》,講的是丁邦清的故事。

上世紀60年代,他出生在安徽安慶的一個小農村裡。小時候正趕上饑荒年代,早上只能喝一碗稀粥,不一會兒就餓得發慌。這種貧窮,一直持續到大學期間,當時丁邦清想要一本4塊錢的《戰爭論》,卻一直買不起。

也許,生命就像一場又一場的雨,沒有傘的孩子,更懂得努力奔跑的意義。

丁邦清順利考上四川大學,又去武大攻讀哲學碩士。後來,放棄月入2萬的生活,從大學老師,跳槽到了一個陷入低谷的老國企——廣東省省廣,從專業領域白手起家,開啟了一段傳奇人生。

這是一段激情燃燒的歲月,他們曾連續27天通宵達旦,也見過無數次凌晨4點多的太陽,更有一次意外碰撞,員工滿臉是血,仍堅持去湖南衛視拜訪客戶…拚命奔跑,丁邦清用22年的時間,與團隊一起,把省廣從低谷拉了回來,帶到了年營業額100億元!

功成,然後身退。年近60的丁邦清,又開始了新的啟程…

這是一個現實版的“阿甘正傳”,故事超燃。希望每個人,都能在生命中,找到一份熱愛,努力奔跑,追趕曾被寄予厚望的自己。

口 述:丁邦清 廣州市七溪地芳香健康有限公司董事長、正和島島鄰

采 訪:孫允廣

來 源:正和島(ID:zhenghedao)

01

小時候,我就想吃上一頓飽飯

上世紀60年代,我出生在安徽安慶的一個小農村,父母都是大字不識,但勤勤懇懇的農民。

饑餓和貧窮,是我童年乃至青少年時代,最刻骨銘心的記憶。

一到開學了,父親滿村子找人借錢,回來拿了一大把零鈔,加起來可能只有幾塊錢,因為大家都窮。正長身體的時候,早上只能喝一碗稀粥,上完第二節課就餓得心發慌。

因為家庭貧困,我一直很努力。

1983年,我考上了四川大學,去攻讀哲學。我記得,當時自己特別想買一本德國軍事理論家克勞塞維茨的《戰爭論》,那是商務印書館出版的,4塊錢一本,因為沒錢買,每次去書店,我都是看幾頁就走,老待在書店裡看也不好意思。

我是全年級唯一一個拿過甲等獎學金的人,也一直是班上的學習委員。拿了獎學金之後,第一件事就是趕緊把書買回來。

02

獨立思想,自由精神

1987年,我從川大畢業後,報考了當時在劉道玉校長改革下的,鼓蕩著開明和創新思潮的武漢大學,繼續研究哲學。

珞珈山上的櫻花,和武大自由的學術氛圍,是我人生最美好的時光。

那時候,我常常在課上和老師一起辯論,你可以表達任何觀點,只要找到邏輯和論據。

深夜裡,經常和同學通宵辯論,不知不覺嗓門越來越大,隔壁的人就過來敲門,讓我們安靜一些。

這種“獨立精神,自由思想”是非常可貴的,如果讀大學,隻做一個安靜的學生,那就一點用沒有,你讀的就是高四高五。

那時候,我每周就讀一本書,每本書都做讀書筆記。我碩士攻讀的是毛澤東思想哲學,為了準備論文,讀到毛澤東早期的一篇文章,其中有一句話說:“共產黨人是靠兩手打天下的,一手拿著槍彈,一手拿著傳單。”

我當時覺得,雖然不能研究槍彈,但研究一下宣傳也很有意思。就去圖書館裡,把傳播學、輿論學、廣告學的書籍,全都看了一遍。這為我後來投身廣告領域,打下了很多基礎。

而讀書、記筆記的習慣,也一直保持下來,30年來,從未斷過。

03

“七顧石榴崗”,踏入廣告行業

等我畢業後,被分配到了廣東財經大學當哲學老師。

這個工作穩定輕鬆,但我有用不完的精力,總想去做點事情。那時正值1992年,小平同志剛剛南巡,市場經濟的浪潮在中國大地上席卷。

因為我對傳播感興趣,就去找一些小廣告公司做兼職,用空閑時間幫他們策劃文案。1994年、1995年時候,我記得工資是每月254塊,後來漲了一點是280塊。而我通過兼職,每個月能進账2萬多。

