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書法家歐陽詢“毒舌”太甚，長孫無忌都惹不起

一提到歐陽詢，大家首先想到他的書法，想到他與虞世南、褚遂良、薛稷並稱“初唐四大家”。其實，歐陽詢除了書法是一絕，嘴皮子也是一絕，損起人來特別“毒”。

歐陽詢《仲尼夢奠帖》

有一年九月九日重陽節，皇上與大臣們一起去狩獵，射箭取樂。宋國公蕭瑀箭法不好，屢次脫靶，一場秋獵下來，竟然一無所獲。歐陽詢便隨口吟了一首詩，打趣蕭瑀。詩文如下《嘲蕭瑀射》：

急風吹緩箭，弱手馭強弓。

欲高翻覆下，應西還更東。

十回俱著地，兩手並擎空。

借問誰為此，乃應是宋公。

要知道，蕭瑀可是位列凌煙閣二十四功臣，封為宋國公，歐陽詢的官職地位跟他差遠了，卻敢公然寫詩嘲笑蕭瑀“弱手馭強弓”，十發十不準，兩手空空而歸，真乃“勇氣可嘉”。

歐陽詢《化度寺故僧邕禪師舍利塔銘》局部

不過，出來混總是要還的，歐陽詢拿蕭瑀開涮，也有人拿他逗樂。這回他跟他PK的是凌煙閣二十四功臣之首——長孫無忌。有天，唐太宗李世民大宴群臣，大家吃吃喝喝，很快就嗨皮起來了，唐太宗心血來潮，想聽段子，便讓大臣們相互寫詩諧（吐）謔（槽）。

別看歐陽詢的書法骨氣勁峭，法度嚴整，但字如其人說的可不是相貌，歐陽詢長得相當不走心，而且身材瘦小。長孫無忌便寫了一首詩，嘲諷歐陽詢：

聳膊成山字，埋肩不出頭。

誰家麟閣上，畫此一獼猴。

歐陽詢《虞恭公溫彥博碑》 局部

歐陽詢相貌醜陋，身體瘦削是出了名的。他的書法風靡大唐，曾有高麗人不遠萬裡，特來求取。當時唐高祖李淵就感慨：“想不到歐陽詢的書法名氣，已經遠播夷狄。恐怕他們看了歐陽詢的墨寶，還以為他長得十分魁梧偉岸呢！”當然，李淵作為大唐皇帝和歐陽詢的老友，這話是在讚歎歐陽詢書法名揚海外。不過，這也從側面反映出歐陽詢確實其貌不揚。

歐陽詢《皇甫誕碑》局部

長孫無忌以歐陽詢的身材為話題，說他長得精瘦精瘦，脖子又細又長，以至於一縮脖子，腦袋跟雙肩就像一個“山”字，將他比之獼猴，倒也有幾分恰切。歐陽詢聰慧絕倫，一聽長孫無忌挖苦他瘦小，當即也寫了一首詩回敬長孫無忌：

索頭連背暖，漫襠畏肚寒。

隻由心渾渾，所以麵團團。

“索頭”是南北朝時期南朝人對北方民族的蔑稱，歐陽詢曾是南朝人，而長孫無忌出身北朝，這詞用的相當扎心了；“索頭連背暖”諷刺長孫無忌脖子又短又粗，頭直接跟後背連在一起；“漫襠畏肚寒”是嘲笑長孫無忌挺起將軍肚，就會風吹褲襠蛋蛋涼，畢竟古人袍服裡的襠是開的。前兩句算是歐陽詢以牙還牙，但後兩句就有點過分了，意思是說，因為長孫無忌內心肮髒，所以臉又圓又胖。

歐陽詢《九成宮醴泉銘》局部

相貌與品行無因果關係，歐陽詢這兩句說的有點重了。更何況長孫無忌是國舅爺，當著皇帝和滿朝文武的面，被人這樣明嘲暗諷，實在下不了台。因此，聽完歐陽詢的毒舌大作，唐太宗趕緊一臉嚴肅地出面調停，象徵性地訓斥了歐陽詢一句：“你難道就不怕長孫皇后知道嗎？”這才阻止了大臣們由嘴鬥上升為肉搏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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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歐陽詢的毒舌功底，的確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