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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外“精英”學校的黑暗面,200年不曾改變

在一個積極的組織裡,孩子會獲得友誼,拓展人際關係,在異國他鄉感受到歸屬感,甚至收獲課堂之外的知識。

沒有任何組織值得我們拋棄尊嚴,權威也同樣不需要通過欺辱建立。

作者:Cara, Shasha

“35年過去了,這樣的事還在發生。”

現年52歲的St Miachel‘s College School校友,Jean-Paul Bedard含淚說道:“我以為只是加入運動隊的宣誓,為了證明男子漢氣概...但事實上,我被逮住,遭受了性暴力。”

上周,加拿大多倫多一所著名私立男子高中-St Miachel‘s College School,爆發了多件觸目驚心的集體凌辱事件。

衛生間裡,一名男孩被同校的橄欖球隊運動員強行控制,慘遭掃把的折磨,有10名以上的學生在旁圍觀,並用手機拍下了影片。

另一個影片裡,一名男孩被按在水池中,隻穿著內褲,被幾名籃球隊的同學毆打。

事件在11月14日被加拿大媒體曝光後,警方立即立案調查,卻仍舊持續不斷地收到受害者影片,更殘酷的事實浮出水面——學校發生了至少四起凌辱、甚至性侵害的事件!

11月19日,警方正式以多項罪名,正式逮捕了涉案的學生。令人痛心的是,這6名折磨同學的“惡魔”,四名15歲,兩名竟然只有14歲。

這件事揭開了私立男校,甚至是整個西方校園文化的黑暗面。有一種暴力行為,叫做欺辱(Hazing)—— 作為加入運動隊、俱樂部等團體的條件,對他人進行不顧個人意願的戲弄、羞辱甚至是虐待。

長達200年的“欺辱”傳統

類似的暴力事件,在西方世界一點不新鮮。

很多美國電影都描繪過這樣的場景——以Facebook創始人小扎為原型的《社交網絡》裡,一群哈佛新生為了加入頂級精英俱樂部,在冬天的室外脫了衣服,忍受高年級的學生折磨,為他們當牛做馬

不止在北美,就連我們一向認為注重禮儀的英國也不例外。

英國電影《喧囂貴族》(The Riot Club),講的也是精英大學裡的“荒唐行徑”。電影裡的“暴力俱樂部”,是以牛津大學著名的布靈頓俱樂部(Bullingdon Club)為原型,英國許多政要、律師、知名記者,比如前首相卡梅倫,倫敦市長鮑裡斯·約翰遜都是這個俱樂部的成員。你絕對想不到,平時斯文的英國人,暴力起來有多嚇人!

影片中,可憐的新生被灌了含有煙頭、蠕蟲等各種難以想象的惡心“佐料”的紅酒、被脫光、被澆酒精、各種凌辱……這就是俱樂部的入會方式(Pledging),通過了考驗,就是歃血為盟的“兄弟”。

最可怕的是,這群精英貴族孩子,一旦抱團就變得目中無人,包庇彼此的出格行為,把其他人當成螞蟻一樣。影片裡有位在牛津世代經營小酒館的友善大叔,被他們活活打死,並且毫無歉疚之情。

現實中,兄弟會內部的集體暴力事件也層出不窮。2014年,MIT的兄弟會Phi Sigma Kappa酗酒鬧事,一名醉酒學生從四樓天窗跌落;2017年,美國西北大學Sigma Alpha Epsilon兄弟會的活動中,5名學生被人下了迷藥,其中3人遭到性侵。

曾經有位藤校兄弟會學生寫過一本自白。作者Andrew Lohse 進入達特茅斯大學之後,見識了這些極其殘酷的現象。他控訴,這是所謂的精英學校中“無處不在的欺凌,酗酒,還有性侵犯的文化”。

為何Hazing在校園中盛行?

學生們為什麽不反抗,還讓Hazing沿襲,甚至成了學校的“潛規則”?

就像Bedard接受採訪時說,“那時候,進入運動隊是我的夢想,我的父親也為我自豪...他們是校園裡最酷的一群人,一旦你進入這個群體,你就想永遠呆在這個群體裡。

中學階段,運動隊是校園裡的“特權”階級。橄欖球、籃球和游泳運動員是眾人追捧的校園明星,在體育比賽中表現出色,更是未來發展的超級籌碼。

大學裡的“兄弟會”更被視為通向權力和財富的捷徑。一旦成為一員,除了自己家庭的力量,圈子裡的人更會在職場上互相提攜,未來一起盤踞在社會金字塔的頂層。

但是,想要加入這種“精英俱樂部”,是要付出代價的。

各種殘酷的Hazing,讓新生在入會儀式上醜態百出,美其名曰:為了檢測男子氣概,測試承受痛苦的能力......其實都是建立信任的抵押。

在場所有人的見證下,通過羞辱性的儀式,掌握對方的把柄,收獲對方的服從,形成一種隱形的牽絆,也就是他們所謂的“兄弟情義”(brotherhood)。

所以,新生們寧願承受這些荒唐,殘忍,甚至危害性命的考驗,也要想盡辦法得一張精英門票。抵抗不住凌辱的,會被嘲笑太慫。年輕的男生誰願意被同一階層的夥伴看不起呢?