學術上,我5年來,已經發表了20多篇核心論文了。

生活過得可以說是,順風順水。但我總覺得,這樣的職業生涯,一眼就能看到自己60歲退休的那一天:背著相機到處旅遊,然後慢慢老去…

哲學上說:當可能性成為不可能,就是死亡。

我不想這麽早“死亡”,我選擇了辭職。當時,有親戚說:“農民是最底層的,你好不容易讀完書,當上老師了,你是國家幹部了啊,怎麽能下海?”

因為我在兼職中,看到了市場經濟的美好。

當時我在廣旭(廣東省廣告公司和日本旭通合資)公司兼職,用了一年時間,就乾到了策劃總監的位置,參與創作了幾個很有影響的案例,社會反響很大,省廣領導也注意到了我。

我當時住在“石榴崗”,省廣老闆特別希望我能加入他們。前前後後,總共來找了我7次。第7次的時候,正下著大雨,那個地方路很破,領導的車被水淹了,就卷著褲腳走到我家。

後來省廣20周年的時候出了一本書叫《今年20》,裡面寫了這個故事,就叫“七顧石榴崗”。

我被這個誠意感動了,在跟學院的5年合約期滿,就正式下海,加盟省廣。

04

一個光杆司令,去接一把“快速下落的刀子”

嚴格意義上說,省廣是一家國企。

1992年之前,中國廣告業是不開放的,就像中石油、中石化一樣,廣告公司就是每個省一家,每個市一家。

等到1995年我加入省廣時,廣告業已經放開3年了。《今年20》裡有這樣一段記載,叫“傳真機不響了”:之前,省級就一家,傳真機響個不停,“傳真機一響,黃金萬兩”,業務接不過來。1992年之後,生意都跑到民營、外資企業手裡了,所以“傳真機不響了”。

那時候,也是全國國企廣告公司最困難的時候,有80%、90%的公司都慢慢死掉了。

省廣也在走下坡路,我跟朋友開玩笑說:“看來老闆禮賢下士,都不是‘好事’啊。要不然上門去找個職位都很難,憑啥請你。你看劉備,什麽時候‘三顧茅廬’?就是在最沒有力量,形勢最不好的時候啊。”

省廣每個月給我工資800塊,想想以前每月賺2萬,他回憶說:“省廣當時就像一把快速下落的刀子,加入省廣,就是用手去接這把刀子…”

但我當時並不知道這是“刀子”,無知者無畏,再加上老闆的“七顧石榴崗”,就投身於此了。

我去了之後,前期很有意思。老闆說,要做策劃。我說,手下有人嗎?他說沒有,你一個人做,但你上頭也沒人,就你自己負責。

於是,很長時間裡,我就成了一個“光杆司令”。自己開始組建團隊,我招的第一個人,記憶猶新:

我說:“小李,你從哪裡來啊?”他說:“我從監獄裡來。”

“什麽?你沒開玩笑吧?你是逃犯?”我很吃驚。

他說,“我是一個獄警,但我就是想做廣告。”

這就是我在省廣初期的樣子,從專業領域,白手起家。

前7年的時間裡,我就是做專業、做文案、做策劃和創意,我給自己定位是省廣的“總工程師”,所有的產品質量,都是我來負責。

05

“你們誰的命,比我更值錢就去睡一天!”

