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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的皮囊還是有趣的靈魂?在這部電影裡是道雙選題

很小的時候有個奇怪的想法:皮囊與靈魂若是不在一處,哪個才是真正的你呢?

這個問題看似很荒謬,其實非常有意思。

當你面對鏡頭講話的時候,不由得神經緊繃、手心冒汗,這個時候你在怕什麽?是覺得自己準備得不夠好,還是因為此時鏡頭下的那張臉是你?如果此刻將你的臉換成了別人,你會不會覺得即使丟人也沒關係,反而可以從容不迫、娓娓道來?如果你的靈魂住進了別人的皮囊做了壞事,你會有羞恥感嗎?

日本電影《深紅累之淵》自上映以來,被很多人推薦過,影片裡的故事帶給我的思索,恰好與我多年前的疑問有相似之處。

淵累外表醜陋,演技精湛,她希望成為母親一樣的演員。妮娜擁有美麗的外表,但演技遜色,並且因為患上了罕見的“睡美人”病無法繼續自己的話劇表演。一支可以換臉的口紅,讓兩個人的命運產生了交集……

淵累從小便因容貌被嘲笑欺辱,一次被逼入低谷的她,用媽媽遺留的口紅與驕縱的校花交換了容貌,卻也因此發生了意外,校花墜樓身亡,她的臉上更添了一道難看的疤痕。從此,淵累更加自卑怯懦,木訥寡言,一頭扎進灰暗的深淵。

只要塗上口紅,去親吻對方,就可以與對方換臉12個小時,且不限次數。

知道這個秘密的羽生田導演,讓淵累去接替妮娜的位置,用妮娜的臉參演話劇。羽生田句句追問,句句錐心,“奪走她容貌的瞬間,那快感是不是讓你顫抖?你仔細看看這張臉,你不想擁有你不曾有過的人生嗎?”

若是從未感受過溫暖,不會覺得冰冷如此刺骨,若是從未得到過萬眾矚目,也會覺得灰暗本該是自己的一生。

淵累用那支口紅得到了妮娜的美貌,享受到了站在人群中間的滋味,妮娜利用淵累的精湛演技,為自己的名字獲得了無盡的讚譽。兩人互利互惠,各取所需。

但就在這不斷互換面孔的過程中,故事開始走向無法轉圜的地步。站在舞台上的、與烏合導演戀愛的人,靈魂是淵累,皮囊是妮娜;獲得榮譽的、被眾人記住姓名的人,內心是妮娜,面孔是淵累。

到底是誰搶走了誰的人生?誰是誰的傀儡?哪個才是真正的妮娜?

兩個人都喜歡上了烏合導演,妮娜想要重新奪回自己的臉,她將淵累狠狠地踩在腳下,淵累也是第一次滋生出想要奪走對方整個人生的想法。

整個電影風格暗黑、壓抑,但在這中間,也出現了幾個比較有意思的地方。當妮娜拿回自己的美貌與烏合談戀愛的時候,烏合說,“你以往最吸引我的,那種雖然站在人群中,但是眼神會飄走,進入自己的世界的神秘感,完全消失了”;當妮娜頂著淵累的一張醜陋的臉走在大街上時,完全自信昂然,不畏懼迎面而來的議論紛紛;當淵累帶著妮娜的美貌走向越來越大的舞台時,妮娜這個名字也被大眾所知,奉為女神的代名詞,淵累對妮娜說,“你想換回這張臉?你捨得放下這張臉背後的一切嗎”……

從中我們可以看出,原來烏合喜歡上的是淵累的靈魂;妮娜並不認為真正跟烏合談戀愛的是自己;妮娜因為知道自己擁有著一切愛與期待,所以她即使頂著淵累醜陋的臉,也依然有恃無恐,不覺得自卑;淵累雖享受著站在舞台上的感覺,但她認為備受讚譽的依然是妮娜那張臉,而不是自己的演技。

兩個姑娘在皮囊與靈魂的選擇裡彼此掙扎,希望得到一切的矚目與榮光,同時恐慌失去自己的人生,直至分不清到底哪個才算是真正的自己。

表演完半場的淵累,在下了舞台後,距上次換臉剛好過去了12個小時,她看破了妮娜想要讓她在舞台上“露出真面目”的心思,把表調快了5分鐘。

最終的妮娜不惜賭上自己所有的榮譽,也想與淵累徹底斷絕,在淵累的逼迫下,她用刀子指向自己的臉,哪怕不要容貌,也要做回真正的妮娜。一向自詡美貌、性格驕縱的妮娜,第一次放下了外表,也放下了莫須有的盛譽和掌聲。

但一直被外表所累的淵累,她完全忘記了自己原本的人生,忘記了曾經在黑暗中不能呼吸的淵累,忘記了卑微如草芥的淵累,忘記了從不敢和任何人對視的淵累,也忘記了那個烏合眼中神秘的淵累。

她把自己藏在妮娜的外表下,可以偽裝成為任何人,可以隨著劇情化身為任意一種靈魂。她用極致的迷失與無畏,成全了自己“瘋魔”的藝術表演。正如她在最後一場戲劇中飾演的“莎樂美”,不惜殺掉愛人,得到愛人的頭顱,換取永恆之吻。

每個人都有不同的選擇,有的更看重靈魂,有的更看重皮囊,沒有標準對錯。正如妮娜通過淵累的精湛演技,才得到的盛譽,但那只是皇帝的新衣,不是真正的掌聲;正如淵累得到了妮娜的外表,才敢釋放自己原本就擁有的藝術靈魂,也未免心驚膽戰,失去自我。因此,不要高估不屬於自己的虛名,也不要低估自己原生的靈魂。

回到文章開頭的情境,為你提供兩條思路。當你擁有緊張、羞愧、自卑等情緒時,不妨跳脫出來,把那張臉想成別人,或許可以避過當下的窘境;當你萬眾矚目,備受稱讚時,不妨做一個局外人,把靈魂當成別人,就能知道受到關注的只是當下的面孔,不會一直有人認可你變化的內心世界,就不至於飄飄然。

【文/申兌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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