嚴重欺辱案件層出不窮

正因為這樣的心態,近年來,在校園裡被欺辱致死的案件層出不窮。

2017年,賓州州立大學的Timothy Piazza,在兄弟會的活動中醉酒,摔下十級台階。在場的18個人不但沒有叫救護車,還繼續向他的臉上潑啤酒,扇巴掌。最終,Piazza脾髒破裂,頭部多處損傷,搶救無效身亡。

2013年,紐約市立大學巴魯克學院的鄧俊賢,在亞裔兄弟會的宣誓儀式上,他被蒙上雙眼,背上一個20磅重盛滿沙子的背包穿越結了冰的庭院,被多人擊打致死。

2011 年,康奈爾大學大二學生的 George Desdunes,在兄弟會的活動中被綁住手腳、戴上眼罩,一杯一杯地被灌下伏特加。次日他的屍體被清潔工發現,口中有嘔吐物。

......

有過這樣一項統計:自1961年開始,美國每年都會發生至少一起凌辱致死事件。在維基百科中,甚至有這樣一個頁面,叫做“List of hazing deaths in the United States(美國凌辱致死列表)”,從十九世紀列到二十一世紀,無數起兄弟會凌辱致死的事件歷歷在目。

這樣的欺凌是一個永無止境的循環:當年學長們對新生做的事兒,現在成為老生的學生,就像多年的媳婦熬成婆那樣,同樣殘酷地對待下一屆新生。

受害者將遭受無盡的傷痛,可能很長一段時間,都將與抑鬱、自責、恐慌生活在一起,再不敢相信他人。

就像Bedard回顧自己9年級時被凌辱的遭遇。“我已經52歲了。三十多年過去了,這件事仍然是我的陰影。提起它我總是會哽咽不止。”

面對欺辱,我們怎麽辦?

當然,我們不想危言聳聽,大學裡的兄弟會也分為許多種:有純社交玩樂性質的,也有專注於學術和職業發展,以及公益事業的。但不可否認的是,派對與酒精依舊是大多數社團的日常。

一聽到西方校園裡黑暗的一面,我們第一反應是恐懼。中國孩子普遍比較乖,缺乏西方孩子的冒險體驗。不用說孩子,就連我們做父母的,一輩子都沒有經歷過極端、刺激、冒險的玩法,根本無從給孩子更多的經驗和引導。

首先,我們要主動了解西方文化可能的陰暗面,提前讓孩子做好準備。

我們要明確,欺凌是一種嚴重的犯罪行為,即使在一邊旁觀不作為,都會面臨罰款、監禁等刑罰。所以,一旦目睹校園裡的凌辱行為,或者不幸受到嚴重的欺凌,一定要立刻報警,用法律保護自己。

讓孩子知道,你是被很多人珍視他、愛護的,可以堅守自己的底線。即便是輕度的Hazing,被威脅、差遣使喚、強迫飲酒...任何讓你感受到情感的痛苦和壓抑的行為,都是不正常的,可以勇敢地say no。

第二,我們要充分理解孩子的社交困境。

有的家長可能會說,既然這種社團這麽可怕,你別去參加,別跟他們玩!

但是要知道,年輕的孩子在進入新環境的時候,都會有這樣深深的恐懼:沒有被邀請參加某次派對,沒有成為“受歡迎”的圈子中的一員,大家都熱鬧的“周五晚上”,只有自己形單影隻。

面對這樣的社交壓力,出到國外的中國孩子,可能會分成兩撥:

第一種歸類為:“我不和中國人玩”。

從第一學期開始,他們就拒絕做一個中國人,平時隻交往西方同學,無論做什麽,他都努力與西方同學保持一致,並且為了證明自己與其他亞洲人不同,會玩得比西方同學還要過火;

如果西方同學說,亞裔體育很差,這類孩子會寧願在零下10度,從5米懸崖跳到水裡,也要證明自己跟其他亞裔不同。對於凌辱這類入會遊戲,他們會選擇參與。

第二種是“我想和西方同學交朋友,但他們為什麽這樣?”

這類孩子非常希望交往更多朋友,但對西方同學的一些做法不能理解,只能保持有限的交往,而無法打成一片,玩得更深入。

習慣於優秀的孩子,可能因為喪失了在遊戲中取勝的機會,而罹患抑鬱等疾病。另外一部分則會退回到自己的世界裡,只和來自同樣文化的人交流。

不管是哪種情況,都不是我們希望孩子體驗的國際教育。

所以,我們可以提前幫孩子尋找導師,師兄師姐,或者在西方生活的父母,提前給予孩子一些建議引導。

第三,不要逃避問題,和孩子討論什麽才是值得投入的社交行為。

在心理學上,共度苦難確實能迅速加深人們之間的感情,但通過欺凌行為建立的微妙關係,真的是真正的“友誼”嗎?

要知道,派對上再多逢場作戲的“酒肉兄弟”,也不如有一個真正親密的朋友,能夠尊重你的選擇,在關鍵時刻保護你遠離危險。

在一個積極的社團組織裡,孩子會獲得友誼,拓展人際關係,在異國他鄉感受到歸屬感,甚至收獲課堂之外的知識。

沒有任何組織值得我們拋棄尊嚴,權威也同樣不需要通過欺辱建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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