優質客戶都很難爭取,就如同女神都不好追一樣。

我印象最深的一次,是本田雅閣的比稿:

1998年時候,本田和廣汽集團合資成立了廣州本田(後改名廣汽本田)。雅閣系列是本田公司的產品第一次在中國出現,也是第一個與國際同步上線的產品。

他們提前半年,就開始了全球招標。很多國際公司和本土公司都參與進來,在當時號稱中國廣告業的“第一次世界大戰”。

這是省廣投的最苦的一個標,前前後後經歷4輪,一次次PK。

我記得,最後一輪比稿正值嚴冬時節,我們在順德找了一個民居,團隊在裡面進行3個月的封閉作業。

當時大家都太累了,一個同事跟我說“丁老師,大夥實在乾不動了,就睡一天覺吧。”我看著每個小夥伴的眼睛布滿彤紅,滿臉寫著憔悴,自己心裡也很難受。但我是領頭的,稍一放鬆,所有熬更守夜的心血就功虧一簣了。

我咬著牙說:“你們誰的命比我丁邦清值錢,就去休息。”

這是我放出的狠話,就是為了激勵大家再加一把勁。那時候,省廣也就1個億的營業額,同期日本電通已經有100多億美金營業額了。投標時候,很多白種人、黃種人摻雜在一起,國際公司調過來新加坡、南美、北美的專家跟我們PK。

我們就像,站在大象面前的一隻小螞蟻。

人都是被逼出來。當時,我給雅閣的廣告語是:“起步,就與世界同步。”這句廣告語一箭雙雕,既說了買車的人,一開車起步,與世界潮流同步;也表達了雅閣產品一誕生起步,就與世界級品質同步。

我們的方案,一下子征服了中日雙方的評委,我們贏了!贏了!贏了!廣州本田的總裁門邪轟二說:你們有一流的策略。

比稿結束之後,我去洗手間,衣服裡面全是汗,真的是拚到了全力以赴。

通過電視、戶外、4S店、地面活動等,雅閣火得不得了,消費者至少要排隊9個月,甚至托人找關係才買得到。

而這一仗,也改變了我們的命運。

06

拚命,可以改變命運

雅閣之後,找省廣做品牌的人,越來越多。

前前後後幾年,我們先後服務了海天醬油、藍月亮、廣汽集團、一汽大眾、東風日產、衡水老白乾、紅星二鍋頭、美的、格力……近百個國內外知名品牌。

每一個客戶,我們都很拚命。

記得2009年的時候,給東風日產投標。我們連續27天,通宵達旦,每天只能抽空睡2、3個小時。

有一次,凌晨5點了,我坐車回家。開著開著,看到天亮了,還有一堆工作沒做,我說:“師傅,掉頭,我們回公司吧。”

那時我已經45歲了,身體跟年輕時候比,已經大不相同了,總感覺自己的心髒在亂跳,心律紊亂。

因為當時的對手,都是很牛的外資企業,實力比你大十倍,甚至百倍。但是,拚命可以改變命運,最後,我們以總分第一名獲勝。

由此,東風日產也開啟了一個後續故事。

2012年的時候,之前的客戶東風日產,他們的大Boss跟我們說,要上湖南衛視的《天天向上》欄目。

《天天向上》當時火的不行,早就招標完了。我去問湖南衛視,能不能給我們加一個名額?得到了否定的答覆。我回去告訴客戶:“電視台不是我家開的,人家說加不了。”客戶說,不行,老闆說了,就得上湖南衛視,上不了我就交不了差。

好吧,顧客就是上帝。

我與事業部總經理袁志約好,專門去一趟湖南衛視,看看能不能想想辦法,說服哪一家企業先退了。

我先到高鐵站,等了十幾分鐘,發現袁志還沒有來,我們都是“鐵的紀律,鋼的執行”,怎麽能讓老闆等這麽久呢?

我正準備發火,看到袁志向我走過來,他臉上全都是血,頭髮上都是玻璃渣子,全身都在發抖…他出車禍了,計程車把他摔出去人行道上。

當時,我的眼淚都掉了下來。我說:“你沒事吧?”他說,老闆,你看我好像沒什麽事。我說:“要不你先回去,我一個人去吧。”他說不行,這麽大的事,我必須和你一起。

到了湖南衛視,他們問袁志臉上是怎麽搞的?我就跟他們直說了,湖南衛視很感動,就衝這份認真,要去給我們想想辦法。最後,他們協調了一個企業,幫我們把東風日產安排上了。

回去後,客戶說:“你們執行力也很強啊。”就這一句話,值了。

07

“打不準,導彈還不如石頭呢!”

