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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歲日本僧人來到羅布泊古城,從牆縫裡摳出一件無價之寶

羅布泊,是位於中國新疆若羌縣東北部的一片茫茫荒原,位於塔裡木盆地東部的最低處,毗鄰浩瀚的塔克拉瑪乾大沙漠。羅布泊氣候嚴酷,冬季最低溫度可達零下20度,而夏季最高溫度可達40度以上,年降雨量不足20毫米,屬於極度乾旱的不毛之地,全年盛行強風,沙塵暴司空見慣,自然生態環境極度惡劣,因此又有“死亡之海”的稱號。

不過,就是這樣一個令人生畏的生命禁區,長久以來,卻一直吸引著世界各國專家學者矚目。第一是因為羅布泊自身的形成歷史,引起了氣候學家和地理學家們們的無比濃厚的興趣。羅布泊的歷史十分悠久,西漢時期,這裡曾是一個煙波浩渺、水光瀲灩的巨型天然湖泊,“廣袤三百裡,其水亭居,冬夏不增減”,養育了西域的眾多國家和百姓。

然而,由於多種原因,羅布泊湖水的面積逐年縮減,並最終徹底乾涸,滴水皆無,從一個生機盎然的湖泊生態圈變成一片死寂的無人區,其變化幅度之大,用“滄海桑田”來形容毫不過分,堪稱研究地球氣候變遷的活教材。

另一個原因,則是因為羅布泊處在漢代絲綢之路的必經之路和咽喉要道上,著名的樓蘭古國即建立在羅布泊之側。羅布泊地區如今雖然杳無人煙,漢魏兩晉時期,這裡卻曾是城郭林立、人煙輻輳、商旅如雲之所,保存了極為豐富的歷史文化遺存,是考古學家研究西域發展史和絲路發展史的必到之地。

清朝末年,朝政敗壞,國事糜爛,外國侵略勢力乘機大舉深入清朝內地,進行各種各樣的經濟文化掠奪。1876年,以俄國人普爾熱瓦爾斯基考察塔裡木河流域為肇端,羅布泊探險拉開大幕。此後數十年間,瑞典探險家斯文赫定,英國探險家斯坦因等人,先後多次組織考察團,以文物考古名義,從羅布泊地區掠走大量珍貴文物。

清朝的鄰國日本,也對羅布泊地區動起了歪心眼,也迫不及待地加入了掠寶行列。日本僧人大谷光瑞,是淨土真宗本願寺教派的第22代長老,他是個中國通,眼看俄國人和英國人都在羅布泊地區收獲頗豐,他也在1902年組織大古探險隊,進入中國西北的塔裡木盆地、克孜爾千佛窟等地,盜走了一批文物。

1908年,大谷光瑞再次組成一支探險隊,目標直指羅布泊。大谷光瑞本人沒有參加這次探險,但他卻把自己的心腹弟子橘瑞超,安插到探險隊中。橘瑞超當時還是個十八歲的小和尚,但因為做事勤勉,忠心耿耿,很受師父大谷光瑞信任。

1909年初,歷經長途跋涉的桔瑞超一行,終於來到了羅布泊的核心精華之地樓蘭遺址。橘瑞超滿懷熱望,在各處的古稱廢墟中挖地三尺,苦苦追尋,想找到幾件驚世駭俗的文物回去交差。但令他失望的是,這裡已經經過各國探險家多次地毯式挖掘,加之橘瑞超本人又不是專業考古人員,因此一直沒有什麽大的收獲,橘瑞超煩悶不已又無可奈何。

1909年3月的一天,19歲的橘瑞超帶著民夫來到羅布泊古城遺址之一的“三間房”。這裡曾經是漢魏兩晉時的官署衙門,歷經歲月滄桑,這裡已經只剩下並列的四堵殘牆,被形象稱之為“三間房”。橘瑞超又在“三間房”裡裡外外找了個遍,依舊一無所獲。筋疲力竭的橘瑞超,只得靠著一堵殘牆坐了下來,煩躁不安地四處打量。忽然,他看到在牆壁的牆基上,有一道不知何時形成的乾裂縫。橘瑞超心中一動,找了一根草棒伸進裂縫,意外地從裡面摳出幾片泛黃的碎紙,上面寫滿了漢字。

日本和尚橘瑞超的一個出於無心的動作,卻使得一件無價之寶得以出現在世人面前。這幾片碎紙,就是聞名於世的“李柏文書”。東晉十六國時期的前涼國,統轄西域60余年。這封文書的作者,正是前涼西域地區最高軍政長官、西域長史李柏。

公元328年前後,西域地方勢力趙貞發動叛亂。西域長史李柏,決定出兵平叛。出兵之前,他給西域焉耆國國王寫了一封求援信。而橘瑞超發現的“李柏文書”,正是李柏寫這封信時所擬定的草稿。不知何種原因,這張草稿卻意外地保存在牆縫中1000多年。

“李柏文書”因為具有極高的書法價值和史料價值,對於研究東晉十六國的書法發展史和西域發展史,具有無與倫比的重要性和不可替代性,被視為羅布泊地區發現的西域學術研究的最為珍貴的史料之一。可惜的是,這件無價之寶被橘瑞超帶走,如今流失國外,陳列在日本京都龍谷大學圖書館中。

參考資料:《樓蘭殘紙之李柏文書》《中亞探險》《西域考古圖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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