那是一段激情燃燒的歲月,沒有辦公室政治,沒有複雜的酒桌人脈,只有專業和事業。

整個團隊就這樣一路奔跑:

我們經歷了本田“起步就與世界同步”的喜悅;講星河灣是“一個心情盛開的地方”;講水井坊“中國白酒第一坊”的傳奇故事;講海天醬油“陽光的味道”;見證藍月亮“清出於藍”的歷程……

有一件事情,聽起來有些不可思議。我22年的廣告生涯裡,所有的投標百戰百勝,一次都沒有失敗。

相比於奧美、電通等國際大牌,我不敢說我們的創意、設計一定比他們好,但有一點,我們把握的很準,就是策略。

策略,通俗點說就是靠什麽去撬動市場?策略就是一個大工具,是決定方向。就好比說一個導彈,如果打不準的話,還不如一塊石頭。而這個準心,就是消費者的需求。

廣告不是自己在家裡寫詩塗鴉,可以關起門來自我陶醉。廣告要把感動用戶放在首位,要先讓客戶嗨,讓消費者嗨,自己才會嗨。不要用戰術上的勤奮,掩蓋戰略上的懶惰。策略不對,一切白費;準心不對,大半浪費。

這就是省廣的底層密碼:

就是依靠戰略客戶的發展而發展,客戶銷售額5倍、10倍、20倍的增長,帶給省廣相應的增長。

這也是與客戶10年、20年長期合作的秘密。

08

大家都有“手下”去辦公室關上門,再拍桌子

當然,做廣告永遠不可能一帆風順,我也遇到無數失敗的案例。

比如說當年健力寶,推出了一款碳酸飲料,我們策劃的名字是“第五季”,口號是“現在流行第五季”。因為叛逆期的青少年,放學、回家、做作業都是老師和家長管著,只有買飲料是自己的權力,“第五季”是屬於他們的小確幸。

當時策劃非常成功,銷售火爆。但後來,因為股東利益變動,整個全案一年後就夭折了。我為此,十分痛心棘手。

有的時候,為了捍衛原則,我也很固執。

當時省廣一年的全案策劃費至少要幾百萬,非常高。我始終覺得:如果不能給企業帶來價值,那策劃的意義又是什麽?

很多廣告公司,總想著討客戶喜歡,方案怎麽容易通過,就怎麽來,就像是賣稿。但實際上,這並不能給客戶帶來真正的價值。

有一次,我給客戶推出一個新品戰略方案。客戶老大不同意,只想隨便找個經銷商貼牌試試。我說,要做戰略性產品,就要全力去推進。

越爭執越激烈,倆人就當著雙方很多人的面,拍起了桌子。

我一看,架勢不對,拉著他說:“走,去辦公室吵,咱們都有這麽多手下在,難看,不好。”

到了辦公室,我們一個問題一個問題分析,倆人輪流拍桌子,誰也不讓誰。

畢竟是客戶說了算,最後,我說:“可以按照你的決定來,但是今天我要把話擱在這裡,如果將來你的方案走不通,不要怪我當時沒有堅持。你說過,咱們退休之後,還要在一起喝茶的。”

客戶把方案一拍,好,就這麽定!

過了一個周,他過來找我,跟我說:“想了很久,還是你的方案合理一些。”感謝他的大度包容,這是一款酒產品,後來經過實踐,大獲成功,佔了他們利潤的50%以上。

一回生,兩回熟,三回就是老師傅,策劃肯定是我們的專業。我一輩子做了無數個企業,不會為了短期的取好就溜須拍馬,必須堅持專業和原則。

09

中國,第一個100億的本土廣告公司

憑借著努力和創新,省廣在2008年進行股份製改造,2010年就上市了,成為中國本土廣告第一股。

從2014年開始,我擔任省廣集團的總裁,帶領省廣從傳統業務,向新行銷轉型。2016年,新行銷業務做到了近30億,3年增長了10倍。

省廣利潤也大幅飆升,到2016年,營業額從50多億,達到109億。成為中國第一個,突破100億的本土廣告集團。

100億,是我長久以來的心願。完成了100億,是一個夙願的實現。

然而,對於一個創意人來說,管理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我感覺自己,仿佛是個“情緒垃圾桶”,因為我是總裁,到我這裡都是最難啃的骨頭…

德魯克說的對,管理沒有任何激動人心的事情。

我曾在一個偶然的機會,發現一片千百年來采香的“世外桃源”,漫山芳草、遍野香樹…自然與文化融合在一起。我想,這不就是內心最迷戀的東西嗎?

於是,2017年初,我正式從省廣離職,開始重新自己創業。在這8平方公里的自然棲息地,注冊公司了廣州市七溪地芳香健康有限公司,打造“芳香+”的文旅產業……

這是22年職業生涯的一個終點,也是人生的一個新起點。

10

所謂成長,就是敢於“剝自己的皮”

回顧這30年的歷程,我覺得,所謂成長,就是敢於“剝自己的皮”。

安慶懷寧,是陳獨秀的故鄉。

2012年,我被政府評為“十大獨秀之星”。書記和縣長邀請我回去做演講,途中經過了懷寧中學,謝校長曾是我初一的班主任,我也是他教過的第一屆學生。

書記跟我說,“趕緊打電話給謝老師,第一批學生,你又這麽優秀,他肯定印象深刻。”我說,那時全班五六十人,我大概在40名左右,我不優秀,也不是最差的,謝老師一定不認識我。

結果到了之後,謝老師聊起班裡誰誰最厲害,誰誰最搗蛋,但就是想不起我。

因為那個時候,我就是一個特別平庸混日子的學生,馬馬虎虎上課,敷衍了事作業。等到了初三的時候,自我意識才覺醒:以前錯了,再這樣下去,就要回去面朝黃土背朝天…...

從那之後,我就開始了人生第一次“蛻變”。

等到了做廣告的時候,我經常講,創新的第一個原則就是認慫,認慫就是我錯了,現在很多企業家,就是用過去的成功,綁架了自己的未來,他不敢去剝掉自己的皮。

在省廣的時候,我就曾經有個“三無建議”:意見無壓力,討論無禁區,創想無對錯。要給思想試錯的空間,才能產生偉大的創意。現在也一樣,進入一個陌生的“芬芳產業”,一切都從0學起來,合作夥伴在這裡,只有天空,沒有天花板。

所謂成長,就是刷新,不懂就學,錯了就改。

我年輕的時候,別人說我一個缺點,我能說別人10個。於是,我在讀書筆記上,給自己寫了這樣一句話:“筍因落籜方成竹 ”。竹筍因為剝了自己的皮,才能長成竹子,否則就會爛掉,就要完蛋。

慢慢地,我做到了“聞過不怒”,別人說我缺點,我不生氣;再到後來,聞過則喜;到現在,聞過則改。

這是30多年來,我自己的一個“蛻變”。

人生中,給我影響最大的人是母親。母親沒有文化,不識字,但她格外善良,在饑荒年代,即使自己在挨餓,也不會讓討飯的人空手回去。善良,是母親教給我的最重要的一課。

她最常說的一句話就是:“公道不公道,打一個顛倒。”

就是換位思考,“已所不欲勿施於人”。民間不會說這麽文雅。這句話影響了我一生,每次跟別人打交道,我都要“打一個顛倒”。

我也常把這句話,說給別人聽。

11

採訪後記

(《有鄰》專欄主理人孫允廣)

七溪地山美水甜,涼風悠悠,是一個創意人的好歸宿。

忙著接見,忙著學習香料,54歲的丁邦清,每天至少工作14個小時。我問丁邦清,你已經財富自由了,已經很成功了,為什麽還這麽拚命?內心究竟是什麽動力,驅動著你?

他想了很久,告訴我:

“我想要過自己,值得過的一生。我曾有那麽多的夢想,努力奔跑,只為追趕上,曾被寄予厚望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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